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好天氣,暮染愜意的眯上眼楮,享受著陽光的沐浴。不知不覺已經離開月國已經大半年了,遠去的日子恍若隔世,暮染越來越習慣汐國的一切,包括汐國的那個人。
「曉慈,去把我埋的酒拿出來一壇。」
「小姐,這酒不是還要再放上一段日子才好嗎?怎麼現在要喝?」曉慈疑惑道。
「沒關系,現在喝也無妨,只不過沒有再放上一段日子的味道好,而且我只打開一壇,別的不動,快去吧。」暮染催促道。
「小姐,你怎麼老是說風就是雨的。」曉慈無奈道。
「我這叫及時行樂嘛,以前就是拖了太多的事……」
「你怎麼拿了兩個杯子?」暮染看桌上擺著兩個酒杯問道。
「洛公子今天不來嗎?」
「他?今天他不來。」什麼時候洛清就成了這的常客了呢,連她的婢女都把他當做熟人了。
「哦,我還以為今天是洛公子要來,小姐才要這個喝酒的。」
「奇怪,他來不來和我有什麼關系,他不來我就不能喝酒了?」暮染反駁道,怎麼她覺得洛清才像是這里的主人一樣,什麼事都要經過他同意,雖然這里的確是用他的銀子買的,可房主的名字可是自己。
「也是。」曉慈道,小姐也常常自斟自飲,今天想喝這酒也不足為奇。
暮染打開酒壇,清新的香味立刻四散開來,這酒是上次在紫竹閣洛清給她喝的竹里醉,墨葵喝過一次後一直在嘗試著釀它,無奈都不是那個味道,這次她嚴格按照釀造的比例,連水也是找洛清要的。
聞著味道是對了,就是不知道喝起來怎麼樣,暮染有些期待的小呷了一口,比原的來好,但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看來這次又失敗了,暮染灰心道。其實這酒已經算是頂級,若是拿到市面上賣,會一搶而空。
「怎麼自己喝起酒來了。」
「你怎麼會來?」暮染意外道。
「來,讓我嘗嘗你釀的怎麼樣。」暮染還來不及阻止,洛清就直接拿過暮染手里杯子,將酒喝了下去。
暮染看了一眼曉慈,曉慈機靈的取來酒杯。
「你不是說最近有事,不來了嗎?」
「事情提前辦完,我就趕過來了。」
「看來事情挺順利。」暮染猜到。
「你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洛清說話的時候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暮染卻能捕到他最細微的變化,洛清有時也不得不佩服暮染的對他的洞察力。
洛清看著酒道︰「還差一點。」
「喝出來了?我也不知差了什麼。」暮染承認道。
「哼哼,想釀出和真正竹里醉的味道十分不易,這酒可是獨門秘方,這麼容易讓外人學去,我的店早就倒了。」洛清自豪道。
「我也不稀罕。」暮染嗤之以鼻。
「那你還來找我要水做什麼。」
「我無聊,打發時間,不行嗎。」
「隨你怎麼說,不過,你這酒雖比不上竹里醉,也算是酒中上品。」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小酌起來。
「我知道你手上有幾條線,過些日子需要你配合我。」
「誰?」
「魏棟」
「你準備動手?」
「時機差不多到了,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你怎麼就知道我能幫得了你,我現在又不在宮里,什麼都沒有。」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要相互隱瞞的麼。」
洛清要的是暮染手上的幾個礦產資源,俗話說的好,大樹底下好乘涼,暮染深知月國的優劣勢,所以這次,借著洛清的力量,著重發展月國的這項產業,從采礦練礦,到運輸制造器具等一條線,憑借有廣闊的門路,已頗具規模。
「也是,自從上次你們和朝國在新月海的一戰,魏棟的戰功又添一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壓制不住。」暮染沉重道。
「上次若非靠了新式戰船的力量,魏棟他們想要獲勝也不容易。」
「朝國上次就是吃虧在這船上才會略輸一籌,等他們調整過來,只怕又是一場惡戰,而且下次他們定是有備而來。所以等到下次不管怎麼樣,都決不能讓魏棟再掌握著兵權。」暮染肯定道。
「我想洛修很樂意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你想我把消息泄露給洛修?」暮染問。
洛清看著她微微一笑。
「這件事我會處理,沒別的事你可以回去了。」暮染道。
「事情說完就要趕我走嗎?未免太絕情了。」洛清搖頭道。
從月國回來後,洛清提過要向汐帝請旨求婚之事,被暮染堅決的否定,兩人為此爭論不休,後來決定暫且擱置此事,暮染不想住在洛清府上,那人多口雜,怕惹出什麼是非,硬要搬出去,洛清扭不過,只好幫她在外面置了一個小院子,找了幾個人來伺候。
暮染本來要自己找地方、買院子,但洛清堅持不準,她也只好接受,搬來後,洛清只要沒事兒就會到這,這讓暮染有一種金屋藏嬌的奇怪感覺。對洛清,她雖然告訴過他自己會努力接受,但這還需要一個過程。
洛清也沒在提過成婚之事,這讓暮染稍稍放下些心來,畢竟她覺得洛清和她遠沒有到那一步,至于對洛清的態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們中間仍隔著很遠的距離,至于這麼消除,她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沒有啊,誰趕你走了。」暮染否認道。
「算了,我還是先回去。」洛淡淡一笑道。
暮染起身相送,一路無語。
「小姐,你怎麼還在喝。」曉慈收拾完屋子出來,見暮染在洛清走後仍在喝酒,上前阻止道。
「沒事,我就坐一會兒就好。」暮染落寞的說道。
小姐每次一喝酒心情就不好,哎,曉慈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父皇,今年您的生辰,女兒又不在您身旁,女兒不孝,您要保重身體……」暮染低聲說道。
曉慈暮染個人伏在桌案上,走過去叫道︰「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暮染喑啞著嗓子說道。
曉慈听出聲音的不對,忙道︰「小姐,你別這樣,有什麼就說出來,說出來心理就好受了。」
暮染抬起頭,將手放在眼楮上捂了一會兒道︰「別擔心,沒事的,我累了。」說著就要起身。暮染站起來的猛,酒勁上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曉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將她攙到床上,坐在床邊守著,見暮染睡著,才敢離開。
「父皇……父皇……阿……」暮染囈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