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家家的問吧,總有一家能做出來!你們誰借馬車給我用一下?」白草合道,她沒有馬車,行動起來很不方便。
「我!」
「我!」
風千尋和牛溪之搶著說。
「坐我的,我的比較舒服!」風千尋開始向白草合推銷她的馬車。
「我的比他的舒服而且速度快!」牛溪之也不甘示弱。
「你的太顯眼了,不好!」
「你的太招搖了,才不好呢!」
兩個男人開始互掐,白草合扶額,「算了,我自己來選吧!要不今天借千尋的,明天借老牛的?」
一直听風千尋叫牛溪之老牛老牛的,白草合一不小心也叫他老牛,本來還介意白草合借他馬車在後的牛溪之毫無預兆就咧嘴笑了。
「都沒有意見就這麼說定了,走!出發!」白草合激動啊!有多久沒有踫到手術刀了!迫不及待啊!
崇文鎮的街道依然熱鬧,白草合在走在前面,身後跟著牛溪之和風千尋,一女兩男步姿悠悠,甚是吸引眼球,他們的後面遠遠的跟著幾個侍衛,一路小心的注意著主子們的安全。
找了三家,白草合總算找到一家敢接下活的打鐵鋪,可是那家的師傅要她半個月後來拿貨,半個月,伍菱胥不能等了。
「師傅,能不能給我先做,我急著用?」白草合焦急萬分。
「姑娘,你的活本就精細,不是一般的師傅能做得出來的,沒有半個月我做不出來啊!」打鐵師傅誠實說道。
可是要半個月後打出來,伍菱胥的腫瘤已經壓迫到髒腑器官了,白草合猶豫了下問道「師傅可否告知崇文鎮有哪家的師傅能在五天之內打出來?」
那師傅倒也爽快,「城西的劉記打鐵鋪劉師傅有這手藝,只是從此他的獨子生看怪病後就一直照顧他的兒子,很少接活了。」
「謝謝!」白草合直奔劉記打鐵鋪。
果然如那師傅所說,劉記打鐵鋪的大門緊閉,雜草叢生,好像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
「這劉師傅的兒子我知道!」風千尋道,「他在我的風記藥堂診治過,但是幾次下來還是反復,我也就沒轍了!」
「可是我剛來的時候听說風大夫在崇文鎮很牛呢!」白草合揶揄。
風千尋的俊臉一陣青白交替,「小草兒你也取笑我。」
一副可憐兮兮惹人憐的小白兔樣子,惹得遠遠跟著看帥哥的幾位少女少婦一片尖叫,白草合無語了,古代人不都很保守嗎?怎麼感覺比現代還開放!
「行了,是男人就別裝可憐!」牛溪之不屑的白了風千尋一眼,哼,想用這招博同情,真不夠朋友!
白草合無奈的攤攤手,無聊!自顧自的上前敲門,不理會兩個幼稚的男人。
「有人在家嗎?」白草合伸出縴縴小手,拍了拍年久失修的破爛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走出以為年近六旬的婦人,一臉憔悴的問道︰「請問幾位有事嗎?」
「打擾您了,我們找劉師傅。」白草合笑道。
「如果你們想做活的話還是請別家去吧,老劉很久都沒有打鐵了!」婦人的眼中有深深的無奈和憂傷。
白草合想了想,覺得這婦人可能是劉師傅的老伴,兒子生病了,男人帶著兒子到處求醫,自己幫不上忙,的確很讓人焦心。
「請問這位大娘是劉師傅的老伴嗎?我找劉師傅有救命的急事,能不能告訴我們他們在哪兒?」
「啊?」婦人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平靜,「我家老劉帶著兒子去了隔壁鎮求醫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老婆子說句不中听的,要救命找大夫去呀,找我家老劉沒用!」
「要不這樣吧,我叫白草合,是一位大夫,劉師傅要是回來了,讓她道白家村去找我,說不定我能醫治令公子的病,我不要醫藥費,只求劉師傅幫我打一套器具,如何?」
那婦人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白草合,可能是看白草合年輕,有點不相信。
「他的醫術在我之上!」風千尋走近一步說道。
婦人自是認識崇文鎮最有名的風大夫,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那行!」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著白草合轉身欲離去。
這時迎面走來一位老人家,年約六十,他吃力的拖著一個人力手推車,車子上躺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此人正是劉師傅!
正要關門回家的夫人也面色一喜,迎了上去,「怎樣?怎樣?大夫怎麼說?」
「唉!」劉師傅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接著強擠出一點笑對躺在床上的年輕人說︰「兒啊,你放心,爹會找到大夫醫好你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白草合認真的觀察了面黃肌瘦的年輕人,也上前道︰「劉師傅您好,可否讓我試一試,令公子的病我有辦法!」
劉師傅吃了一驚,接著一張老臉激動起來,「你……你說的是真的?」
顯然劉公子的病已經折磨他們多時了,突然間有人說有辦法醫治他,一時不敢相信。
白草合沒有說話,默默的拿起劉公子的手腕,用三根手指按在他的關口處,脈象除了弱了點沒啥不對,好看的眉微微的皺起來。
「唉!也不知怎麼的,好好的人突然間就站不起來,到處去看大夫也看不來。」
劉師傅的話點醒了白草合,這劉公子患的是嚴重的缺鈣!在現代鈣片滿天飛,像劉公子一樣缺鈣缺到站不起來的想有也無處可藏,而在這落後的古代就不一樣了,技術落後,醫術落後,不懂得人體需要微量元素也不奇怪,缺鈣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劉師傅,我有辦法救令公子!」白草合道,不就是缺鈣嗎,好治。
劉師傅夫婦兩老眼前一亮,「真的?」
「真的!」
「我們的兒子有救了!」夫婦倆激動的緊握對方的手,就連躺在手推車上的劉公子的臉也有了幾分的亮色。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劉師傅要幫我打一套器具,五天之內我要用到。」白草合神色嚴肅,伍菱胥的病越快做手術越好。
「成!只要能救我兒,別說一套,幾套都沒問題!」劉師傅一口答應下來。
「您還是先看過圖紙再說吧!」白草合拿出圖紙,把做手術要用的剪子、鉗子的圖樣給劉師傅看。
劉師傅仔細的看了看圖紙,「沒問題,兩天之內就能做好!」
他兒子的病看很多的大夫都看不好,對于白草合的話,一開始他也存懷疑的態度,只是看見白草合那晶亮兒自信的眼眸,不知怎麼的,竟相信她真的能把他兒子治好。
「那就麻煩劉師傅了,令公子的病你讓他在家好好的休養,我回去叫人送藥來,你每天熬兩次給他喝,我再寫一份食譜你配合著做給他吃就可以了,不過令公子的病有些嚴重,可能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好完全。」白草合盤算著到哪兒去撿蚌殼燒成灰做成簡單的鈣片,古人的村莊都是依水而建,白家村更是村東西頭各有一條小溪,就是她沒有注意過溪里是否有蚌殼,想著,白草合盯了牛溪之的侍衛一眼,人多力量點大。
正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全力保護著主子安全的四個侍衛都看到了白草合那嘴角的一絲奸笑,各自打了一個寒顫,他們可沒忘記一二抬回去的時候那渾身紅腫的恐怖樣子,白姑娘不會想拿他們試藥吧,四人默默的在心里求放過!
劉師傅听說大半個月,眼神微微的黯了下去,白草合急忙安慰道︰「劉公子的病已久,說一兩天就能治好那時騙你們的,治療有些病需要過程。」
老倆口這才又舒了一口氣,「哦,我們知道了!」
「那你們趕快帶劉公子回去休息吧,我也趕快回去制作治療劉公子的藥。」
整個過程牛溪之都站在白草合的身後靜默的看著,看她一點點的說動老婦人,讓他們相信她,給他們希望,他的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動。以前他為人治病只是想要得到經驗以確保治療他的母妃時不會出差錯,然而看到白草合在給劉師傅夫婦帶來希望的瞬間,看到老倆口眼里閃爍的光芒,他竟然有種感動隱隱的涌上心間,覺得能給人在瀕臨死亡的絕望時帶來生的希望,那是一種多麼驕傲的事情啊!
那是一種他以前都沒有過的感覺!
……
清冷的小溪邊,白草合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四個侍衛苦逼的撈起褲腳,在水里模索著,試著從水里模出一些蚌殼來。
蚌殼沒有模出幾個,倒是模出了不少的螺螄!
是石螺螄,不是田螺螄,石螺螄的個頭比田螺螄的個頭小,肉質卻比田螺螄要勁道要脆,當然,她知道這些除了她吃貨的本質外,還要得益于她有一位愛螺螄勝過所有食物的同事——螺螄妹!
螺螄妹來自廣西壯族自治區的柳州市,那里的人對螺螄幾乎到了一種狂熱的程度,螺螄妹便是典型之一,她每次出門吃得最多的是螺螄,每次去到有螺螄吃的地方必先點螺螄吃爽了才吃其他的,耳朵受螺螄妹的狂轟亂炸多時,白草合對螺螄的品種合吃法竟然也後了很多的了解,比如侍衛撈起來的石螺螄,用來做炒螺做合適不過了。
用一個小桶把侍衛撈上來的螺螄養著,白草合返回家里拿又拿了一個小桶來裝蚌殼,一個時辰後,裝螺螄的桶滿了,裝蚌殼的桶也上升了小半的位置,白草合用草把表面上的泥巴細細的洗干淨,把蚌肉剔除。
「咯咯咯——」
誰的牙齒在打架,牛溪之立馬回頭一瞪,牙齒不受控制的打架的侍衛們用手緊緊的壓制住下巴,把那牙齒緊緊的咬死,主子太可怕了,那眼神好像要殺了他們似的!
「小草,你把這些肉剔了拿來干嘛?」牛溪之不解的問道,蚌肉有一股重重的腥味,難聞死了,小草兒不丟進水里隨水漂走還用一個大盤子裝著難不成要拿回去吃?
「拿來煮著吃呀!」
想到那腥臭的味道在空腔里攪動,牛溪之一陣惡心。
風千尋只能說老牛兄,你不想吃正好,我可以多吃點。他吃了幾次白草合做的東西,就沒有哪次是失望的,比起牛溪之滿臉驚懼,風千尋眼里更多的事期待,小草兒又要做些什麼好吃的了!
白草合就是要故意惡心牛溪之,也沒點破她將要煮的東西,看著他那吃了蒼蠅般的臉,她就是舒服,虐待狂啊!
「小草兒我來幫你!」
還是風千尋上道,白草合暗想,那頭牛只知道吩咐侍衛,也不自己動動手。
牛溪之看著風千尋和白草合說說笑笑的剔除蚌殼的肉,覺得刺眼,就向哆嗦的侍衛打了一個眼角,侍衛們咻咻的消失了。
「小草啊,我也來幫你吧!」等侍衛一走,牛溪之大步走到白草合的身邊,擼起袖子擠到風千尋和白草合的中間,拿起一個蚌殼就撥開,一陣腥味襲來,他差點沒吐出來!
然而看到風千尋氣定神閑的幫白草合剔除蚌肉,牛的倔勁兒就上來了,風千尋可以,他也能!
硬生生的把涌上喉嚨的酸咽下去,牛溪之把臉別到一邊深呼吸,再猛一用力把蚌殼掰做兩半,搶過風千尋手里的小刀兩下就把蚌肉給剔了放進盤子里!
那動作那速度叫一個絕!
白草合唇角勾得高高的,風千尋則目瞪口呆的忘了手里的蚌殼,呆呆的望著牛溪神速的把所有的蚌殼都處理好,還搶了他手里處理了一半的蚌殼!
老牛,你不是有輕微的潔癖嗎?
世界果然玄幻了!
「好了!」牛溪之得意的把刀子洗干淨扔進桶里跟剔除了蚌肉的蚌殼放在一起,在把手放在小溪里搓了又搓,搓了還搓!
「那個……老牛啊……你再搓手就爛了!」白草合「好心」提醒道。
「不會的!」牛溪之隨口答道。
「是呀,小草兒你別擔心,牛皮都很厚,搓不爛的!」風千尋神補,然後就見牛溪之的俊臉晴轉多雲,再多雲轉陰……
「風千尋!老子要干了你!」有這樣的兄弟嗎?不幫他也就算了,還專門拖他的後腿!
「老牛,風度!風度!」風千尋拎起一個桶就往回跑,跑出幾米後又扭頭向白草合擠了幾眼楮,那意思︰我夠義氣吧!
看在白草合眼里是義氣,看在牛溪之的眼里也是義氣!
那意思是︰老牛,我先撤了,你們倆慢慢聊!
牛溪之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兄弟,謝了!
一個媚眼,兩個解釋,不得不說風千尋,還是你牛!
風千尋跑路,溪邊就只上下白草合和牛溪之二人,白草合清洗著螺螄,兩只白女敕的小手兒泡在手里粉紅粉紅的,甚是可愛,可是一旦離開水到空氣中來,小手兒馬上被北風吹的紅彤彤的,像是要出血一樣,牛溪之的心髒微縮,有種想要把那柔女敕的手兒握在他的大掌下好好的吸取暖氣的沖動。
想著,也是這樣做的,他一把拉過白草合的手,握緊掌心里。
「啊!」白草合不防,突然手兒就被牛溪之拉住,條件反射的往回抽。
牛溪之不放,白草合又加大了力度,使勁的把手往回抽,二人都暗暗的加大力度。
「放開!」
「不放!」
「哼!」
「噗通——」
白草合想說她不是故意的行麼!
她不過是大力的把手往回抽,牛溪之沒想到她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個不察、一個踉蹌就往身後的溪里倒了去!
已經躲開了的白草合想抓也來不及了,就這樣,牛溪之牛十五王爺以一個華麗麗的姿勢掉進了溪了。
溪水不深,他是往後仰面倒下去的,直挺挺的倒進溪水里,爬起來也快,可一身衣服還是濕了。
「白草合!你是故意的!」牛溪之橫眉豎目!
「沒有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沒拉好!」白草合向後倒退了兩步,看牛溪之那眼神,想要吃人似的,她得罪過他兩回,風千尋回去了,這里只有他們倆,這廝不會是要做什麼吧!
濕透了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牛溪之的身上,把他那精壯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白草合不禁月復誹︰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也就算了,竟然還擁有一個完美的身材,上帝還真是偏心眼!
「怎麼,爺的身材好吧!」牛溪之扯了扯貼在身上的濕衣服,壞壞的笑道。
白草合這才意識到她盯著他看了許久,羞的滿臉通紅,趕緊的把視線轉移,「切,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看你了,你自己轉頭往後看,你的身後有一只怪獸!」
一時情急,白草合說了個拙劣的謊,牛溪之哈哈大笑,好看的眼眸里滿是戲謔,「哦?是嗎?我還以為小草兒你在看我這只大怪獸呢!」
「……」好一會兒白草合回神他指的是什麼,本就漲紅的臉更是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這家伙!竟敢調戲她!
嘿嘿,趁著牛溪之笑著得意沒注意,白草合蹬蹬躥到牛溪之面前,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把他再踹進溪里。
「噗通——」
溪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這次牛溪之連頭發都濕透了!
「哈哈——」風水輪流轉,這下是白草合站在岸上笑得小人得志!
牛溪之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翻倒岸上來,墨黑的長發潺潺的流水,順著黑色的袍子嘩啦啦的滴在腳下,要是白色的袍子,指不定會看到某些勁爆的畫面,想著,白草合竟然看到一幅帥哥半遮半掩的出浴圖,那臉,已經沒有詞形容得出的紅了!
而牛溪之,黑色的袍子,墨黑的長發,那臉,也黑得可怕!
壞丫頭不知道現在是冬天嗎?也不關心關心他是否會受寒,淨顧著取笑他!
笑得好不開心的白草合終于發現牛溪之的臉色不對,意識到時值冬日,天寒地凍,不會是凍著了吧!再瞄了瞄他黑沉的臉放心下來,還有力氣黑臉,不算嚴重!
「老牛啊,男人要有氣度,大氣!我先走了,這些就拜托你拿回去了啊!」白草合撒開腿丫子就跑,開玩笑,這男人危險著呢,不跑等他來報復!恨不得有一雙風火輪在腳下馬上跑得沒影!
冷風迎面吹來,牛溪之打了一個冷顫,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就是對他,老是凶巴巴的,好像他欠了她的錢一樣,可偏偏他還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瞪他時可愛的樣子,喜歡她看他吃癟得意洋洋的樣子,喜歡她指揮他干活時神采飛揚的樣子,一切切,只要屬于她的他都喜歡,哪怕幾次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他也心甘情願!
濕噠噠的衣服裹著腳,一手拎桶,一手捧盤,牛溪之走得不快。
四侍衛見鬼般的躲的遠遠的,白姑娘讓主子吃了癟,主子不會在白姑娘身上撒氣,他們傻了才上去撞槍口!
話說白草合先一步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進廚房生火燒一鍋熱水,牛溪之渾身濕透了,不及時的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容易感冒。
這邊水才燒好,那邊牛溪之提了桶回來,咬牙切齒的瞪了白草合一眼,把桶狠狠的放下。
白草合本想說︰拿桶來去泡個熱水澡吧。被他這一瞪,立馬變成了︰「慢吞吞的,我還等著蚌肉下鍋!這里有熱水,不洗我就讓千尋拿去泡腳了!」
穿著濕衣服又被冷風吹了許久,鐵打的身子也挨不住啊!牛溪之冷得直哆嗦,白草合說的話更讓他冷到心里。
壞丫頭就是不能有一句軟話麼!
垂下眸子,默默的回到馬車上那了換洗的衣服,提著桶把水騰進白草合專門制作的高大上的浴缸里,牛溪之三下五除二的剝了身上的濕衣服,泡進熱水里。
浴缸的旁邊有一堆的小瓷瓶,牛溪之一一拔開塞子聞了聞,薄荷精油的味道他認識,還有一堆的很香的液體他就不認識了,堂堂雲空國的神醫,一直所向披靡,在白草合這兒就變成了一個醫盲,牛溪之郁悶了。
那些瓷瓶里裝的都是白草合用薄荷精油制作出來的沐浴液,上輩子酷愛泡澡的她自從搬進新房子,有了這個高大上的浴缸後,就自制了一堆用來泡澡的沐浴液,忙碌一天采集藥草回到家里泡泡澡,渾身暢快、疲勞盡除。
牛溪之反反復復的看著一堆小瓷瓶,白草合的東西應該不會是壞東西,他動作神速把每個瓷瓶的液體倒一點到熱水里,隨著水汽慢慢的蒸騰,涼涼爽爽的感覺緩緩的侵入毛孔,盡管在這寒冬,卻也一點不覺得冷,反而帶來一種舒筋活絡、驅除疲勞的感覺。
愜意的靠在浴缸邊,享受著泡澡的舒爽,牛溪之仔細的打量著白草合設計的這個高大上的浴室。
浴室的地板是白草合特別訂制的,美觀又防滑,牆上貼的是一米多高的磚,這些都是他所沒有見過的,包括這個浴室。在清心小築活其他的地方,想洗澡了要燒一鍋很大的水,一桶桶的提進房間里去,擺一個大浴盆,泡了澡還得一桶桶的提出來,要是沒有家丁的人家,想洗一次澡很麻煩,而白草合設計的浴室就不一樣了,把水提進去,洗了澡把浴缸底部的塞子拔開,水順著陰溝流出去就可以,方便又實用,牛溪之想著回去以後在他的清心小築也裝上幾個,比白草合家里的還要大,還要豪華!
白草合剁了生姜,放一點鹽把蚌肉腌著,又拿來白米淘淨,準備入鍋。
今晚她準備做蚌肉羹粥,蚌肉性涼,體質寒涼的人不能吃,一般的人吃多了也不好,最好是配著一些性熱的食物,還好吃貨白草合家里的食材準備得足足的,拿了一個盆和了面粉,白草合開始當起了排長。
「六你來燒火,七你洗手揉面,八你去挑水,九你去劈柴!小青小蘭你們幫我做餅!」白草合的氣勢很足,躲在廚房門口外偷看白草合要做什麼吃的四侍衛竟然想也不想就按照她說的做。
林東寧今天幫白草合砍了很多的柴火,都堆在大門外的空地里吹著,所以白草合家里燒的還是她買來的一些很大一根的柴火,柴刀林東寧拿去林子里砍柴了,白草合一時沒記起,小九用他的破腦袋想了半天,把他掛在腰間的佩劍取下來,開始劈柴。
等牛溪之泡到水冷了換身衣服出來時,就看到他的四個侍衛燒火的燒火,揉面的揉面,挑水的挑水,更神奇的小九,竟然拿著佩劍對著一堆柴火猛劈!嘴角抽了抽,這四個侍衛都是雲空國高手中的高手,平時里雖然听他的話,在其他人面前卻也是很驕傲的,到了白草合這里,竟然就心甘情願的听她使喚,做起了平時他們不屑一顧的事情,這個世界還真是玄幻了啊!
「咳咳……」
正賣力做事的六七八九動作一僵,主子不會是有意見不讓他們大材小用吧。
事實是他們想多了,牛溪之咳咳之後來了句︰「看你揉的什麼面,也不揉細點,看你燒的什麼火,煙比火還大,看你挑的什麼水,一路挑一路往外潑,看你劈的什麼柴,也不劈整齊好看一點!」
四侍衛「……」
柴總是要燒的,劈得好看有用麼?
但是主子發話了,他們不賣力點似乎說不過去!于是,揉面的就差把盆子揉爛,燒火的對著灶口猛吹氣,挑水的慢慢走,爭取不給一滴水往外潑,那劈柴的小九提著劍把柴火有毛的地方細細的削平……
白草合和倆丫鬟認真的把小七揉好的面做成一個個餅狀,風千尋在一邊幫她把做好的餅擺放在一個篩子里,只等做完了下鍋烙。
牛溪之想插進去做點什麼,卻發現他插不進去,最後他放棄了幫忙的想法,來到堂屋里和白梁氏聊天。
才坐下,白草合清脆的聲音就在院子里響起,「我說那頭老牛,你不是豬,不要在我家做吃等死,來幫忙!」
所有的人都被白草合那彪悍的話驚出了一身汗,放眼雲空國,誰敢說牛十五王爺做吃等死啊!
牛溪之卻精神為之一振,終于有他可以做的事了!
「抱歉女乃女乃,我去看看!」邁著優雅的步子重新走到廚房的門前,吊兒郎當,「小草兒想我了?」
白草合白了他一眼,這廝就沒一句正經的話!
「是呀,特別想你來幫我洗碗掃地!」
其實她也沒重要的事要他做,就是覺得他回來後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她的心里總有一點兒不舒服,好像有一個疙瘩,他不和她說一句話,她就不安,得到他一句揶揄的話,她的心里那點小小的不安也就安定下來了,然而軟和的話她到了嘴邊一出口的就是那硬邦邦的幫她洗碗。
牛溪之環視一周廚房,碗在吃完午飯後伍菱胥的丫鬟就洗干淨了,不需要再洗,在看看壞丫頭那偷笑的臉,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緊鎖的眉釋然舒展開來,薄薄的唇也輕輕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忘了听誰說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小草兒會是嗎?她越是對他不屑一顧,就代表著她的心里對他越是在意。
牛溪之自顧自的樂著,把丫鬟洗好的碗全部搬出來,準備再洗一遍,倆丫鬟大驚失色,那還得了,趕緊放下正在做的餅跑了過去,「牛神醫您還是到一邊坐著吧,這些小事讓奴婢們來做就是了!」
「是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誰來洗還用你們來安排?」牛溪之把臉一橫,倆丫鬟不敢出聲了,誠惶誠恐的站在旁邊,洗碗也不是,不洗碗也不是。
「橫什麼橫,神醫了不起呀,比我的一個指頭都不如呢,就知道橫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小青、小蘭你們別理他,到這兒來幫我做餅。」白草合就是看不慣牛溪之倒哪兒都是一副我是你們主子、你們老實听話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壞丫頭還是沒變,對誰都好,就是對他凶,牛溪之竟然如小女人般的撇撇嘴,撈起袖子洗起碗來。
白草合邊把蚌殼放進灶里燒,邊一點一點往鍋里放作料,不一會兒,一股清清的粥香便彌漫開來。
「好香!」剛剛砍了擔擔柴火回來的林東寧老遠就聞到了,放下擔子直奔廚房,這回家就有香噴噴飯菜等著的日子讓他開始想有一個家了。
小草兒一手好廚藝,誰娶了她一定很幸福,想著女乃女乃跟他說的話,看著忙碌著做飯的白草合,聞著淡淡粥香,林東寧春心蕩漾……在瞥見一角洗碗的是牛神醫時,林東寧嚇了一跳!
「這怎麼可以,牛神醫你到邊上坐會兒,還是我來洗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東寧挽起袖子加入洗碗隊伍的行列。
「我說你怎麼回事呀,不好好的砍你的柴難道要我去砍?」
牛溪之高高在上習慣了,嚇人的本領一流,言下之意你不要跟他搶著洗碗,還是砍柴去!林東寧收回手,拿起吵到往外走,天色將暗,但是砍一擔柴火回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白草合哭笑不得,這一堆的人啊!
亂!
「東寧你站住,砍了一天的柴了,也該休息休息了,你去堂屋陪一下女乃女乃和姐姐,等下好了喊你們!」
話時對林東寧說的,白草合的眼楮卻看的是牛溪之,那意思︰別以為身份高就在我家作威作福,老實的洗碗,我家我最大!
四侍衛已經是冷汗涔涔,白姑娘牛啊!
他們從小跟在牛溪之身邊,就沒看到過哪個人能讓主子吃癟,這主子到了白姑娘這兒,就沒有抬起頭過,是該為主子叫屈呢,還是該為白姑娘叫好,算了,還是裝作沒听到沒看到吧!
「 ——」
牛溪之手一滑,摔破了一只碗,白草合瞪了他,繼續燒蚌殼。
「 ——」
所有的人都瞟向牛溪之,第二只碗。
「 ——」
第三只,到第五只的時候,白草合終于忍不住了,「牛溪之你到底是洗碗還是摔碗的!」
牛溪之委屈的吸吸鼻子︰「洗碗!」
他沒有洗過碗,不光是洗碗,他就沒做過任何的家務活,但是拿個碗好事能拿穩的,就是不滿白草合對他的態度,想一次來吸引白草合是注意力而已,注意力之成功的吸引了,可是卻是白草合對他的大呼小叫,牛溪之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算了,你還是坐到一邊去吧!」白草合道,他再洗下去,他們今晚就的動手抓著吃了。
「不了,小草兒是老大,小的還是老實洗碗了!」牛溪之酸酸道。
「既然我是老大你就听我的,把碗撈起來就成!不要再洗了!」白草合加大音量。
「我說要洗就要洗,也不講衛生!」
白草合︰「……」
這不是她的口頭禪嗎?
「那你別打爛碗了,不然我們晚上就沒有碗吃飯了!」
「不是吃粥嗎?」
「死牛皮!」
最終,兩人都沒再杠下去,因為蚌肉羹粥已經好了,濃郁的粥香飄滿了整個廚房,本來覺得蚌肉腥臭惡心的牛溪之也開始不時的瞄向大鍋里那黃橙橙的羹粥,唾液澱粉黴加劇分泌速度。
白草合加起煮菜的鍋,放一勺花生油,把做好的並放下去烙,不一會兒,餅香、粥香就把整個廚房溢得滿滿的。
「小草兒啊,要不我先嘗嘗好不好吃?」牛溪之試探性的說道。
「要不要多嘗幾個才能嘗得出味道呀?」白草合挑眉。
「最好不過,最好不過!」牛溪之訕笑。
「啪——」
白草合拍掉牛溪之伸向烙餅的手,繼續烙餅。
牛溪之只好像個乖孩子般站在一旁,主子、侍衛、丫鬟排好隊等著白草合把所有的餅烙好,叫上女乃女乃和伍菱胥開飯。
有了中午時的經驗,侍衛、丫鬟們也不客氣,刷刷的開吃,一堆的人搶吃,飯也特別的香。
飯後,白草合把燒好的蚌殼扒出來,用藥碾磨成粉,再添加微量熟石膏做成拙劣的鈣片,現在手里的條件也就只能這樣了,只要能治得了劉公子的缺鈣,管他多劣質,劣優于無!
「小草兒,咳咳……我受寒了。」牛溪之說著又咳咳了兩聲。
四侍衛冷汗,主子的身體一向很好,不像是掉進溪里就會得風寒的人,除非他……
「哦!」白草合鼓搗著鈣片,頭都沒抬。
「小草兒啊,我真的受寒了!」牛溪之話里委屈盡顯。
「我知道了!」白草合還是認真的鼓搗她的鈣片,沒有抬頭,風千尋在一旁認真的觀看、學習,直到遇到了白草合他才發現原來他的醫術是這麼的菜,在這個小小的崇文鎮他可以獨領風騷,可是出了崇文鎮,他就入井底之蛙了,要不是先祖擁有的先帝賜予的在崇文鎮獨家開醫館的聖旨,恐怖他們風家早就沒落了,努力的學習,為自己,為在宮中的姐姐。
牛溪之一怔,他都說了兩遍了,小草兒不該有些表示嗎?
「小草兒,我是真的真的受寒了!」牛溪之特別重的咬著真的二字,以示沒有說謊。
是沒有說謊,但是矯情!
白草合好笑的停下手里的活,鄭重的看著牛溪之,說︰「我是真的真的听到了!」
然後就沒了?牛溪之對風千尋渣渣眼楮︰是兄弟就幫我說句話!
風千尋低著頭,正想著白草合做鈣片的原理,沒有注意到……
「咳咳……」牛溪之干脆跑到風千尋的身旁沖他使勁的咳。
幼稚的男人!
白草合估計他是不想走了,夜了還要趕路回去他的清心小築確實很累,可是,她更鐘情于逗他。
「老牛啊,咳嗽了就要吃藥,你趕快回去吃藥吧!」
「我……」牛溪之還真不想走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心里有個聲音始終的叫囂著不要離開,他按著心里的想法做,「我回不去了!」
白草合不留他,他還不知道自己留下來呀,「小六把馬車上的被子拿到客房里去,爺今晚不回去了!」
無賴!非常無賴有木有!
管你主人家同不同意,住下就是!
小六機靈的跑到馬車上把牛溪之昂貴的蠶絲被拿到客房里去,之前替他們就套了白梁氏的話,知道哪間是客房,哪間是主人房。
一切都太快了!就像有預謀的一樣,白草合來不及反應小六就已經把被子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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