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迷蒙的睜開雙眼,她覺得全身都好痛,脖子手臂都僵硬了,艱難的起身活動了體,她看看周圍,是她的棲月殿沒錯,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公主,你起來,你可不知昨天可把奴婢嚇死了,你回來一句話也不說,就直接到在床上。」青菱見暮染液已經起來,邊幫她整理衣物邊說道。
「好痛。」暮染活動這手臂道。
「奴婢幫你捏捏就好了,估計是昨晚睡的姿勢不好,昨天公主肯定是累壞了,回來連衣襪都沒月兌就睡著了,奴婢本想幫你,可太子說不讓動,怕把你弄醒。」
「阿湛昨天來過?」暮染問道。
「恩,昨天公主回來也不說話,嚇得奴婢趕緊去找了太子殿下來過來看。」
「他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她向來淺眠,怎麼昨天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這個奴婢就不知,太子來後就讓奴婢退下了。」
「恩,以後有什麼事,先不要去找阿湛。」暮染想到昨天的談話,皺眉道。
「奴婢知道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公主,巳時了。」
「什麼!已經巳時了,我竟睡了這麼久。」暮染驚訝道,她在外面這幾年,從沒有超過卯時起來,今天真是奇怪。
「那是因為公主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難得昨天睡得還算沉,公主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青菱見暮染著急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對呀,我已經回來了,不用早起去干活。」暮染想到她已不在汐國,不是侍婢也不用再早起做活,想到這里她突然一笑。
「公主,你這次回來到底怎麼了,一會沉默一會怪笑,怪嚇人的。」青菱有些擔憂的說。
墨葵坐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什麼。
「公主怎麼了?」青菱問道。
「沒事。青菱,去把我那件絳紫色的衣服拿來。」已經回來好幾日,是該去向皇後請安了,她想想,但心中又不知為何惴惴不安起來。
「公主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這種顏色的麼,怎麼今日想起穿這件衣服?」青菱問道。這件衣服自從做好後,暮染穿的次數是屈指可數,每次都是要去見皇後才會穿,因為皇後喜歡這種顏色,對了,看來公主是要去見皇後娘娘,青菱暗道。
暮染見青菱的表情知道她要去什麼便開口道︰「你就不用跟著了。」
「奴婢還是跟著吧。」青菱有些不放心,每次從皇後那回來公主都不開心,她知道皇後不喜歡公主,怕公主受委屈,若到若是有事,她還可以去找太子殿下幫忙。
「不準去找阿湛。」暮染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可是公主,萬一……」青菱擔憂道。
「萬一什麼,我是父皇的女兒,雖然皇後不是我的生母,但也是我名義上的母親,以後不準再議論她。」暮染有些嚴厲道。
「奴婢知道。」青菱有些委屈道。
「青菱,不要對皇後有偏見,誰都有不喜歡的人,只不過恰巧皇後不喜歡的是我罷了,沒事的,不用擔心。」暮染覺得剛才有些嚴厲,放緩了語調道。
翊瀾宮
暮染覺得自己已經走得很慢了,可還是這麼快就到了翊瀾宮,暮染看著殿內,遲遲不敢踏入。她在宮外踟躕了半天,有無數個想要離開的念頭,無數個想要離開的理由,最終,還是邁入了殿內。
守在殿外的人看到暮染厲聲道︰「你是什麼人,站住!」
暮染腳步一頓,這個宮人她沒見過,想來是她走以後才過來的,雖然她自己甚少在宮中走動,但皇後這邊的人,還是都認得她的。
暮染見她這麼說,也不生氣道︰「麻煩稟報一聲,就說暮染求見。」
那宮人本想呵斥她離開,但見她穿著不俗,氣質出眾,一時也拿不定注意,不耐道︰「等一下。」
在暮染覺得已經像過去幾年一樣久的時候,那人總算出來了,神色不屑的看著暮染道︰「皇後娘娘說了,她要午休,讓你回去。」「看穿的這麼好,原來也不怎麼樣。」那人想到皇後听到此人名字的樣子的厭惡,最後小聲嘟囔一句。
暮染心里微涼,午休…還是這般討厭我麼,她有些失落,這樣的情況要將來怎麼和她說那件事,暮染難以想象皇後知道事情後的反應。
「那我等等吧,你去回皇後,就說我等到她午休好。」暮染下定決心今天要見到皇後。
那宮人見她不放棄,不耐煩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都說了娘娘要午休,識相的快走,別一會兒我叫人來趕你走啊。」
「麻煩你就再去通傳一聲。」暮染上前,將銀子塞入那人手中。
「皇後都不願意見你……哎呀,好吧,好吧,等著。」那宮人掂掂手里的銀子一臉為難的說。
又過了一會兒,她出來道︰「皇後說你願等就等著吧。」
暮染輕嘆了口氣,仍舊站在宮外不走,一個人等著。入冬的風穿過她有些單薄的衣衫,帶給她陣陣涼意。那宮人白了她一眼嘟囔道︰「真煩人」宮人站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涼,便躲進屋里去了,門外就只剩暮染一人還在靜靜的站著。暮染也懶得和那人爭辯,若是皇後不願見她,即便告訴她自己的身份也于事無補,而在她的潛意識里也不願讓別人知道她的這個身份。
「皇後娘娘,還是讓她進來吧,不然回來太子知道,又要生您的氣了。」一個年長的宮人站在皇後身邊,勸解道。
「她明知本宮不願見她,還非要來,那就讓她等著好了。」皇後談談道。皇後徐氏雅言,名門之女,月國當朝皇後,太子的生母,早年也是名動天下的美人。
「奴婢知道娘娘不喜歡她,但為了她和太子鬧不愉快,豈非得不償失。」那宮人道。
「本宮這個兒子真不是道是誰生的,一點都不向著我這個母親,反倒和一個外人如此親近,皇上寵她就算了,現在連我的兒子也寵著她!」皇後氣道。
「正因如此,娘娘才不該為難她,不然皇上和太子都會怪娘娘的。」
「怎麼,本宮還怕了她不成,他們父子倆為她怪我的還少嗎?本宮何必在乎!」皇後有些傷心道。
「娘娘若真不在乎,有何需為此煩心呢。」
「慧芝,你說我這是欠了她嗎?」皇後嘆氣道。
「娘娘不必憂心,今次見了她後,不讓她來便是,太子前幾日不是還來說過,不讓娘娘為難她麼。」
「哼!湛兒平日都不來我這,一來就是為她的事,你說怎麼能叫我不生氣。」皇後想道這里, 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慧芝見狀,適時的不再開口。
皇後思索一會兒,揉揉額頭道︰「慧芝,你去讓她進來吧。」
暮染已經做好了長等的準備,正在這時,有人來通報說皇後讓她進去,不禁讓她讓心里一喜。跟著宮人慢慢走入殿內,她不喜歡這里,厚重的紫色帷帳讓她覺得十分壓抑,濃濃的香味也讓她有些暈眩。
「參見皇後娘娘。」暮染恭敬的行禮道,她從不叫皇後母後,她叫不出口,她也知道皇後不願意她那麼叫,索性兩人就這樣,省的大家都不自在。
皇後沒有抬眼,只是懶懶的恩了一聲,表示她听到了。
「暮染出宮歸來,特來向皇後娘娘請安。」
「出宮祈願這麼久,回來還能想到有本宮這麼個人,給本宮請安,算你有心了。」皇後淡淡道。
「這是暮染該做的。」
兩人都不再說話,尷尬的沉默。暮染面對皇後,每次都有些慌亂,像是背著皇後做了害她的事一樣,讓她內心難以平靜的面對她。
「湛兒前幾日特地來交代過了,讓本宮不要為難你。」皇後諷刺道。
「是太子多心了,暮染會找他說明的。」暮染急道。
「免了,省的他又跑來為你打抱不平,說本宮欺負你。」皇後涼涼道。
「是。」暮染不知該說什麼。
「湛兒是月國的太子,事情繁多,那些沒事兒的人就不要總是去煩著湛兒。」皇後若有所指道。
暮染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見過你父皇了?」皇後問道。
「回皇後,見過了。」
「你父皇見道你是不是激動地的手足無措?你走的這些日子,你父皇可是十分想念你,你們不是父女情深嗎,你怎麼舍得出去那麼久都不回來,讓你父皇憂心,心還真是狠那。」皇後哼了一聲道。
「以前是暮染任性,以後不會了。」想到父皇,原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嚴重了。
「你用不著和本宮說這麼多做什麼,你愛去哪是你的事,本宮可管不著,也不敢管!。」
兩人正說著,有宮人進來稟報說太子到了。
「消息傳的可真快,我這個好兒子,又眼巴巴的跑來救你了,好像本宮能把你吃了一樣。」皇後沒好氣道。
阿湛怎麼現在來了,這不是添亂嗎,暮染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