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發現**前坐了個人。我嚇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夜色濃重,只看見一雙眸子,在月光下發著光。我輕輕下了**,開口道︰「我去點燈。」
皓灝攔住了我,說︰「不必。你坐下吧。」我靜靜坐在**邊,盯著自己的腳發呆。他過了許久,才啟唇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顧一切一定要這個皇位麼?」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淡淡說道︰「權力的頂端,人人都想要。你以前太苦,你有野心,也有這個能力。」他輕笑一聲,我跟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輕松的對話,我不用去在意對話內容,不用去糾結我的措辭,只是好像朋友一樣,坐著聊天。
「瑤光,你覺得你了解我麼?你愛我這麼多年,你知道你一直愛的是個什麼樣的人麼?你只是憑著你的喜好,來了解我,拼湊我,你一直愛的,只不過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我。」說著他看向我,眼楮一閃一閃。
他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這麼長的話,這天我等了這麼久,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回答。只抬頭看向他。
他又接著說︰「我一直追求這個皇位,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就是要去搶,得不到的總是最想要。今日,父皇病危了。」我心里咯 一聲。「他喚了我前去,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麼?」他苦笑兩聲,「他居然跟我說,他一直最愛的都是我的母妃。太子,只不過是我的擋箭牌,他不願我成為重眾矢之的,皇位,他本就是他為我準備好的。我一直想要的,不斷追求的,原來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此時的震驚不是一點兩點,一直跟在他身邊,最清楚他為了皇位到底付出了多少,看著他冷血,無情,從小沒了母親,被皇上隨便封了個地放到遠離京城的地方,看著他一步步收買人心,暗取人命,終于到了現在這個地位。除了皇位,任何東西他都不放在眼里,金錢,權勢,女人,不過是他的工具,一個個壘成他通往那個最高地位的台階。
「瑤光,你知道麼,我就是你眼里的皇位。你一直都在追求,執著,可是其實不是最適合你的,你最想要的。」我盯著他,「喔?難道你一直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搖搖頭,「我想要皇位,還有另一個原因。」我疑惑的看著他,原來除了皇位還有你看在眼里的東西。
「夢璃,她小時候為了護我,身重奇毒,惟皇室秘寶,冷凝丸可解。」听他這麼一說,我好像,反而松了一口氣。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從沒見他對除了皇位的什麼人或物上心,原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突然發現,我執著于他執著了這麼久,竟從來沒有靠近過他,從來沒有了解過他。言眼前,又浮現出夢璃巧笑嫣然的樣子。
「你對我如此,只不過是執念而已。夢璃,我一直沒娶她,是因為,只有皇後之位,才能配得上她。」我輕笑一聲,「那你打算如何安排我?」
他站起身來,定定看著我,「夢璃听說你為我做了許多,才叫我好好對你。」我又輕笑一聲,瑤光,你終于明白了吧,你一直以為終于得到的幸福,只不過是別人眼里微不足道的施舍。
「瑤光,我送你走吧。你自由了。」我睜大眼楮,想看清他,卻怎麼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執著了這麼多年的人,就這樣能放下了。我自由了?自由對我而言到底是什麼。跟在你身邊這麼久,連你多看我一眼都是奢望,現在,你說要放我走了,我想說好,可不可以。
我正想點點頭,他又開了口︰「不過,登基大典之後,你需幫我辦最後一件事。然後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