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仇道君站起來後,一把抓起桌子上一張空白的黃紙,隨後用朱砂筆,在上面寫下了一個戰字,隨後手上一搖,黃紙便自燃了起來,向著青年的位置而去。
「嗯!」九叔看著銅盆內出現的戰字,冷哼了一聲,隨後在銅盆上用手拂過。而隨著九叔的動作,盆中的清水,漂浮起來,在九叔的面前組成了一面水鏡。水鏡一成後,九叔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抓了一把糯米。抓起糯米後,向著水鏡扔去。
「轟」糯米經過蠟燭後,發出一聲轟鳴,隨後變成了一個火團,向著水鏡中,那看不清面目的法師而去。
水鏡中的法師看到飛來的火球後,手指玩桌子上的油燈一指,說道;「想玩火!我陪你一起玩玩。」隨著法師的手勢,油燈上的火苗,立刻就化成了一道半米高的火柱。看到火柱成型後,法師手勢一變,向著飛來的火球指去。而隨著法師手勢的變換,原本向上而去的火柱,也拐了個彎。並在穿滅了火球後,向著九叔射去。
九叔拿著蠟燭,對著飛射而來的火柱伸手一指,隨後又指向了,手中握著的蠟燭。
原本茶杯口粗細的火柱,在九叔的指引下,慢慢與蠟燭上的火焰融合到了一起,使蠟燭的焰火也變得越來越高。
一直到蠟燭,被這強烈的火焰融化了一小半後,九叔才將蠟燭插進了水盆的正zhongy ng。將蠟燭坐在水盆中後,九叔用兩手的手指,在水盆中攪動了起來。隨著九叔的動作,盆中的水越轉越快,最後從蠟燭邊上飛起,繞著噴射而來的火柱,反向著水鏡中的法師沖去。
那邊的千仇道君,看著九叔想要以水滅火後,一把拿起油燈內的燈芯,隨後將油燈中的燈油,潑在法案的前面。看著潑了一地的燈油,千仇道君將手中的燈芯扔在了上面,瞬間便化成了一片火海,並用這燃起的火焰,擋住了九叔發來的水龍。
「風借火勢,火長風威。」隨著兩句話的功夫,千仇道君拔出插在法案上的風字旗,向著火中丟去。而隨著風字旗在火海中的燃燒,千仇道君法案前的火勢越來越大,漸漸壓過了九叔發來的水龍。在壓過水龍後,火焰突然暴漲,並穿過水鏡,向著另一旁的九叔撲去。
「沒水了!」在水盆中攪了幾下後,發現水沒有升起來的九叔低頭看去,一眼便看到空空如也的水盆,和那被壓在蠟燭底下的紙人。
一看水盆中的水用光了,九叔將蠟燭拿起掐著法決,想要再次用蠟燭接引火勢。
「接得住嗎!」千仇道君看著水鏡中模模糊糊的人影,冷笑一聲,隨後快速寫下一張靈符。寫好符咒後,千仇道君符咒拿在左手上,並用右手飛快的在空中寫下了一個火字。接著一指水鏡中的九叔,讓寫好的符咒,向著水鏡飛去。符紙隨著千仇道君的手勢向著水鏡而去,一路上被沒有被火焰而燒毀,反而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滋,滋,滋。」符紙穿過水鏡後,一下就貼在了九叔手上的蠟燭上面。而在符紙和蠟燭接觸後,蠟燭立刻發出一陣茲茲的響聲。隨後蠟燭在九叔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飛快的融化著,不管九叔怎麼施法,都沒能止住那變得越來越大的火勢。
看著大火即將蠟燭融化掉,九叔雙掌一合,快速的變換著法決,隨後中指對著蠟燭一推,喝道;「水中火,石中火,木中火,火中有火。心中火,怒中火,妒中火,三味真火。」
隨著急促的咒語,九叔的中指上發出了一道火線。而隨著這股只有細線般粗細的火焰,那些原本滔天的火焰,紛紛被吸納了進去。
看到這發來的火焰,千仇道君的臉色一變,隨後急忙問道;「三味真火!你是什麼人?」
听著水鏡中傳來的的話語,因為水鏡的功能,而根本听不清對方在說什麼的九叔,只好勉強辨認著說道;「茅山派千機。」
「千機!」听到這話的千仇道君臉色大變,因為他萬萬沒想到,和自己斗法的會是自己的師弟。
「三味真火」九叔說完,對著水鏡一指,讓火線穿過了水鏡之中。
千仇道君看著直撲自己而來的火焰,一手按在自己那閃動著雷電印記的眉心上,一手帶著電光向著火焰打去。
「 」隨著一聲轟鳴,雷電在艱難的覆滅了火焰後,穿過水鏡,狠狠的撞在了九叔的法案上,將九叔的法案劈了個粉碎。在轟鳴之後,被余震震飛出去的九叔,被身後的文采一下子接在了懷中。
「師傅,你的樣子好衰啊!你沒事?」文采看著九叔頭上的爆炸頭,擔心的問道。
九叔用袖子擦了擦臉,沒有回答文采,而是對著水鏡質問道;「閣下好高明的雷法!看來這雲霄之術,已經被你修煉到大成了。你有如此修為,絕不可能是默默無名之輩,說,你是哪個門派的人,居然敢用他命還hun術來害人!」
听到九叔的話後,千仇道君臉色蒼白,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回答道;「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至于他命還hun術,我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才初次下策的。剛剛我已經留手,不然被劈碎的就不是桌子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個閑事我看你還是別在管了。要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你這次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要在為難我們了,我保證會遠走高飛,再也不會來的。」
九叔一听反駁道;「我身上穿著八卦仙衣,就算你的雷法厲害,我也不一定就怕了你。而且你用他命還hun術復活的人,只會變成那不生不死的尸妖,以後都要靠喝血為生,你讓我怎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听到九叔的話,一邊的文采直勾勾的看著九叔身上的法袍,問道;「師傅,你這衣服不是在集市中,我花了半個大洋給你定做的嗎?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九叔听了,瞪著眼楮說道;「你不說話,能死嗎!」
「哦!」文采應了一聲,低下了頭。
另一邊的千仇道君,在吃下一顆丹藥後,漸漸恢復了臉上的紅光,並解釋道;「喝血也不一定就只能喝人血,我以後為他準備雞血,鴨血不就好了!你沒必要為了這些,就非得跟我拼個你死我活。」
九叔听了,堅決的回答道;「自古正邪不兩立,你為用禁術而殺了十二個人。這個事我一定要為那些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來,不然我這身斬妖除魔的本事,不要也罷。」
听到九叔把自己說成邪魔外道,千仇道君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千機,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現在我已經把面子給你了,我看你還是不要欺人太甚才是。」
九叔搖了搖頭,說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我下山前曾對著祖師爺的畫像發過誓,我這一生,都將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所以你這個為了一己si利,就用邪術殺人的妖道,就已經算是不給我面子了。」
這時的千仇道君眯著眼楮,看不出臉上的喜怒,並沉聲問道;「你這麼喜歡管閑事,那這麼說,我們沒得商量啦!」
九叔揚聲答道;「我茅山派弟子,自古剛正不阿,所以多說無益,除非你將尸妖交出來,不然這個閑事我管定了。」
「好,真是好一個嫉惡如仇的千機道長!茅山興盛有望,興盛有望啊!」千仇道君連連說了幾句,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來日方長,道長的法術,我下次在領教啦。」說完這話後,千仇道君對著水鏡一揮手。等到水鏡關閉後,千仇道君呆呆的坐在蒲團上,回想著九叔的話,一時間陷入了童年的回憶中。
「師傅,為什麼我的道號叫做千仇啊!」道觀的老樹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笑嘻嘻的對著,一臉嚴肅的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听了,撫mo著小孩童的腦袋,說道;「我茅山,自古就是除魔衛道的道家正派,你長大了,也要和那些茅山先祖一樣,除魔衛道,嫉惡如仇。」
小孩听了,一副高興的樣子,說道;「師傅,我知道了,我以後就要做那嫉惡如仇的茅山道長。我還要把茅山發揚光大,讓整個天下,都知道我千仇的名號,和寧殺錯不放過的作風。」
「能殺錯,不放過!」中年人一愣之後,笑著拍掌道;「好,好,好。師傅那時一定為你加油。」
千仇道君從蒲團上站起,就像個步履蹣跚的老者一樣,艱難的來到了石台的旁邊。站在石台前,千仇道君顫抖著撫mo著兒子的臉龐,說道;「輝兒啊!輝兒!爹爹錯了,生死各安天命,爹爹不該救你的。」說完這話後,千仇道君咬著牙,慢慢的舉起了右手。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有僵尸,有僵尸啊!我要回茅山,我要媽媽,我再也不偷跑出來了。」就在千仇道君將手抬起後,青年仿佛做惡夢一樣的說道。並隨著含糊的話語,全身劇烈的掙扎著。
千仇道君听著兒子的話,淚留滿面,手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猶豫著怎麼也下不去手。等過了一會後,千仇道君看著漸漸熟睡的兒子,無奈的說道;「虎毒不食子,罷了,罷了。你是尸妖的事,只有那個叫做秦慧的知道,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讓你無後顧之憂。而等我回到茅山後,我在將你鎖在密室之中,讓你永遠也不能下山,為惡人間。」
說完這話後,千仇道君嘆息了一聲,隨後將道袍蓋在了青年的身上,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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