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畫扇 卷十四

作者 ︰ 莉莉周1

第十四章

那天的舞會辦到很晚,到了最後都不曾有人跳舞。在這些眾人的舞蹈中,一位女子尤其出挑。她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她的舞跳得最好。腰肢柔韌有度。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男子的眼楮。她的眼楮極為漂亮,看的婉婷都一陣恍惚,那雙眼楮有種莫名的熟悉。

就在婉婷倦怠的時候,突然舞會的氣氛變得尤為緊張。每個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婉婷不明所以的抬頭,原來是鐘皓軒朝著自己走來,她知道現在幾乎每個人都在定著她,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背後已經有了微微的汗意,她感覺到臉上已經變得火辣辣的燙。她不知道鐘皓軒想要干嘛,這樣想著內心一股火陡然升起。只能靜靜地坐著。可是她卻很想站起來,可是腳就像生根一般,抬也抬不動。

今天的鐘皓軒不似平常般穿著軍裝,可是這西服卻顯得人越發的挺拔了。她看著他一步步的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手心里已經汗濕了一片。

鐘皓軒的眼楮一直牢牢的望著她,隨後,很紳士的彎子伸出右手,婉婷望著眼前的這雙手竟一陣恍惚,仿佛多年前的自己同樣的面對此情此景,當時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慌亂,唯有眼前那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緊緊地刻在腦海里。

他似乎看出眼前她的走神,不等她有所表示,他一把拉過她的手,領著她一步步走入舞池中心。周圍的氣氛瞬間緩和許多,每個人都開始跳舞。她一直恍惚著,以至于跳錯很多,每次跳錯腰上的那雙手就緊一分,隨後,她專心跳舞終于不再出錯了。

一曲跳完,熱烈的掌聲響起,她知道這些掌聲的背後多半是看在鐘皓軒的面子上。他一直沒有松開放在她腰上的那雙手,這讓她異常的不舒服。他把她帶到沙發旁,自己也坐了下來。

看到他坐在了自己的旁邊,她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他也看見了,可是裝作沒有看見。看到她因跳舞而有些出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手帕。

婉婷看著鐘皓軒伸過來的手,微微的僵硬著身子接受那帶著他體溫的帕子。手帕很柔軟,加上他的動作有輕柔,所以她並沒有推開他的手。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要冷靜。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一雙很漂亮的腳,腳上的鞋好看又別致。所以她就多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雙鞋很是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看過。她順著鞋子抬頭,如眼的是一對如白瓷般的腿。佟婉婷一陣奇怪,來著里跳舞的都是長裙飄飄,為何她••••••她猛然間抬起頭,她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好漂亮的一雙眼。」婉婷默默地想。她正盤算著如何開口。那人就已近開口說道︰「佟小姐,你好,我叫紅玉。」說完後盈盈一笑。顯得禮貌又客氣。可是在佟婉婷听來卻有些莫名的刺耳。她不喊她「鐘太太」而是「佟小姐」。這種莫名的敵意不禁讓婉婷微微的挺直身子說︰「你好,紅玉小姐。」紅玉看到對面的人冷了臉,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又再次盈盈開口說︰「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話,可否讓鐘先生與我共舞一曲。」婉婷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說︰「紅玉小姐說笑了,如果鐘先生願意的話,我怎可阻攔呢!」婉婷特意的強調了鐘先生三個字。紅玉裝作沒有听見,然後轉向了旁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鐘皓軒。

鐘皓軒的眼楮一直沒有從手里的帕子上挪開過,他微低著頭,就像在思考問題。紅玉似乎已經料到會有現在的狀況,她一直在耐心的等待。她相信,他一定會站起來和自己跳舞的。

等待良久後,鐘皓軒懶懶的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他的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紅玉看著眼前氣宇軒昂的人,今天當他進來的時候,她就沒有離開過追隨他的視線。

鐘皓軒英俊的臉龐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硬朗,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角,由于熱領口微開,紅玉一時竟看得痴了。

周圍的氣氛由于他的沉默顯得更為緊張。

最後,他收回輕叩桌子的手,小心翼翼的迭起手帕放在貼身的口袋里。然後一個漂亮的轉身就帶著紅玉來到了舞池的中央。周圍的氣氛陡然降低。每個人都停下了來看著兩人完美的步伐。

婉婷雖不喜這位紅玉小姐的態度,可是她的舞跳得真好。應該是他們兩人跳得真好才對。才子配家人,真是絕配呀。婉婷不禁在心中暗嘆。看樣子自己真是大度的可以。想到這她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些事,可是沒想到,這才結婚幾天就有人來找茬了。她有些生氣。外面他又多少女人她都不會管,可是這女人如果仗著他的面子要她好看的話,她就不可能繼續裝聾作啞了。

兩人跳完後,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就連佟婉婷也輕輕地為其鼓掌。婉婷看到紅玉發亮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鐘皓軒,她激動的挽著他的胳膊。鐘皓軒倒顯得十分平靜,他淡淡的推開紅玉的手,直直的朝著婉婷走來。婉婷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舞會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婉婷的步子稍快走在鐘皓軒的前面。她不想被他挽著走所以不停的加快自己的步子。走了幾步後,後面的步子也在不停的加快。她無奈自能再次加快自己的步子。可是後面也再次加快。最後,走路的兩人竟成了跑。婉婷索性停了下來,她轉過身狠狠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鐘皓軒看著她停了下來,然後大踏步的走到婉婷的更前,一把摟住她,很緊、很緊。婉婷掙扎了一下沒有掙月兌開,索性就讓他那樣抱著。看著她不再掙扎,鐘皓軒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微微的放開了一些,可是依舊抱著。婉婷的個子不高只達他的肩膀,所以有些難受。

鐘皓軒摁著她的頭不許她亂動,然後漫不經心的開口說︰「今天晚上你不開心。」婉婷听到這句話差點就抑制不住情緒笑了出來,他以為她在意他和紅玉跳舞的那件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隨便的揣摩別人的心思。」婉婷心里想。鐘皓軒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參加這樣的舞會了。」說完後,放開她徑直走到車旁。怕是不敢再讓我看到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吧,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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