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天氣慢慢轉涼。
小葉已經開學,忙著做做畢業實習,顧潤聲也很久沒有來找她的茬,九歌呆在陸家老宅,覺的仿佛與世隔絕了一般。
滾滾已經在老宅住下了,陸夫人本是特地給他找了保姆,只不過這小孩黏她黏的厲害,時時刻刻要和她在一起,陸夫人無奈,因此,照顧他們陸家小苗苗的重任就落在了九歌頭上。
九歌對此十分不滿,想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娃,不僅要照顧那位難纏的大少爺,還要照顧這啥都不會的女乃女圭女圭,當她是洗鍋的抹布隨便使麼?于是她十分委婉的向陸夫人提了提︰「既然讓我照顧滾滾,那少爺那邊,是不是另請他人啊?我怕照顧不來哎。」
「這事你和安安商量,畢竟你是他的人,我不好過問!」
九歌郁悶了。
「小九。」
背後,男人慵懶的嗓音響起,陸旗安雙手插兜,倚在門框上表情疏懶的打量著她,「這個,是你的嗎?」
瞧清他手里的東西,九歌一張臉轟的紅透了,腦袋嗡嗡響個不停,眼冒金星的直想撞牆,他,這個該死的老男人,手里拿的竟然是她的肚兜!
「你。你…。」九歌伸出小手指,指著他直哆嗦。
「老太太,是你的嗎?」陸旗安將那粉紅色的肚兜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對陸夫人道︰「唔,好香。」
九歌的一張臉,紅的快要黑了。
「死小子!我怎麼會穿這種東西?是小九的吧?」陸夫人笑罵道。
九歌跳起來去搶他手里的東西,「還給我!」
「唔,是你的?」陸旗安煞有介事的問她,「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里?」
你妹!
那小模樣真特麼無辜,真特麼純良啊!
可是!不是他昨晚扒了她的衣服嗎?還又親又模的!
九歌氣的眼楮都紅了,在他面前跳來跳去,像只小袋鼠,「給我!給我給我給我!」
陸旗安任她在自己懷里撲騰,一雙清眸柔的似乎要溢出水兒來,他換了只手握著那肚兜,慢悠悠的道︰「九兒,你怎麼證明這肚兜是你的?」
「那上面的圖案是只小豬,還有,胸前繡了幾個字…。」
猛然頓住!
九歌愣住了,傻了,眼前的男人一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俊顏距離她越來越近,直到踫到她的鼻尖,他啞聲問,「什麼字?」
九歌垂眸,默了。
「呵呵…。」他低笑,抬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看進她的眼眸深處,「小九…。」
九歌眼珠子轉了轉,就是不看他。
「小九,改日有空,哥哥帶你去挑幾件文胸吧。」
「……。」
他瞅著她紅的快要滴血的小臉,邪氣一笑,雙手一插兜,瀟灑的揚長而去!
九歌惱的快要哭了。
「小九別氣,安安這孩子就是愛捉弄人,他和你鬧著玩的。」陸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杯茶,「不過小九,你的肚兜怎麼會在安安房間里?」
「……」
夫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家變態兒子沒有把肚兜還給我!他揣褲兜里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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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如今每天的任務,重中之重就是接送滾滾去幼兒園,李昊成了他倆的專屬司機,小家伙每天樂呵的把他親娘都給忘了,不過九歌卻對小白產生了濃濃的愧疚感,雖說她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但是九歌卻對她討厭不起來,再說,作為一個母親,不能與孩子在一起,算是極其殘忍的一件事,九歌覺的,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她害的!
「我不想讓滾滾和陸家有任何的瓜葛,原本我是打算這個月底就帶他走,我們去澳洲,再也不不回來了,可是,為什麼老天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我?陸家的人為什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咖啡廳內,小白失聲痛哭,怨氣重重,九歌愧疚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滾滾也不會回陸家。」
小白哭了一會,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這都是命啊,我的命合該和他陸家牽扯不清!」
她悲戚的面容看了實在讓人不忍,可九歌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她,畢竟她的身份不那麼光明,而且,既然她這麼不願意和陸家牽扯到一起,當初又何必選擇做陸之恆的外室?也許現在後悔了,但這個世界是殘忍的,不會給你回頭的機會,相反,你還會因此付出代價,和滾滾就分離或許就是她的代價吧。
「小白,你不要哭,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去找個男人來陪你!」滾滾胖嘟嘟的小臉上一派認真,「陸旗安說,女人的淚水,男人會為你舌忝干淨,小白,你快找個男人幫你舌忝舌忝吧…。唔…。」
九歌趕忙堵住圓滾滾的小嘴,笑的一臉尷尬,「啊,那個,我以後會讓滾滾少和陸旗安接觸的…。呵呵…呵呵…」
滾滾啊,你這是要鼓動你娘出軌嗎?
小白臉色沉了沉,擦干眼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滾滾好像很喜歡你…」
「可能我長的比較可愛吧…」九歌開玩笑,「小孩子都喜歡我這一型的哎。」
「麻煩你以後多照顧滾滾,謝謝!」小白站起來,又深深看了滾滾一眼,便大步走出門外,九歌在她身後喊道,「你不抱抱滾滾嗎?」
她頓了頓,僵著身子久久沒有回身,最終,嘆息一般的道,「既然他無法屬于我,那,我只有徹底放手!興許,他還能過的好一些。」
小白走了,九歌本以為她會提出與滾滾定時見面的要求,可惜她沒有,甚至,沒有表現出一個母親對孩子應有的不舍與心疼,而滾滾,似乎也不像九歌所認為的那樣,那麼黏小白,離了媽媽就哭鬧不休,相反,他活蹦亂跳的很!
「你怎麼會和陸旗安好上的?」路上,九歌逼問滾滾,圓滾滾舌忝著一根冰棍十分不情願,「如果你把冰棍給我換成冰淇淋我就告訴你。」
九歌咬牙,到路邊又給他買了一份冰激凌,圓滾滾喜笑顏開,露出壞了的小半顆牙,「其實也沒算好上,他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便每月給我一萬塊錢。」
九歌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原來你們背著我還有金錢交易!什麼照顧我,我看他是讓你監督我!」
「監督你?」圓滾滾斜斜看她一眼,九歌發現,這小子從某個角度看,真是像極了陸旗安,「他為什麼要監督你?你一沒美貌,二沒氣質,三又不溫柔,完全沒有男人喜歡的地方啊?」
九歌吐血,「照你這麼說,他為什麼讓你照顧我?」
「他說,你智商太低,萬一被別人拐跑了,讓我報個信。」
九歌心頭大痛,這孩子…。這孩子…。為什麼要和陸旗安一個臭德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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