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九歌發起了高燒,她稀里糊涂的下床去找藥片,正翻騰著,門外低沉的男聲傳來,「小九,睡了嗎?」
九歌不吱聲,手卻慢了半拍。
「小九,我想你了。」一聲嘆息,他似是有些疲憊,「你說明明天天都見面,為什麼還會有思念的感覺?」
九歌眼眶紅了紅,找到藥片,卻發現房間里沒水了,可是這個時候她又不想出去見到他,所幸忍著全身火燒一般的疼痛又上了床。
門外,陸旗安的聲音還在繼續,「小九,我可以進去嗎?」
「小兔崽子,我知道你沒睡,快開門!」
九歌翻了個身,抓住被子一把蒙住了頭。
「小九,我沒想到你的肚兜上會繡著我的名字,還繡在了胸口上,這代表你一直把我放在心上嗎?小九,不用害羞,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不用搞這些迂回戰術,喜歡我,就要大聲說出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小九,長夜漫漫,我給那你念念書吧,就是你前段時間最愛看的《撲倒總裁大人》,里面有一段文字,我覺的寫的甚好,女孩難耐的申吟一聲,嬌軟的身體被男人緊緊箍住,男人粗喘著,一雙大手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四處游走,女孩細細的喘息著,啊…。不要…。」
他低沉清越的嗓音回響在深夜的走廊里,所念得文字曖昧不堪,偏他還用著一本正經的語調,好似在念佛經一般,九歌忍無可忍,唰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無恥!下流!」氣呼呼的瞪著門外笑的一臉邪氣的男人,九歌覺的腦袋疼的更厲害了,「陸旗安,蘇小姐沒有讓你精盡人亡嗎?」
他愣了愣,繼而呵呵一笑,「原來小九是吃醋了,所以不給我開門嗎?」
「扯淡!」九歌學著他的語氣,越過他直接往外走,不想卻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大半夜的去哪?」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揍你!」九歌掙了掙,他卻箍的更緊了,觸踫到她滾燙的身體,陸旗安眉頭一蹙,繼而模上她的額頭,「這麼燙!小東西你發燒了!」
「不要你管!」九歌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整個身子燙的像個火爐,陸旗安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去,「不要鬧脾氣,乖乖的,我帶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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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燒到四十度,病毒性感染,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醫生囑咐要多休息,多喝水,便給掛了點滴,折騰了一夜,九歌終于累了,枕著陸旗安的胳膊沉沉睡去。
沉睡中的九歌,眉頭依然蹙的緊緊的,似乎睡的十分不安穩,干澀的唇張張合合,一直喃喃的說著什麼。
陸旗安湊近她,貼在她的耳邊,「爸爸…。我爸爸是好人…。」
陸旗安輕輕拍打著她,眉目間染上濃濃的疼惜之情,九歌搖著頭,身子動的越發厲害,「殺了你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一定…。」
陸旗安將她摟進懷里,唇瓣貼在她的嘴角,「小九,不要怕,我在,我在!」
她靠在他的懷里,眼淚卻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似乎夢到了什麼她嗚嗚哭出了聲,「陸旗安,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為什麼…。」
陸旗安心頭大痛,他俯身,一顆一顆將她流下的淚珠吻去,他不曾想到,他一再的遲疑退縮會給她造成這樣大的心理陰影,陸旗安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吻著她的唇瓣一遍遍喃喃著,「小九,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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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陸家在麗都酒店的頂級會客廳宴請親朋好友,這是為滾滾正式回歸陸家特意舉辦的,一是給滾滾一個正式的身份,二是告訴別人,他們陸家有嫡孫了。
宴會的規模很大,依著陸家在青城的地位和影響力,來的人自是非富即貴,當然各路八卦媒體也來了不少。
九歌被左小好一路拉著,躲過隨處可見的媒體記者,從vip專屬電梯進了一間小客廳。
「這里是專門準備給此次參加宴會的名媛千金們用的,咱們先在這等一會,等滾滾認祖歸宗的時候我們再進去。」左小好拉著她的手,一臉興奮的道,「我還從未見過那儀式呢!」
這姑娘,自從和李昊好了以後,和她的關系也越發熱絡起來,幾乎無話不談,大有成為閨蜜的趨勢。
九歌卻有些心不在焉,今晨,身畔男人璀璨的眸光,以及趴在她耳邊的一番耳語,都讓她有點不安。
自她生病住院回來之後,陸旗安待她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九歌卻說不出來,他總是不時的看著她發呆,甚至有好幾次被九歌撞了個正著,九歌每每問他,他總一本正經的別過頭去,淡淡反問一句,「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奇怪的是,九歌發現,他的耳朵卻莫名其妙的紅了,這讓她大為不解。
更奇怪也更讓她懊惱的就是,她每天清晨醒來,這廝都會睡在她身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九歌竟是一點都沒察覺,更為可氣的是,他高大健壯的身子佔去了大半個床,九歌小小的身子被他霸道的按在懷里,活像他的小抱枕,她每每拳打腳踢的將他踹醒,他總蠻橫的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啃咬她的唇瓣,直到她要喘不過氣了,他才會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然後將她按在懷里繼續睡。
「你說這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一道細細的女聲將九歌的思緒拉回,她抬眸看去,只見幾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女孩正聚在一起竊竊低語。
「也沒听說旗少有交女朋友啊?旗少對女人一向不怎麼熱衷的!」她們的聲音並不大,但她們談論的卻是全青城少女都想知道的陸旗安的八卦,所以話頭剛起,其他女人紛紛端正了神色,豎起了耳朵,有幾個女人甚至也圍了過去,見大家都感興趣,她們也不再拘謹,肆無忌憚的談論起來。
「圈子里的傳言很多,但傳的最廣的一個卻是…。」一頭波浪卷發的靚麗少女故意停了停,見大家紛紛流露出好奇與焦急的神色以後,才神秘兮兮的道,「說那孩子的母親其實是蘇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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