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得到陸允的答案後,沒有耽誤片刻,立刻整理行裝出發。臨走她轉過頭看著陸允道︰「我走了,你……你會不會有事?」
「現在才擔心這個,不覺得有點晚了嗎,快走,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陸允微微一笑拍拍馬,轉過身去。
暮染也無法再說什麼,她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了陸允的感情,但她沒有選擇,她必須離開。一路上,暮染只是專心趕路,其它一律不再去想,一路南下,至于要去哪里,她在心中也沒有一個結論。
暮染沒有走大路,沿途順著小道而行。因為戰爭的原因,一路上,人煙稀少,大家都盡量減少出行,以免受到傷害。暮染趕了幾日的路,疲憊不堪,打算停下來休息一下,突然她听到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听聲音,人不在少數,暮染心中一警,立刻下馬躲了起來。
她在暗中觀察著那只隊伍,這條路是通往月國和風國的,但因道路偏僻艱險,鮮有人知,更不用說這麼多人一起在此出現,而且看他們的動作,顯然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這里怎麼會有軍隊出現,難道會是風國或是月國派的人嗎?眼下不管是那種情況,對暮染來說,都是不樂意見到的,但在內心,她還是希望是能看到月國的人。
這只隊伍沒有任何的標志,樣子也是最大眾的打扮,讓人判斷不出來歷,想來是故意為之。暮染正在心中思付,忽然,她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頭不禁一跳,這是月國的隊伍!暮染暗驚道。她看到了月國的石將軍,月國的軍隊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和汐國有關?暮染心中閃過數個念頭,一時拿不定注意。
「石將軍,留步。」暮染想不了那麼多,先出聲叫道。
看著這個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石猛心中大警,立刻拿出兵器,身後跟著的士兵也都紛紛拿出兵器,防備起來。
「你是何人?」石猛問道,來人披著斗篷,將全身罩住,讓人看不出樣子。
「石將軍,我並無惡意,請將軍移步,我有話和將軍說。」暮染道。
石猛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听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閣下藏頭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怎能叫人相信。」石猛仍舊保持著警惕說道。這次他是秘密帶兵出來,鮮有人知,現在半路殺出個人,不知是敵是友,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石將軍可認得這個。」暮染拿出一個東西讓他看。
「這是……你怎麼會有此物?」石猛更加警惕道,那是月國皇族的才有的信物,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人手里,莫非有人遇害了?想到這些,石猛已準備出招。
暮染見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急道︰「石將軍」,相信我,難道你听不出我是誰嗎?」
石猛覺得這個的聲音確實很熟悉,遂下馬,小心地靠近她。
「是我。」暮染走到他身邊,微微掀起帽子道。
「公……」石猛正要叫,暮染制止了他。上次在暮湛的大婚上,石猛見過她听到過她說話,難怪剛才听著那麼耳熟。
「不知將軍怎麼在此。」暮染單刀直入道。
「這個……」石猛遲疑的開口。
「將軍莫非信不過我?」
「不是,這事兒是秘密進行的,公主還是不知道為好,還有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石猛疑惑道。
「我有些事情要辦,你在這里是不是和此次朝汐兩國作戰有關。」暮染直接道。
「這,屬下真的不能說,還請公主不讓為難我。」石猛為難道。
「我沒有為難你,我剛從戰場那邊過來,那邊什麼情況我最清楚,你趕快告訴我你來這是不是與汐國有關,這樣你們也不至于盲目亂沖。」
「什麼?你剛從戰場回來?」石猛吃驚道。
「快說,怎麼這麼嗦!」暮染急道。
石猛面色一紅道︰「我們是受太子之令前來,與汐國大軍匯合,到時听汐國將軍的指揮。」
暮湛怎麼會下這種命令,他不知道是洛修是這次的將軍嗎?是了,這件事一定和洛清有關,暮染心中想到。
看著暮染的神色陰晴不定,石猛心中也跟著打鼓,雖然他也不相信暮染這個公主能懂什麼,但這次她的出現太過突然,實行作風也異于往常,讓他很是錯愕,一時也有些迷茫,「是否前放有變?」石猛不安的問道。
暮染思索良久,覺得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過去,于是道︰「不知石將軍,可否听我一言,暫時先駐兵不要過去。」
石猛臉色微變,心中略有不滿道︰「這是太子的命令,恕末將不能听從。不過既然在此遇到公主,末將就有責任保護公主的安全,末將這就安排人護送公主回汐國。」她與洛清的婚事已是天下皆知,理所當然她現在應該在汐國等著大婚,而不是在這里指揮他。
「石將軍,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這樣吧,我給太子寫封信,你就會明白的。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不會耽擱太久。」暮染不容置疑道。對于這種人,就是要在氣勢上先鎮住他,不然他是不會听的。
石猛欲要開口反駁,暮染冷冷道︰「石將軍不必多言,事關我們月國存亡,身為月國公主,我是不會以此開玩笑的,若出了什麼事,我一人承擔!」
石猛不得不說她被暮染的氣勢鎮住,一時還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只得壓下疑惑道︰「末將領命。」怎麼和原來不一樣呢,是不是一個人?石猛想到暮染以往的樣子,深深懷疑起來。
只過了大半日,暮染的信就有的回應,「石大人,太子的信,你看看。」暮染微笑的將信遞給石猛。
石猛將信將疑測接過,上面只有五個字︰「按公主所言!」
石猛盯著信良久,確定是太子的筆記,信還是加紅的,代表了事態的緊急和務必執行。石猛心中雖尚存疑惑,但對于暮湛的命令,他一向是嚴格執行。石猛抱拳道︰「既然太子這麼說,那一切但憑公主吩咐。」
「好,石將軍,你先告訴我這次我們月軍的情況。」暮湛知道之前他是有所保留的說,現在應該才會全部說出來。
「這次我們共秘密調遣了七萬人……」听著石猛的敘述,暮染在心中慢慢有了計較。
這次真的是又是洛清的注意。他知道等打到後面,戰場的重心就會轉向海上,這時他們和朝國的差距就顯出來了,兩邊開戰的局面對十分汐國不利。若汐國將主力放在海上作戰,陸地上兵力勢必會減弱,反之,海上就會失利,而朝國兵力充足則可以兩邊兼顧。所以汐國勢必要找外援來支撐,而且就目前情況汐國情況而言,因為有新式戰船,所以海戰勝利的可能性更大,為保勝利也必然會將把大部分兵力調往那里,而月軍不擅長海戰,陸上作戰可是不弱,讓他們派兵來協助汐國的陸上作戰,實在是再好不過。
「想的還真是周到,把最難得部分留給我們。」暮染暗道。還讓洛修還指揮,經過幾日對洛修用兵的觀察,暮染發現洛修雖然反應夠快,也有魄力,但智謀不足,容易得意忘形,若打持久戰恐怕是凶多吉少,洛清到底安得什麼心,看來這次又走不成了……
在暮染一方按兵不動的時候,另一邊,洛修正為遲遲不到的月國的軍隊而心煩氣躁,派人催了好幾次,得到的消息說是早就出發了,至于為什麼還不到就不得而知。難道是被發現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派人來,洛修懷疑道。這也不能怪他,在海上,兩國大軍已對峙已久,開始有小規模的相互試探性攻擊,大戰一觸即發,他手邊的兵力已經被逐步調走近一半了,現在僅有不到十萬人,而對方,仍是近二十萬的大軍在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