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葵,你說那刺客怎麼還沒被抓到,搞得人心惶惶的,害我晚上都不敢人一個人走。」淺菊偷偷對墨葵說小聲說道。
墨葵自調到太子宮來,就跟在太子妃手下做事,直到太子出事,太子妃怕照顧太子人手不夠,便把墨葵叫來幫著淺菊照顧太子幾日。
墨葵眨眨眼楮道︰「你去問問刑部尚書崔大人,說,大人那,你能不能快點抓到犯人,要不我這小膽子遲早要被嚇破的。」說著咯咯的輕笑起來。
「好哇,你個死丫頭,敢消遣起我來了。」淺菊笑著就要去打她。「誒誒,別鬧,太子要醒了。」墨葵指指里屋。
淺菊立刻一臉驚慌朝的內屋看去,許久見沒動靜,于是立刻道︰「好哇,又騙我,你這個小精怪。」淺菊說罷,左右瞅瞅突然壓低聲音「哎,你說會是朝國派人干的麼,現在外面都在傳,說是朝國派人來偷造船圖,被太子發現,所以要行刺太子,你說不會因此又打仗啊?」淺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你想太多了,你以為仗是那麼好打起來的,別說現在沒有確切證據說是朝國派人,即便有,汐國現在也不敢貿然出兵。」墨葵道。
「為什麼,我們……」淺菊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就插進來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就算有證據,我們也不敢出兵呢?」
看向說話的人,淺菊和墨葵立刻跪下來。「請太子恕罪,奴婢們胡言亂語吵到您,實在該死。」淺菊面露懼色的快速說道。
「是吵到我了,不過現在我倒很好奇,你說,剛才你的話什麼意思。」
「回太子,奴婢只是隨口說說,冒犯了了太子,還請太子恕罪。」墨葵低著頭說語氣略帶驚慌的說道。她現下心里懊惱不已,剛才光顧著想別的事,竟連有人靠近都沒察覺,現在好了,被人抓個現行,讓他听到不該說的話。
「隨口說說,那你現在也可隨口說說。」太子平淡的語調里夾雜了一絲陰冷,讓跪著的兩個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墨葵輕皺了一下眉頭,心知躲不過便道︰「奴婢只是覺得,朝國國力強大,現在風頭正勁,我們與其硬踫的結果不會好,況且現在尚無證據顯示刺客是他們所派,就算有,他們也可狡辯。這只是奴婢的愚見。」
「哦?為什麼結果不會好呢,朝國國力雖然強大,可我們汐國也並不弱,若我們全力一戰,鹿死誰手也未可知。」似乎來了興趣,太子接著追問道。
「這……出兵是大事,需要從長計議,朝中大臣恐有人不同意這樣做。」墨葵思量片刻,回答道。
「誰會不同意呢,刺殺一國太子,可是嚴重的挑釁,若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豈不是讓人看扁了我們汐國。」墨葵看著對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里閃過萬般思緒。她握了握衣袖里的手正想著怎麼回答,又听太子道︰「好了,我累了,你們先出去吧。」
墨葵暗自松了一口氣,輕輕道︰「是」
「你叫墨葵,讀過書?」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卻帶著不容置疑口吻。
「是,奴婢墨葵,認得幾個字。」
太子揮了揮手,讓兩人退了出去。
「嚇死我了,太子有時可真嚇人。我服侍太子這麼久,還是模不太透他的脾氣。」淺菊拍著胸口道。
「是,以後還是小心些好。」墨葵也是松了一口氣。以後言行要更加謹慎才行,墨葵在心中告誡自己道。
刺客事件漸漸平息,但是人仍未抓到,目前除了知道是來偷東西的,其余毫無線索,說是為了造船圖,但也僅僅是推測罷了,這可急壞了奉旨查案的人,又不能一直問太子,所以在東宮這邊的宮人每個人都被問了有好幾遍,再抓不到刺客,他們就要先被煩死了。
太子本來對外一直只說受了驚嚇,所以休息幾日便重新上朝去了。墨葵正在收拾屋子,這時水柔進來說太子妃找她。水柔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墨葵調來照顧太子前,就在她手下,與她和其他幾名婢女共同服侍太子妃。
「柔姐姐不知太子妃傳奴婢去有何事?」墨葵在太子妃身邊時,與水柔關系還不錯,所以直接開口問起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看太子妃的神情,應該是好事兒」水柔笑著說道。
墨葵眼楮一轉,好事兒麼,她平日素來低調,在太子妃身邊時,太子妃也不曾怎麼注意她,這麼這會兒有好事兒倒想起她來了呢。
思量間,已到含月殿。含月殿是太子妃平日宴請宮中女眷的地方,殿內均是由太子妃親自選材布置,高貴大方,精巧非凡。
墨葵進到殿內,還未行禮便听太子妃道︰「免了,這幾日在太子那邊可還習慣?」
「多謝太子妃關心,很好。」墨葵恭敬道。
「恩。太子那邊最近事比較多,我當初也是看你做事細心,才讓你過去幫忙。你多上點心,好生照顧著,莫要出什麼差錯。」
「是,奴婢緊記。」
「對了,我這里有對耳環成色不錯,是準備賞給你的,你照顧太子也辛苦了。」
「是,謝謝太子妃。」墨葵恭敬的接過東西。
看著她不卑不亢的態度,太子妃暗暗點點頭,是不錯,怎的以前沒發現她這個人,不過現在也不算晚。
「本想忙過這段日子就讓你回來,但听太子說你不錯,讀過書,所以太子想要你以後都跟著伺候。」太子妃緩緩道。
墨葵極是詫異,還隱隱透著一絲害怕,滿臉為難道︰「這……奴婢。」
太子妃見了說道︰「不過是換個地方當值罷了,我看你這幾日在太子那也做的不錯。既然太子都開了口,你就去吧」
「但憑太子妃安排。」墨葵低下頭道。
「恩,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太子妃又上下打量了墨葵幾眼,便叫她退下了。
「水柔,她怎麼樣?」太子妃看她退出屋後問道。
水柔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到︰「回太子妃,她讀過些書,奴婢是知道的,平日做事也沒見出過什麼差錯,但也沒有多出眾。恩,怎麼說呢,就是一般的婢女。」平日也見過她,怎麼現在說她,卻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水柔想再說點什麼,卻覺得對她的印象其實很模糊。
「哦?看來你對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她來著也有一段時日了,但我們好像都未注意到過她。」太子妃輕喃道。
「恩,太子妃這麼一到說,還真的是,雖說奴婢和她關系不錯,還真不怎麼了解她,不知這次太子這次怎麼突然注起到她來?」
「也許是巧合,她運氣不錯。」太子妃彎嘴一笑。應該是吧,今日她仔細觀察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若不是巧合……算了,自己又想到哪去了,現在有些草木皆兵,太子妃暗道。
另一邊,墨葵也暗中思索,難道太子發現了什麼?不應該,除了那天,自己也沒過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但若只因為那日的事,也不至于,思索中,已不覺走到了自己房間。若是不是淺菊叫了她,她還沉浸在思緒中。
「太好了,終于有人給我做伴了,你也知道太子喜歡清靜,不要那麼多人伺候,近身侍婢就我和小陸子兩個人,有時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淺菊听聞墨葵以後都可以留在這邊高興地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墨葵心里笑到︰「你一個人就夠鬧得了,要是再多幾個那可得了。」
「今後你就在這當值了,我再給你說一遍注意事項,太子在書房寫字時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太子人是不錯,對下人也還好,就是有點陰晴不定,發起火來可嚇人了。」淺菊一副老人精的樣子道。
「恩恩,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幾遍了,還有什麼新鮮的沒。」
「暫時沒了,哦,對了,太子的東西不要亂擺。比如你要看見一本書在桌子上,不要放回書架,就讓書放那。」
「恩?這個我還不知道。」墨葵挑眉道。
「那是,我在這多久了,太子的一切喜惡我都一清二楚,你若是敢再消遣我,我就不告訴你,讓你犯錯受罰。」淺菊神氣道。
「是是,奴婢遵命……」看著這樣的淺菊墨葵真不知該為她慶幸還是擔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