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寶貝冷冷地看著許燕，都這個樣子了，還出來丟人現眼？
許氏，要支撐不下去了麼？
還是，妄想得到解藥？
看來她也不笨，還知道來求他媽咪。
相對來說，女人還是死心軟的。
雖然她媽咪極有可能是個例外。
寶貝眼神太嚇人，許燕看著他，就跟看著厲鬼似的，嚇得滿臉蒼白——
不，頂多是驚愕而已，畢竟滿面血瘡，臉色看不大出來。
為了能救許老爺子，許燕雖然恐懼，卻也顧不上了，就差沒磕頭認錯。
「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爸爸，求求你們了。」
她悔青了腸子，或許就不應該在這節骨眼上**，就算真要跟這母子算賬，也應該暗地里來。
她有多後悔，就有多恨這母子。
恨不得他們立刻死在她面前。
「你就不為自己的臉求情？」寧寶貝勾起嘴角，冷銳的目光掃在許燕身上。
許燕一怔，閃過絲微光，很快，又黯淡下來。
「我知道，這是我應得的懲罰，我不求你治好我，可只求你放過我爸爸，這些罪過，就由我一個人受就夠了。」
許燕眼里充滿懇求，很真誠，鄭希雅幾乎都要被騙了。
寧寶貝冷笑，「知錯？就不會尋思著，等事情過了一陣子，再來對付我和媽咪？」
「不會，真的不會，我發誓！」許燕豎起三根指頭，滿臉認真。
發誓？
這年頭，發誓都可以拿來當笑話了。
信與不信，那要看發誓的人人品如何。
像許燕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寧寶貝是相信白漠是彎的，也不會相信許燕會改錯。
「你走吧，要求就去求**，現在就算蘇墨收手，警方也已經介入了。」寧寶貝冷冷道，他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給許燕當頭澆下。
她整個身子一軟，眼神空洞，透出一絲絕望。
警方已經介入了？
「不——不會的，只要你去說，蘇墨有辦法的，我真的求你們了，只要你們幫我這一次，就是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許燕痛苦，眼淚刷洗著臉上的藥粉，液體與藥粉混合在一起，整張臉十分難看。
「去死也可以？」寧寶貝挑眉，他可不信。
這種人，惜命如金，肯不要命的話，整張臉都這個鬼樣子了，換做別人，或許早就去死了。
很顯然，許燕不想死。
許燕一怔，鄭希雅也是一怔，什麼時候寶貝這麼狠心了。
這個樣子看著，讓她不得不往蘇墨身上想。
這父子兩太像，無論是性格還是作風。
在這件事情上，換做蘇墨，一定比寶貝更冷漠。
說實話，她不會覺得寶貝殘忍，相比起她被暴打，骨頭差點刺穿肺部而言，許燕所受的，已經夠輕了。
至于他父親，做了犯法的事情，被人挖出來舉報，只能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寶貝太冷漠，許燕自知求他無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鄭希雅身上。
「希雅，念在我們相識一場，念在大家同是女人，你幫我這一次，好麼？」
寶貝不說話，如果媽咪說要幫，他一定會善罷甘休。
只要媽咪說，他就做。
誰讓她是他最愛的媽咪呢。
只不過，他的好媽咪，沒有讓他失望。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別說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幫你。」鄭希雅坦然道。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過去，現在，未來，她都不會這麼覺得。
好不好，別人的嘴巴說了不算。
做人，她只求問心不愧。
即便她是一個壞人，但最起碼，她沒有做出傷害誰的事情。
所以，別跟她說什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一開始，許燕就是想讓她死。
恩怨分明，她還不至于傻到幫她求情，等將來一日，再讓許燕回來反咬一口。
寧寶貝暗暗豎起拇指，不愧是她的媽咪。
幸好不是什麼聖母級人物。
否則，他得頭疼上一陣子。
許燕倏然收起那悲痛的表情，頗顯得有些心灰意冷地看著她，「你真的不肯幫我？」
「許燕，話說得已經夠明白，我不想重復。」鄭希雅眸色冷了幾分，不耐道。
「好。」
許燕忍著痛，一臉決然站起來，擦去臉上的淚，連著藥粉，一並擦去，整張臉，血瘡流膿，極為恐怖，惡心。
過去嬌艷風情的許燕，再也不復存在。
她惡狠狠地瞪著母子兩，「你們喪盡天良，總有一天，上天給懲罰你們，你們的下場一定死無全尸！」
「咱們等著瞧。」
許燕惡狠狠地詛咒，面目猙獰，在血瘡的映襯下，頗似滿載怨氣的厲鬼。
她在寶貝這里吃過不少虧，盡管很想弄死他們母子，卻還是生生按捺下報復的心思，轉身，帶著絕望離開。
許燕的詛咒，听在鄭希雅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
寶貝的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媽咪，這些瘋子的話不要放在心里，這世界上，詛咒要是靈驗，我們人類都要絕種了。」
「媽咪只是擔心你。」鄭希雅深深地看著寶貝，寶貝的職業，太危險了。
她甚至擔心，許燕嘴里的死無全尸會應驗。
詛咒事關她寶貝，即便她再無畏，卻多少有些不適。
「媽咪，相信寶貝。忘了嗎，我們早就說好的，你要對寶貝有信心。」寧寶貝稚聲寬慰，心里把許燕詛咒了個遍，這女人是死活都要來打擾她媽咪。
真令人討厭！
鄭希雅點頭，深深地看著寶貝，微微笑著，算是表明了態度。
盡管內心仍舊不安，可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詛咒，不過是沒有能力的人，宣泄自己憤怒的出口。
位于S市，警局附近的一條街道下，某大樓的地下室。
這是羅門在S市其中的一個根據點，是蘇墨這個**決定的位置。
他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古人說的話，總歸有道理。
于是，幾乎羅門在整個亞洲的根據點，都緊緊挨在警局。
這一點，沈博文曾經罵過他**，月復黑，對他的做法，卻也不得不贊同。
這麼多年，羅門確實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