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凌蕭蕭瀟灑地將兩百塊往桌上一拍的時候,他幾乎要激動地熱淚盈眶,心底有個聲音在歡呼,老天,他終于以解月兌了。
自然是拿著錢就跑,離是非之地越遠越好儼。
「曉柔,我們走,這里又臭又髒實在令人倒胃口。」
付過錢,凌蕭蕭伸手拉過一臉呆愣的林曉柔就要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
還沒抬步,卻被一臉不服氣的藍麗倩伸手攔住,怒目圓睜瞪著她恨恨地道︰「有種你就報上名來。」
「凌蕭蕭,凌雲壯志的凌,風蕭蕭易水寒的蕭,家住易水鎮五路胡同,歡迎你上門來找我尋仇!」她不過叫她報個名,不想凌蕭蕭卻十分囂張地將地址也留了下來。
「好,你有種,我會去找你的,你等著!」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凌蕭蕭一抱拳無比諷刺地說道。
她家武館開了那麼多年,鬧事挑釁踢館的事兒她見多了,眼下這個把尋仇的她才不會放在眼里稔。
「凌蕭蕭,我一定會去的!」
藍麗倩將手收回,恨恨地道。
「……」
凌蕭蕭勾唇鄙夷地笑了笑,沒有做聲,這種嬌縱的大小姐,就算來上十個,她也照樣把她們打趴下,哪怕再多加幾個嘍打手,她也不會懼怕。
此番,她是自信滿滿地覺得應付得了藍麗倩,當有一天,她過上了如喪家之犬般的逃亡生活時,她才知道此刻犯下了多麼嚴重的輕敵之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話說,在餐廳凌蕭蕭報了姓名留下住址後,藍麗倩終于不再和她糾纏,放她帶著林曉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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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
出了門,林曉柔偏頭叫著身旁還在勾唇淺笑的好友。
「嗯?」凌蕭蕭偏頭看向林曉柔,看到她秀氣的眉頭微皺,以為是她在為自己的事情擔心,便出聲寬慰道︰「你不用擔心,那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個外強中干的貨,沒什麼的。」
「我覺得報了名就好,干嘛非要把住址也留下?」林曉柔是真的很擔心,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怕什麼,我家是開武館的,她要是敢上門尋仇,對于我大哥來說,那正是練手的好時機。」凌蕭蕭混不在意地笑了笑,抬手拍上她的肩頭,「真的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是……我還是很擔心……」林曉柔抿著唇,一副不能放下心的模樣。
「安啦!」凌蕭蕭又拍了她一下,隨即將臉一變,有些不高興地道︰「別擺出這樣的一副表情,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剛剛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蠢事,心里很不爽!」
「我沒有這樣想,只是覺得……」
「別覺得了,也別掃興了好不好?」
林曉柔否認著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凌蕭蕭打斷,之後,她又拉著她的手,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牛肉面館道︰「還沒吃飽,我們去那里再吃一碗牛肉面如何?」
「蕭蕭……」林曉柔斜眼睨她。
蕭蕭抬眼橫她,「叫你別說了……」
林曉柔輕笑,「干嘛不讓我說,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蕭蕭撇撇嘴道︰「不就是想說,我魯莽雲雲……」
「不是。」林曉柔抿嘴低笑,「其實,我想說你剛才那一巴掌真是打的大快人心,你不知道她打我的時候……」有多囂張。
「什麼?你是說你臉上這個巴掌印是她打的。」
林曉柔一時高興說的忘形,竟一不小心將昨天的事情說漏了嘴。
之前,在餐廳里,凌蕭蕭見面就問她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她吱吱唔唔了半天愣是不肯說出緣由,還被她狠狠地批了一頓,最後,她卻並沒有逼她。
只是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她一句︰真是個任人揉捏的面人!
罵過之後,也就過去了。
現在,她自己卻要死不死,得意忘形地將本想隱瞞的真相給說了出來。
林曉柔知道事情大條了,便笑著使出了殺手 補救,撒嬌似的抱著她的手臂搖晃,「蕭蕭,別生氣了,我請你吃牛肉面賠罪好不好?」
「你呀!」蕭蕭緊繃著一張俏臉,無奈何地抬手點著她的額頭,「以後給我強悍點!不然,小心我也揍你!」
「知道了。」
林曉柔笑著應道,知道這事也就過去了。
凌蕭蕭一向爽利,事情一旦說開,怒了罵了也就過去了,便不會再多說什麼。
一抬手,她笑嘻嘻地指著面館的方向說道︰「我要吃加州牛肉拉面,還要外加一碟涼拌肚絲,還有拍黃瓜,還有……」
「凌蕭蕭,照你這樣吃,我會破產的……」不等她將想吃的東西一一報完,林曉柔就苦著一張小臉哭喪道。
凌蕭蕭鄙視地一哂︰「你幾時有錢過,破就破唄,反正是破罐子破摔……」
林曉柔小臉一紅,怯嚅道︰「是,人家的罐子已經很破了,你再摔就粉粹了……嗚嗚……」
凌蕭蕭眉毛一挑,得意地笑道︰「活該!誰讓你隱瞞我,叫我心里不痛快,你敢叫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讓你的錢袋癟癟癟!」
「蕭蕭!你太狠了!」
林曉柔故意大叫。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跟我瞞事!哼!」
凌蕭蕭似還余氣未消地冷哼了一聲。
「蕭蕭,謝謝你……」
胡攪蠻纏到這里,林曉柔的大眼里有薄霧繚繞而上,突然用力抱緊凌蕭蕭的手臂將頭斜倚到了她肩頭,心底滿滿都是感動,此生得此一友便已足矣。
凌蕭蕭一向是個粗心大條的主,被林曉柔這麼又抱又靠,如此細膩地傳輸情感和表達謝意的行為,弄得她有些不自在,不禁扯著嗓子故意惡狠狠地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的錢袋。」
**
晚上六點半,107層潘文昊的總裁辦公室——
潘文杰沒忘大哥在公司大廳說的話,下班後如約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一站一坐,一靜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潘文昊背脊挺直地坐在皮椅上批閱著未看完的文件,而潘文杰卻是站在辦公桌前,玩世不恭地拿著一個玉制的擺件在手里把玩著。
「大哥,找小弟來有什麼事?」幾百萬的玉制擺件被他拋到半空,然後,再險險地落到他手心。
「先等等……」潘文昊頭都沒抬,用手指著辦公桌前的椅子,「先坐下,等我把這份文件看完了再說。」
「大哥,你能不能快點,還有美人等著我呢!」
潘文杰催促著吊兒郎當地坐了下來。
「很快。」
潘文昊輕輕一應,之後便沒了聲音。
潘文杰還想再催促一聲,是看到大哥那麼認真而忙碌的樣子,他實在是有些不忍,這麼多年來,大哥一直都是最操勞的那個。
雖然父親是董事長,是自從大哥坐上這個總裁的位置後,父親那個董事長基本就成了掛名,清閑無比,根本就沒操過什麼心。
而自己,那就更不用談了,在國外念了幾年書,就泡了幾年洋妞。
不是他不肯用心,實在是自己大哥太能干,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操心,反正,有什麼事大哥都會搞定,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大哥頂著,他從來不慌。
很多豪門兄弟,為了奪得一點權力,甚至不惜手足相殘,他們家卻從來不這樣,而他,也不屑這樣。
因為,他看重的從來都不是金錢和權力,而是自由。
「好了,現在以跟你談了。」
就在潘文杰這神游的幾分鐘里,潘文昊已經將手里的那份文件弄好,放下簽字筆,抬起頭看著他。
「那就是談吧!」
潘文杰很隨意地沖他揚唇一笑,將白玉擺件啪地一聲放到了桌上。
「昨天,藍麗倩是不是去過你的辦公室?」
潘文昊斟酌了一番,輕聲問道。
「是。」
潘文杰點點頭。
「她是不是在那里又鬧又打人?而且那個被打的人還是你的秘書林曉柔。」
昨天晚上在女廁將林曉柔救出後,他本來想問她是怎麼被關在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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