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像條死魚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懊惱的直抓頭發,她為什麼要手賤給他發那些信息啊?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啊!
九歌這一晚上都睡的渾渾噩噩,一會夢見陸旗安故意拖欠她工資,一會夢見顧朗聲陰測測的對她說老子要弄死你,一會又夢見小葉揮舞著大刀滿大街追殺她,口里直嚷嚷著你才是無知沒內涵的女人,這三個人在她夢里反反復復的出現,直攪的她腦仁都疼,第二天起來一看,兩只眼楮很榮幸的成了熊貓眼。
滴——滴——
汽車鳴笛聲響起,九歌趕緊簡單梳洗了一下,然後火急火燎的下了樓,那個年輕的司機已然在樓下等她,九歌拉開車門不好意思的沖他笑笑,「對不起啊李昊,我起晚了。」
「沒關系沒關系,我也沒等太久。」李昊憨厚一笑,幫她系好安全帶。
陸旗安有兩個司機,一個是小葉的父親葉遠航,專門伺候陸旗安的,是陸家的老人了,再個就是李昊,一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在陸家他屬于後備軍,用李昊的話說就是專門負責接送陸少爺的娘子軍團,只不過自打九歌來了以後,他幾乎成了九歌的專屬司機,為此他十分樂意,「我就不待見那些女的,總在我這打听少爺的私事,恨不得連少爺一天上幾趟廁所都要問的清清楚楚,真特麼煩人!她們以為給我幾個臭錢我就會乖乖的向他們招供嗎?也太小瞧我了!」
九歌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是,給錢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如果讓少爺知道就不好了,還是給東西來的好一些,到時你就說是她們送你的禮物,哎呀李昊你真是太聰明了!」
李昊著急道︰「你誤會我了,我才不會要她們的東西!」
九歌十分不解,「那你是嫌她們給錢給的少?那你到底想要多少錢?」
李昊吐血,為此整整內傷了一個月,他也因此見識到十七歲的花樣少女九歌同學多麼「與眾不同」的思維。
車子一路開到錦江別墅,吳媽卻告訴九歌陸旗安回了陸家老宅,他們只好又急匆匆的往老宅趕去。
陸家的老宅坐落在青陽山腳下,依山傍水,環境清幽,是個難得的修養之地,只是距離市區甚遠,等九歌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陸家老宅自陸旗幟安曾祖父那輩起已經傳承了四世,距今已經一百多年的歷史,共有東、中、西、住宅四部分組成,住宅是典型的青城民居,紅磚綠瓦,古樸而莊重;東面為設計精巧的園林風光,亭台樓閣,松林草坪,竹塢曲水;西面是一汪澄碧的湖水,連接外面青陽山腳下的芙蓉湖,中部則為一個小別院,以備待客之需。九歌每每來此,都會被震撼一番,從而再一次感嘆陸旗安的好命,真心覺的他投胎投的真真的好。
此時,主屋內紫檀木椅上高高坐著一位眉眼精致,氣質高華的中年美婦,見九歌進來她淡淡一笑,招呼道︰「小九過來。」
九歌恭敬的喊了聲老夫人好,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她偷偷瞥了眼大喇喇斜躺在沙發上的某人,嘴角不禁抽了抽,因為她發現,某人正在玩微信。
「小九,呆會你去南山的扶蘇園摘兩捧鮮花,晚上安安要用。」陸夫人沖她吩咐道。
九歌抖了抖,每次听到陸夫人那**的一聲安安都要讓她久久無法回神,眼前這個男人月復黑又嘴毒,他配叫安安嗎?呃,再說,一個將近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再叫他安安有些不大妥當吧?
「好的夫人。」九歌乖乖的應了聲,又問道︰「要摘什麼花呢?」扶蘇園是陸夫人建在南山的花草基地,專門供應陸家的需要,這里有專門的培育養護人員,各色珍惜花種應有盡有,一年四季花開不敗。
陸夫人想了想,問道︰「一般男女朋友約會都送什麼花?我老了,不太懂的這些。」
這個,九歌犯愁了,她也不知道啊,她又沒約會過。
「她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哪懂得這些!」陸旗安懶洋洋的起身,抓起一旁糾結中的九歌,像拎小雞一樣的往外走,邊對陸夫人道︰「老太太,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這孩子,媽媽的話還沒說完呢!」
「知道了,我會去。」陸旗安甩甩手不耐煩道,陸夫人這才舒心的露出個微笑,「這才對,乖孩子!」
院外,陸旗安推著九歌上了車,九歌坐好後探出腦袋繼續問他,「到底要摘什麼花啊?扶蘇園那麼多花,我光看都看不過來。」
陸旗安抱胸站著,長身玉立,沉聲道︰「玫瑰。」
「哦,可是你要玫瑰花干什麼?」
「相親。」
九歌驚的下巴都要下來了,「相…。相親?你嗎?」
陸旗安給她一個你真是廢話的眼神,然後突然將手伸進車窗內,嫌棄的擦了擦她的眼角,「小兔崽子早上沒洗臉嗎?眼屎還在!」
九歌趕緊伸手擦了擦,「可能…。沒洗干淨吧,呵呵…。」
陸旗安又扳過來她的臉仔細看了看,慢聲吩咐道︰「讓李昊帶你去,摘了花以後送去麗都酒店,讓前台的小姐放好,我晚上自會去取。」
九歌乖乖的點點點頭,陸旗安又吩咐了李昊幾句便轉身去取自己的車,九歌看著他一個漂亮的調轉頭,接著瀟灑的驅車離去,其實,他開車的樣子真的很帥,尤其飆車的時候,九歌曾坐過一次,那次是因為一個開奔馳的愣頭青,可勁 著陸旗安的車開,一路與他齊頭並進,開始陸旗安並沒理會他,可那愣頭青倒來了勁,猛然加大油門車身堪堪擦著陸旗安的車子開過去,還甚是囂張的按了幾聲喇叭,挑釁味道十足。
陸旗安挑挑眉毛,嘴角微微一勾,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邪氣又危險,他目視前方,淡聲對九歌道︰「坐好了。」
九歌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風馳電掣一般急速前行,九歌嚇的趕緊抓好車內的扶手,車身晃動間她感覺自己似乎要飄了起來,耳邊是一派的嗡嗡聲,她听不到什麼亦看不到什麼,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直往腦門沖,她難受的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一旁。就在這時,車子猛地一頓,車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須臾,車內安靜下來。
九歌顫巍巍的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倒在了陸旗安的懷里,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抬頭,對上他投來的揶揄目光,她白著臉虛弱的笑了笑,陸旗安罵了句,「沒用的小東西!」
有在看的嗎?出來冒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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