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森和杜齊前後腳離開，臨近下班，安琳再一次出現在總裁辦公室。
「蘇哥哥，我來找你一起吃飯。」安琳笑得很溫柔，聲音也嬌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幾天，安琳都會來找他一起吃飯。
當然，這其中也有老爺子的意思。
他們之間的協議，還剩下最後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他就能為所欲為。
所以……
「整天除了吃，你還會什麼！」蘇墨冷眼掃過，帶著絲鄙夷。
安琳垂眸，臉上欣喜的神色也變得暗淡起來。
不過想了想，蘇墨這些天的冷嘲熱諷她也習慣了。
晚餐，蘇墨照舊跟她去吃。
地點約在一家很浪漫的西餐廳。
正好葉亦揚也約鄭希雅出來，她想知道那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于是赴約。
他們坐的位置剛好相反，鄭希雅與葉亦揚選的位置靠窗，能看在江邊的風景。
蘇墨與安琳則在最里面，幾乎很不顯眼的角落。
為了做到尊重，鄭希雅特意打扮了一遍，淺藍色的裙子，化了淡妝，言行舉止，極為大方。
葉亦揚痴迷地看著她，目光掠過她修長的脖子時，目光一黯。
那條項鏈，她始終沒有戴。
葉亦揚垂眸，遮掩去眼底的失落。
捕捉到他失落的目光，鄭希雅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假裝沒有看見。
二人很平靜地用完餐，最後等待最後的一款甜點。
想了想，鄭希雅終究是沒忍住。
她問︰「學長，那天晚上……」
葉亦揚平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
可鄭希雅看到他那溫潤的眸子時，又有些不敢再繼續了。
如果問出來，她感覺自己這是在質疑學長的人品。
其實如果換成是蘇墨，她會比較容易開口。
「你想問什麼，盡管問。」葉亦揚溫和道，眸光一如既往的溫柔。
彼時，服務生送來甜品，稍稍緩解鄭希雅的緊張。
她今晚過來，就是為了搞清楚整件事，不想再猜來猜去，那樣太累人。
她向來有事說事，不喜歡藏著掖著。
「學長，那天晚上，我怎麼了，我們有沒有……」鄭希雅鼓足勇氣，索性全說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身子。」
問完後，鄭希雅能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她能想象得到臉蛋一定紅得厲害。
整個人像置身于烤爐，那種感覺是又尷尬又緊張。
這二十幾年，再沒什麼事比現在更讓她想死了。
葉亦揚眸底平靜，他看著她，微微勾唇，「雅雅，你這麼問，其實是覺得我們已經發生了什麼，對麼？」
她不信他！
還是說，她只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牽扯？
葉亦揚無聲苦笑。
「學長，那晚上我喝的太多，你也喝了不少。」鄭希雅咬著下唇，懊惱地皺著眉頭。
天，她這都說的什麼。
意思是，發生關系理所當然麼？
「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你會如何？」葉亦揚問道，溫柔的眸子看著她，渴望地想知道答案。
不可置否，他想得到她。
很想佔有！
這八年來，他不是第一次有那種想法。
在他的認知里，他們本就應該是一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以前，他不告白，是想讓她輕輕松松地完成學業，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又要讀書，在那麼艱苦的情況下，他不適合說那些。
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支持她。
後來，她畢業後上班，工作很忙，孩子工作兩邊照顧，他又在想，再等等，等回國以後，他就求婚。
可這個時候，偏偏蘇墨出現了。
蘇墨的出現，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也終于知道，什麼叫危機，可這些他都知道得太晚，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斂了思緒，葉亦揚溫柔的眼眸，重新落在鄭希雅身上。
鄭希雅很緊張，擱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捏著桌布。
這個問題，她一旦回答了，只會太過傷人。
而學長，她是不想傷害的。
「學長，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鄭希雅淡笑道，很清楚地看見，葉亦揚溫潤的面上掠過的失望。
葉亦揚微微皺眉，喉頭苦澀，看著她，他苦笑，「雅雅，你對我始終沒辦法像以前那樣。」
「如果換做以前的你，無論答案如何，你都會直說。」
所以，變了！
一切都變了！
他們之間，自回國以後，一直都在改變。
想了想，鄭希雅直接道，「學長，無論發生沒發生，我都會接受事實。」
葉亦揚看著她，眼里多了絲期盼。
她說，「那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如果發生了什麼，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我無法接受，對我而言，你是我的親人，我當你是我的哥哥。」
「矯情一點說，如果我們真的發生了關系，以後，我會覺得自己很難面對你，因為這些事情來的太突然，而我們缺少了心動。」
「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不要被一切事情破壞了。」
鄭希雅說的很直接，言下之意是，如果發生了關系，便再無法面對彼此，如果沒有，彼此還能做很好的朋友。
這些話對葉亦揚而言，無疑太過殘忍。
葉亦揚臉色有些難看，他看著鄭希雅良久，倏地又是一聲苦笑，「丫頭，你真殘忍！」
殘忍得，不給他留下一絲希望。
哪怕只有一點點。
沒有！
「學長，告訴我吧，我很想知道，因為只有那樣，我才能活得自在些。」鄭希雅說道，她不想總是被這件事情煩擾著。
再這樣下去，只怕她會更加難面對他。
「雅雅……」葉亦揚隱忍著，眼底閃爍著淚光。
他看著鄭希雅，很久，很久……
久到失了言語，久到連他自己都在考慮，究竟要不要說出真實答案。
發生了，那麼將不再是朋友。
若是沒有，他們才能勉強維持關系。
這兩者，他都不想要！
對他而言，只有得到她，才是最最幸福的！
「學長……」鄭希雅抿唇，八年情誼，看他如此，內心多了絲心疼，「學長，對不起，或許對你而言很殘忍，可是請你允許我，再自私一回。」
「告訴我答案，好麼？」
鄭希雅明媚的眼底，帶著深深的渴望。
葉亦揚斂起眸色，「其實，那天晚上，我們……」
第159章矯情的蘇**
「蘇哥哥，你看那個鄭姐姐嗎？」安琳突然揚聲問道，那聲音活似發現了新**。
鄭希雅？
循著安琳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真看到鄭希雅。
對面那人是誰？
葉亦揚？
死女人，居然笑得那麼開心，撿到錢了是嗎？
「吃你的飯！」蘇墨冷冷地看了安琳一眼，語氣很不好。
不過安琳很開心，蘇墨這麼生氣，說明鄭希雅惹怒他了，不是麼？
眼看著葉亦揚和鄭希雅說說笑笑完就要離開，蘇墨唰地起身，快步追上去，太過忽然，安琳也顧不得形象，連忙跟上。
「這麼巧。」蘇墨快步來到他們的餐桌前，臉色陰沉，冷眼瞪了瞪鄭希雅，然後落在葉亦揚身上。
「怎麼這麼好興致？」蘇墨問葉亦揚，丟下整個公司不管，來約他女人是什麼回事？
「蘇總不也一樣麼？」葉亦揚站起來，看著他微微笑著，意有所指。
蘇墨才不管這些嘴上的花槍，冷聲道︰「葉總，你最好清楚，這是誰的女人，不要動不動就約她，她不拒絕你，那是她善良，不想傷害你而已！」
「是麼，那我需要感謝蘇總的提醒麼？」葉亦揚始終帶著笑，在氣場上，兩人不分伯仲。
但在這件事情上，一看就知道蘇墨佔下風。
蘇墨很不爽這種感覺，明明是他的女人，卻顯得好似很不真實。
鄭希雅囧。
蘇墨，淡定啊。
別顯得好似抓到自己老婆**才好啊。
「鄭姐姐，你穿的好漂亮。」趁著這會子蘇墨大怒，安琳肆意贊美。
果然，蘇墨的臉色更黑了。
「走。」他二話不說，直接拉起鄭希雅就往外面走。
葉亦揚怔，只能怔怔地看著鄭希雅被牽走。
「蘇哥哥……」安琳臉色微變，憤憤地一跺腳，目光丟向葉亦揚，「你喜歡的女人被人拉走了，你不知道追的麼？」
葉亦揚無聲地笑看著她，那眼神帶著濃郁的嘲諷。
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也應該問問自己？
安琳自知無法指望葉亦揚追過去，于是心一狠，追了出去。
……
鄭希雅被某暴力男丟進車里，然後發動車子，在路上狂飆。
車速能表現出蘇墨此時的憤怒，這一點對鄭希雅來說，卻很受用。
生氣吧，生氣吧。
你丫的越在乎，我越得意。
(☉o☉)…
十分鐘生死時速，車子來到歧江，這是上一次蘇墨帶她來的地方。
江邊對岸的風景依舊美麗得讓人充滿幻想。
蘇墨走在她前面，走得很快，跟投胎似的。
她穿著高跟鞋，只能默默地跟在他後面，心里亂七八糟地一陣月復誹。
你丫的醋意大就大，也別大晚上地帶她來江邊啊。
要知道現在入夜的天可是很涼的！
她就穿了條裙子，外套都沒一件啊。
鄭希雅感覺到冷，整個人抱著縮做一團。
大概是良心發現了吧，蘇墨的腳步猛然一頓，然後轉身，又快步地走過來。
月兌下外套，很高冷地為她披上，一句話也不說。
鄭希雅頓覺暖和許多，看著他別扭的樣子，微微囧了囧。
她怎麼覺得這樣的蘇墨很可愛捏。
「蘇先生，你氣夠了麼？」鄭希雅歪頭，發被風吹得十分凌亂。
盡管如此，依舊遮擋不住二人身上的氣質。
江邊總是有許多人，許多情侶，就跟沒地方去一樣，要堆在這個廣場，看對岸的風景。
這里其實很多人都是對S市充滿幻想的人。
對她和蘇墨而言，要在S市佔下一席之地輕而易舉，可對于一些年輕人來說，太過艱難。
這里，是S市最美麗的江景，也是S市的整個中心。
多年以前，她鄭希雅也如他們一般，懷揣著夢想，想要擁有自己想要的。
不過，那是和高俊在一起的時候了。
如果說高俊是人渣，那麼蘇墨就是禽獸。
可也是集優雅高貴于一身，讓許多女人覬覦的禽獸。
她很清醒，自己八年前是遇到了他，然後生下寶貝這麼全能的兒子。
思緒拉得太遠，最後還是被某人冰冷的目光給震懾回神的。
他眯著眸，透出危險的光，「在想誰？想你的好學長？」
好酸！
「蘇先生，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幼稚麼。」鄭希雅譏誚道，嘴角扯著明顯的笑意。
他不是一樣和安琳吃飯麼？
她都還沒說什麼，這廝倒好，各種醋意！
還把學長和安琳丟餐廳里頭了。
蘇墨臉色黑得猶如鍋底灰。
「你很開心？」蘇墨危險眯眸，如墨玉般的眼眸在夜里，劃開一道別樣的風景。
邪魅中帶著一抹暗黑的氣息，渾身充斥著王者的冰冷與高貴。
鄭希雅很誠實地點頭，仰著白淨的臉，「生完氣了麼？」
蘇墨哼了哼，不說話。
好吧。
鄭希雅作罷，這里太冷，她只想離開。
「那好吧，你不說話，我回去了。」
鄭希雅說完轉身，不奢望蘇墨能送她回去。
這個時候，這廝氣成這個樣子，哪里還會搭理她。
「死女人！」
蘇墨咬牙切齒，一把扯住她，一拉，鄭希雅穩穩地撞入懷中。
緊接著帶著憤怒的吻，隨之落下。
「……」
鄭希雅瞪著眸子，無語了。
丫個禽獸。
動不動就吻，除了吻還是吻……
「嘶……」
唇上吃疼，蘇墨似乎怪她的不專心，用力咬了她的唇。
很痛，但他拿捏好力度，並沒有破開。
他狂熱的吻就好比那熊熊烈火，十分凶猛，卷入她口中，肆意掠奪。
吻得又快又急，猛烈得幾乎要抽走她所有的呼吸。
鄭希雅一窒，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要發怒，他驟然松開她，那充滿憤怒的眸子不復，閃爍著幽幽的綠光看著她，呼吸粗重。
「死女人，補償我！」
蘇墨瞪著她，眸色帶著**，活似要將她生吞了。
這眼神讓她感覺到後怕，背脊一涼，立刻彈開幾步遠。
「怎麼補償你，貌似與我沒多大關系吧？」明明是你自己動不動發情，所以才會引起的亢奮的。
「我問你，為什麼要跟他一起吃飯？」
「他請我吃飯，所以我就去了。」
「他請你就去？白痴，他要是叫你去酒店，你也去了？！」蘇墨怒，聲音加重了幾分，透出一股子冰冷。
鄭希雅怔，微微蹙眉，心口劃過一絲不快。
什麼意思？
***ps︰之前章節出現了小問題，看過的同學重新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