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次日醒來,又是一個白天。*前只有小丫鬟,好像昨夜他的身影和聲音只是在夢境。心還是很痛,不過比起我來的時候,似乎好了很多。
丫鬟見我醒來拿了水伺候我喝下。我勉強出聲,聲音沙啞的厲害。「他呢?」
「七殿下去上朝了。」丫鬟細細的聲音很是輕柔。我不出一言,又躺下,已是睡不著,只是心痛的不想動彈。
過了一陣,小丫鬟端著碗粥來想伺候我喝下,我懶得開口,只輕輕搖頭,一整日都臥在*上。只中間心痛的厲害,服了一劑藥。過了中午,又睡下了。
等我再睜開眼,看見的只是燭光,和他的臉。他見我醒來,給我倒了杯水,我並不接,他放到一邊,淡淡開口︰「你身上的斷腸散已經解了。」
我只盯著被子上的刺繡,出聲還是一樣沙啞「是你麼?」他半晌只問了句「這重要麼?」我兩眼空洞的望向他,說︰「嗯,很重要。」他輕輕回答︰「不是我,是嫻貴妃。」原來,嫻貴妃不信我。「斷腸散好解,你身上的連心蠱才是麻煩。」
連心蠱?怎麼會有這個,難怪我一直心痛難解。是誰?什麼時候中了蠱?我細細思索半天,也沒得出解答。他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又開口說︰「連心蠱分為子蠱和母蠱,你身上的是子蠱,離開母蠱一定距離就會心痛難耐,倆人同生共死,中蠱後七天發作。下蠱的,應該是太子。」
我細細思索,太子離開七天後我也離開太子府,隨即心痛難忍,這麼一想,也除他並無他人。只「嗯」了一聲,就又翻身躺下。良久,他也沒有出去。只感覺,他走近了我,幫我掖了掖被子,又抱住了我,輕輕在我額上落下一個吻,他的吻,不似那個人,清清涼涼,不像他的總是火熱。
「現在只能幫你暫緩疼痛,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我心下一軟,剛想回抱住他,他卻已經起身離開。只有他剛留下的體溫,表示他真的來過。
這樣又過了幾日,不是在*上躺著,就是在院子里臥著,幾天沒看見他,我就幾天沒說過話。直到我覺得我快要失去說話能力的時候,他終于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那天我臥在院子里的貴妃榻上,靠著個軟枕在桃樹下發呆,一陣風吹來,滿眼桃花落下,吹的我眯起了眼。就在這時,看到他從院門走來。我感覺,我等了一輩子,好像終于等到了他。
我慢慢從貴妃榻上下來,站在樹下看著他朝我走來,眼楮都不敢眨,生怕漏看了一眼。好怕以為他來了,我卻是在做夢。這時卻十分感謝心口的痛,正是這痛提醒我不是在夢中。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雙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動作卻充滿了柔情,細細幫我拈去頭發上衣服上的花瓣,又輕輕把我摟入懷中。
我等這一瞬間,已經等了一輩子。
輕輕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嗅著他身上的清香。听他對我說︰「我找到解你身上連心蠱的辦法了,不過,我們得先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