重紫望著窗外湛藍之海,神色平靜,想著玖蘭隱此時到了何處,是否尋得她的蹤跡。
屋內只有一個空殼人,其余地大抵是在屋外甲板守著,重紫抬抬眼,望向黑衣武裝的空殼人,道︰「把窗打開一些,我要吹吹風。」
「不行。」他拒道,怕有人識別氣味將她救走。
重紫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可以找一套衣服讓我換上,將我這身衣服拋入大海,再尋些麻燐草驅散氣味。」
為了保險起見,黑衣空殼人還是決定听從她話,令人找一套衣服來。
這叫什麼事啊,一個囚犯教他如此囚禁自己?
黑衣空殼人覺得震驚荒唐的同時,默默地將下屬拿來的衣服接過來,這里沒有別的顏色衣服,有的都是黑色短袍。
重紫看了看那衣服,倒是沒說什麼,空殼人以為她不喜歡這衣服,但是除了這顏色,也沒有其他的衣服了。
「你幫我換?」重紫凝著他,也只能凝著他那雙眼楮。
「我解開你的束縛,你自己換。」那人道,不定的眼眸似在閃躲重紫目光。
重紫也沒打算讓他換,這群空殼人的境界都不低,如果她全力抵抗也不是逃不出去,只是現在她不想走,伏魔地距離蒂瑪加國不遠,正好順路,只不過去往地過程不一樣。
那人將重紫手腕繩索解開,撇過臉不去看她。
重紫也無所謂,拿起衣服,快速換上,左不過一分鐘時間,便換好,接著將衣服向他拋去,「換好,捆上吧。」
空殼人轉過臉,看著一身黑衣緊身衣的她,女子家的玲瓏有致極盡展現,那一雙腿筆直修長,臉頰白皙勝雪,讓人不禁想入非非,想探索其中之奧妙。
空殼人眼有些飄然,見她手腕青紅,忽然不想捆住她了。
——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對囚犯憐惜?
「喂,捆啊。」重紫面無表情道,神情清冷宛若冰封。
空殼人簡直瘋了,為嘛會覺得她面無表情這麼好看,這麼奪目,像是雪山中盛開的一朵高潔蓮花,讓人忍不住屏息觀望,觀望那片美好冶然。
「不要叫我喂,我叫敖獸。」他不是獸,他的名字叫敖獸。
「關我屁事,快捆。」重紫道,捆完她好打個盹,坐了一晌午馬車,脖子腰部全身都疼。
敖獸從未見過重紫這麼奇怪的人,不捆她,還巴不得讓他捆,他第一次被一個囚犯弄得手無足措,不知該做什麼。
「不捆算了。」重紫收回手,閉上眼楮開始打盹。
「你可是犯了七宗罪的囚犯,別妄想逃。」敖獸道,並未捆她手腕,而是從她腰部捆了一圈。
尼瑪,這是在給她當褲腰帶麼?
重紫睜開眼,看到腰上這一圈繩子,忽覺可笑,說道︰「請解釋一下什麼是七宗罪?」
她現在連自己犯了什麼罪都不知道,突覺更可笑。
「七宗罪復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敖獸含糊道。
「我是南昭人,你們國家的七宗罪與我有什麼關系?」重紫不解,她確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