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頂在方向盤上,九歌疼的罵了聲娘,心中憤憤然,這家伙,佔完便宜就不認了?
她從車上走下來,定楮一看——
夏末的夜晚,微涼,暗黑的天幕上零星掛著幾顆星子,陸旗安倚在車門上,嘴角斜斜叼著一顆煙,狹長的眼眸半眯著,剛才那個狷狂霸道的男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遠看去,身形略顯得有些寂寥。
「陸旗安,你剛才親了我!」
嬌軟清甜的嗓音,帶著濃濃的無辜還有一絲控訴,九歌濕漉漉的大眼楮望著他,難得的竟然有了幾分羞澀,「你…是什麼意思嘛!」
「有嗎?我不記得了!」陸旗安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一顆一顆,心中默默數數…。
操!他數到幾了?
「你——」九歌瞪眼,「你老年痴呆啊,就剛才啊!」
「哦,我想起來了,剛才,不是你親的我嗎?小九,你是不是覬覦爺很久了?」陸旗安慢條斯理的說著,一手夾著煙,狠狠吸了一口,然後,甚是輕佻的沖她臉上吐出一口大大的煙圈,「九兒,還想再親一口嗎?」
靠!這豬八戒的耙子倒打的,忒無恥!忒下流!忒流氓!
九歌一口濁氣憋在心底,憋的心肝脾肺都疼。
「呼——」
九歌喘了好幾口大氣,終于生生將那噴薄而出的怒氣給忍了下去。
抬眸冷凝他一眼,九歌扭頭,轉身就走!
「去哪兒?」手腕一緊,身後的男人將她扣進懷里,語氣蟄伏著怒氣與危險。
唇瓣一揚,九歌冷哼一聲,「關你屁事!」
眸光一沉,陸旗安不怒反笑,挑著她的下巴,突地掐緊她的腰,驟然使力,將她拉近自己,「小兔崽子,你再放肆一下?嗯?」
九歌憋了半天的氣頃刻破功,在他懷里直撲騰,又是跩又是踢,陸旗安臉色鐵青,懶得和她計較,一把攔腰將她抱起,直接抗在了肩上。
「嗚嗚…。」九歌突然委屈的大哭起來,淚珠兒順著白女敕的面頰一顆顆流進他的脖子里,她扯著嗓子使勁嚎,「陸旗安,我一黃花大閨女的清白身子就被你給糟蹋了!媽蛋!我的初吻啊,就這樣沒了!」
陸旗安腳步一頓,嘴角一抽,黑著臉拉開車門,砰的一聲將她扔了進去。
這招人煩的小兔崽子!
一顆心被她撩撥的一抽一抽的,又疼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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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進了老宅的大院,屋內明亮的燈光映襯在對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一層金光,他們相攜走來,身後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似乎要重疊在一起。
「快過來吃飯,就等你倆了!」陸夫人把九歌迎進來,先抱了抱她,又捏了捏她的小臉,「哎呦,都瘦了。」
九歌尷尬的笑笑,其實是胖了。在醫院這些天光吃不動,陸旗安又每天給她大補特補,不胖才怪。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對,立馬錯開。
他的眼神,幽幽暗暗的辨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九歌磨牙,裝模作樣臭家伙!
一抬眼,就見陸之恆穩穩的坐在主座上,見九歌過來,像往常一樣只拿眼皮瞭了她一眼便轉而對陸旗安道︰「去上海談的還順利嗎?」
陸旗安拉了張椅子坐下,語氣頗為輕松,「還算順利,開始他們還在負隅頑抗,要求加價,不過,他們現在的處境自己心里清楚,如若我們陸氏不收購,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嗯,先吃飯吧,一會到書房談。」
豪門世家的飯桌上,一向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九歌一貫不太習慣,她和小葉吃飯都是嘰嘰喳喳越說越來勁,越說越嗨皮,直說的唾沫星子四處亂濺。而在這里,氣氛沉悶的像是在打仗。
片刻後,陸之恆與陸旗安一前一後上了樓,九歌頓覺輕松下來,呼了一口氣,飯也吃的香起來。
書房內。
陸旗安大喇喇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松了松領帶等著自家老爹問話,誰知道他老爹一開口不是談工作,而是問他的私事。
「那個丫頭你還打算養多久?」陸之恆直接開門見山。
「老頭子,小九才十七歲,你不要打她的注意!」陸旗安斜躺在沙發上,話說的甚是輕佻。
「少給我沒正形,那丫頭一看就不簡單,小小年紀功夫就那麼了得,還慣會察言觀色,你見你媽對哪個小字輩的這麼親近過?就她的親佷子也沒見她怎麼親近!單憑這一點,這丫頭就不簡單,你趕緊把她解決了,養了三年也對得起她了。」陸之恆冷眼瞧他,等他一個答復。
陸旗安面容冷峻下來,嘲弄道︰「老頭,你管的太寬了。我養個把人還真用不著你插手,這幾年我給陸氏掙的錢夠買幾百個麗都大廈了,又不用您的錢,瞧您緊張個什麼勁?」
陸之恆一張方正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只眸色沉了沉,向他走近些,低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對那丫頭有了興趣?」
興趣?呵呵,陸旗安從案幾上拿起一根煙,點燃後斜斜叼在嘴里,琥珀色的眸子里嘲弄盡顯,直盯著他老爹道︰「老子不愛吃女敕草。」
陸之恆冷肅的面容陰沉了下來,鷹鷙般的眸光與他在空中對視,陸旗安依舊笑的邪肆,眸間滲著絲絲嗜血的狠戾,屋內一派沉寂,壓抑中似乎有暴動的因子在空氣中流動,片刻後,陸之恆收回目光,嘆了口氣,竟是有些無奈與悲傷,「有時候,我真是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陸旗安叼著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團煙圈,「涼拌唄。」
他不想再待下去,起身大步往門外走,背後,陸之恆冷沉的聲音再次傳來,「玩玩可以,可別當真。」
唇角一勾,陸旗安冷笑,「您不還是玩出了個孩子!」
陸大爺,承認吧,你就是愛女敕草!
姑娘們,出來遛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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