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你醒了!」燕赤霞看著醒來的寧采臣說道。
寧采臣抬頭看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太陽,揉著腦袋,迷糊的對著一旁的燕赤霞問道;「這是哪里啊?我怎麼在這!」
听到寧采臣的話後,燕赤霞回答道;「這里當然是蘭若寺了,你是我帶過來的。」
「蘭若寺!你們不是說這里鬧鬼嗎?」寧采臣听到後驚呼了一聲,害怕的看著四周。
燕赤霞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為鬧鬼,所以我才將你帶來的。而且我們今晚,就要在這跟他們分個高下。」
「啊!我們!」寧采臣指了指燕赤霞後,有指了指自己,實在也想不出,這里有自己什麼事情。
燕赤霞起身推開窗戶,解釋道;「當然了,沒你這個細皮女敕肉的書生,他們是不會來煩我的。所以今晚我要用你做引子,將他們引出來後通通除掉。」
寧采臣听著燕赤霞的話,弱弱的自語道;「我們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其實他們這些鬼魅們也挺不容易的。不如我們坐下來談一談,在擺桌酒席好好說上一說,然後化干戈為玉帛。」
「化你個大頭鬼啊!那個老妖已經忍我很久了,我若是不借此機會除掉他的話,在這也是住不安穩的。」燕赤霞看著退縮的寧采臣,氣憤的罵道。
寧采臣看著一臉堅決之色的燕赤霞,模了模腦袋,有些猶豫的問道;「大胡子,那個小倩真的是鬼啊?」
燕赤霞看了看有些難過的寧采臣,隨後對著他揮了揮手,說道;「既然你還存有幻想,那就跟我來。」說完這話後,燕赤霞推門走了出去。
「大胡子你去哪啊?這里有鬼啊!大胡子?」寧采臣看著燕赤霞消失的背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的頭好暈啊!」急忙站起來的寧采臣,手扶著身邊的桌子,搖搖晃晃的怎麼也站不穩。
就在寧采臣甩甩頭,想要清醒一點的時候,原本離去的燕赤霞,卻又退了回來。
「張嘴。」回到屋內的燕赤霞,手中拿著一團綠色的膏狀物體,湊近了寧采臣的嘴巴。
「嘔!」寧采臣看著湊在自己鼻尖上的綠色不明物體,干嘔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連連搖頭。
「這是什麼啊?味道真臭!」寧采臣厭惡的看了看燕赤霞手上的東西,將頭扭到了一旁。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解釋道;「你的身體受了風寒,而且昨天又有些心火攻心,結果就暈過去了。這是我給你配的草藥,你要是想快點沒事的話,就吃了,這是我的獨門秘方,很管用的。」
「草藥!」寧采臣看著燕赤霞手中,像是綠色大便的東西,有些害怕的說道;「這也太臭了!我不吃行不行啊?」
燕赤霞將手中的草藥,一把拍在了寧采臣的手上,隨後肯定的回答道;「不想吃是?沒問題啊。反正一會你要去引那樹妖出來的,如果你想今天晚上死在蘭若寺的話,那就不用吃了!」
「啊!」寧采臣看著手中的草藥,猶豫了一會後,一把放進了自己的嘴中,隨後死命的往下咽。
「好臭啊!比臭豆腐還臭啊!」寧采臣一臉難看的捂著自己的嘴,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的樣子,不高興的說道;「別哭喪著臉了,我這藥很名貴的,你當誰都能吃的上啊!」
抹著自己嘴角的藥渣,寧采臣不停的撫模著自己的肚子。隨後一邊跟著燕赤霞出門,一邊小心問道;「大胡子,你說小倩真的是鬼嗎?而且我有病在身,你要帶我去哪啊?」
燕赤霞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回答道;「吃了我的藥,你就沒事了。我們現在要去將樹妖手下的那些小鬼除掉,那些小鬼白天都躲在各自的骨灰壇里,我們只要打破骨灰壇,就能斷那樹妖一臂,讓其無法在指揮這些惡鬼了。至于小倩是不是鬼的問題,你一會自己看。」
寧采臣听了後,感覺著身體中的輕松感,隨後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駕」隨著馬鞭的揮舞,二人穿行在人跡罕至的小路上。
「大胡子,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掉他們啊?難道你和那個樹精有仇嗎?」寧采臣看著不停調轉方向的燕赤霞,大聲的問道。
「我是正,他是邪。自古正邪不兩立,我要是看到他們害人,還不除掉他們的話,還學這身本事來干什麼用?」燕赤霞听到後,緊了緊身後背著的弓箭,回答道。
寧采臣听到這簡單的話語後,滿臉敬佩的看了眼燕赤霞,不僅為他的胸懷而感到敬佩。
「大胡子,你能打過他們嗎?」寧采臣抽打了幾下的坐騎,追了上去。
「那個樹精是個千年老樹,法力和我不相上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能不能除魔衛道。」說完這話的燕赤霞,看著跑到自己身邊的寧采臣,問道;「書生,我們今天可能回不來了,你怕不怕啊?」
「怕,而且不是一般的害怕。不過我想通了,所以怕也要去,我忘不了小倩,所以要去親眼看看,小倩她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被那樹妖逼迫的駕」寧采臣說完,一拍馬頭,向著前面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著沖出去的寧采臣,燕赤霞一邊加速,一邊小聲笑道;「哈哈哈,一提小倩,你小子居然連鬼都不怕了!你可真夠痴情的啊!不過那小倩有人看上了,我看你是沒什麼希望嘍。」
「大胡子,我們好像是迷路了!」跑了一會的寧采臣,看著眼前這來來回回,都跑了三四回的這條小路,回頭對著燕赤霞說道,一點也沒有听清楚燕赤霞剛剛在說什麼。
「吁」燕赤霞一把勒住馬繩,隨後眼也不眨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再觀察了一會後,燕赤霞對著過來的寧采臣笑道;「看來那老樹精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強,要不然也不會用變換樹木方位的辦法,來對付我們了。」
寧采臣听了,皺著眉頭問道;「變換方位!你誰說這個老樹精,改變了大樹的位置,用來誤導我們?」
「沒什麼大不了的,看我破了他的法術。」燕赤霞說著,取下背後的大弓,隨後搭上了一個畫著道家符的長箭。
「般若波羅密」隨著一聲大喝,燕赤霞一下將弓箭拉滿,隨後向著身旁的大樹射去。
「咚,咚,咚,咚。」一連四聲悶響後,對著大樹射了四箭的燕赤霞,策馬狂奔道;「我用符箭定住了這些樹妖的爪牙,現在前面的路通了,我們快走。」
就這樣,隨著小小的插曲後,燕赤霞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亂葬崗中。
燕赤霞翻身下馬,隨後一邊走在亂葬崗中,一邊說道;「你自己看看,這里就是亂葬崗了,那些鬼魂的骨灰都在這,里邊應該就有,你說的那個叫做小倩的墓碑。」
「小倩,小倩!」寧采臣在墓碑中急切的尋找著,想要找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一個時辰後,因為毀去其他骨灰壇,而弄得灰頭土臉的燕赤霞,在找到了一臉呆懈的寧采臣。
燕赤霞看著墓碑上寫著的,愛女聶小倩之墓七個字,隨著跪在地上的寧采臣問道;「怎麼樣!這下知道了。」
寧采臣看著一臉唏噓之色的燕赤霞,痴痴迷迷的問道;「小倩的琴聲是那麼的清澈,清澈的就像是小河流水一樣,她怎麼可能是鬼,怎麼可能會害人呢?」
燕赤霞想了一下,回答道;「這你就要問她自己了,不過這些孤魂野鬼們,一個個居無定所,日子也很是難過的。」
寧采臣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走,我們回蘭若寺,我要在今晚見一見小倩,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了。」說完這話後,寧采臣看著一臉笑意的燕赤霞,再次開口道;「大胡子,你說什麼是愛情呢?」
「愛情!」燕赤霞听了,想了又想後,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這種人不適合愛情的,不然會害人害己的。」
寧采臣撫模著聶小倩的墓碑,迷茫的問道;「我和小倩只見了幾面,可是我每當閉眼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微笑時的模樣。大胡子,你說我這算是愛情嗎?」
「不知道」燕赤霞干脆的搖了搖頭。
「我陪你回蘭若寺,哪怕是死,我也要再看小倩一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寧采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書生,你這是何苦呢!難道情之一字,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人忘卻生死嗎?」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的背影,怎麼也不能理解這情字的含義。
想了一會後,怎麼也想不通的燕赤霞,不由看著頭頂的白雲,陷入了沉思之中。
隨著二人的疾行,燕赤霞與寧采臣一路趕回了蘭若寺。
在回到蘭若寺後,燕赤霞將一本金剛經,與一枚鈴鐺交到了寧采臣的手中,說道;「一看到事情不好,你就搖這鈴鐺,只要鈴鐺一響,我就會來救你,而這本金剛經你可以放在身上拿來防身。」
寧采臣看著燕赤霞遞來的金剛經,搖了搖頭,臉色堅定的說道;「大胡子,你能給我一把兵器嗎?我知道小倩不喜歡我的書生氣,所以我不想要這本金剛經,我也不想讓小倩看到我懦弱的樣子。」
燕赤霞看著被寧采臣推回來的金剛經,有些沉重的問道;「書生,你確定不要嗎?你不會武功,不拿著這本金剛經,你到時候會死的。」
「死!死算得了什麼呢?」寧采臣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竹簍,隨後笑著解下來,並在燕赤霞吃驚的眼神中,直接將竹簍丟到了窗外。
燕赤霞看著掉下二樓摔得粉碎的竹簍後,對著寧采臣奇怪的問道;「書生,你怎麼了?你不要你的聖賢書啦?」
「呵呵,人活著總要有個追求,以前的我希望是金榜題名,而現在不是了。」寧采臣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朵在亂葬崗中採下的白色小花,隨後將它插在了自己的頭上。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的樣子,一邊將一枚金針講給寧采臣,一邊解釋道;「書生,這是被我施了法的破魔金針,是一切妖魔的克星,不過我真的希望你,不會有用到的時候。」說完這話後,燕赤霞看著將金針緊緊握在手中的寧采臣,搖了搖頭;「書生,你別犯傻了,你才和那個小倩認識幾天啊!你這麼做根本就不值得。」
寧采臣聞聲,看著窗外即將落下的夕陽,並微笑著說道;「你是禁情禁yu的道士,你沒有我的這種感受,所以你是不會了解我現在的想法的。」
燕赤霞深深的看了眼寧采臣,因為他實在是搞不懂,愛情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能夠給這個軟弱的書生,帶來這麼大的力量。
「你保重」燕赤霞嘆息了一聲,隨後飛出了窗外。
寧采臣看著離去的燕赤霞,隨後看著窗外的夕陽,一動不動的坐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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