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用完餐,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才深吸一口氣,不甘心地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快速地撥通了那組熟爛于心的號碼。
「茜？有什麼事？」
電話很快接通,從那頭傳來他極富磁性的熟悉嗓音。
他的聲音像是催淚彈,啪嗒一聲,一顆晶瑩的水珠子從眼眶里悄然滑落,周茜抬手快速地將那滴淚抹去,隨即,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正自己的情緒和語氣︰「沒……什麼事,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在哪里？」
「哦,剛和朋友吃完飯,準備回家了。」
周茜看著落地窗那邊英俊男人微翹的嘴角,心里忽然就有點安慰了,原來,她還可以令他笑。
「什麼樣的朋友？我可以見嗎？」
似忽因那一彎迷人的弧度,周茜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淚意消失,嘴角微微揚起,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快不少。
「現在？」
潘文昊眉頭微蹙,略一偏頭看了眼身側的林曉柔母女倆。
「怎麼？不方便？」
隨著對方那為難的語調,周茜剛好一點的心情又沉重了,語調里的輕快也跟著不翼而飛,全被蕭然和冷漠所替代。
「嗯……有點。」
那邊,像是遲疑了一下,才這麼回道。
「難道是背著我在跟女人約會不成？」周茜澀笑著故意調侃道。
听到這樣的調侃,那邊沉默了幾秒,似忽在思考著什麼,隨即,帶些歉然的聲音響起︰「茜,今天失約是我不對……」
「叔叔,快點啊!」
潘文昊正想跟周茜道歉,這時,已經走出包廂的林夢希,卻在站門口笑著向他招手。
她糯糯的女圭女圭音不可避免地傳入了電話那頭周茜的耳朵里。
「小孩子？」
周茜的聲音帶著疑惑,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嗯,我朋友的……」
潘文昊也揚起手回應地跟小夢希揮了揮,後者看著那回應的手勢,古靈精怪地將雙手攏在嘴邊做揚聲器,但卻用沒有聲音的唇語向他催促︰「快點!」
潘文昊被那調皮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先走。
接到指示後,母女兩個笑著對視一眼,隨後,便挽著手朝餐廳外走了去。
「現在沒時間,一個小時候後,我去找你,就這樣了。」
兩人一轉身,潘文昊向周茜快速丟下這麼一句話,不等她做出回答,就急切地將電話給掛斷了。
「嘟嘟嘟……」
周茜緊貼著一片忙音的手機,淒然地笑了,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武斷地先將她的電話掛斷。
抬眼再看,包廂里已是人去樓空,空落落地一如她此番的心情,再亮的霓虹也照不進去。
「啊——林曉柔!砰——」
發泄似的,她將贊新的隻果手機用力地摔在了地上,手機應聲而落,可能是因為品質太好的緣故,卻並沒有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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