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醫院,長長的走廊里只有陳雪芽和季雨情兩個人,藍色的古裝將女子姣好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兩條手臂在紗衣下若隱若現,長發挽起,胸前垂了幾縷細小的發辮,那是葉少傾為她裝扮的,因為,夢里的女子就是這般,他想著,也許陳雪芽就是讓他每次想起就會痛徹心肺的那個藍衣女人,雖然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可他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陳雪芽無力的癱坐在牆邊,背後的冰涼觸感直直擊入她的心髒,快速的流竄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想阻止,卻又無能為力,在她怔愣間,季雨情為她披上一件外套,「阿芽,起來吧,地上很冰!」越堅強的人,在背後就越脆弱,身上的溫暖讓她再次控制不住眼淚奪眶,陳雪芽抓緊身上大衣,把自己緊緊的裹住,好像這樣就不會感覺冷了,蜷縮起身子,垂下頭,深深的埋起頭顱,她記得,疑冬做手術的時候,葉少傾也為她披了一件外套,她好懷念,陳雪芽很清楚葉少傾當時並不是真心安慰她,她知道葉少傾是為了游戲,她更明白葉少傾愛的是沐雨柔,從來沒想過葉少傾會對自己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不是傻瓜,卻又做了一件很傻的事,為什麼呢?因為啊,她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呢!那是什麼呢?陳雪芽用力縮成一團,她丟了,自己的心,對的,就是那顆會跳動的沒了它就沒辦法存活的心髒,她把他丟在了葉少傾那里,可是,她明明知道葉少傾不在乎,為什麼還要不知死活的把心丟給他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完蛋了,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葉少傾,愛上他就等于愛上了海洛因,一旦停掉,痛苦的幾欲崩潰,抗拒不得,只能**在他給予的快*感里,她知道愛上了他就預示著死亡的旋律已經開始奏起,可,她管不了自己的心啊,就在那天的街燈下,她的心已經不歸她所管了。陳雪芽踉蹌起身,可悲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想逃離,是怎麼了?貪戀上海洛因的味道了嗎?呵呵,是的吧,不然她為什麼連站穩都沒法做到呢?原來,她也變成癮君子了呢!外套垂落在地的聲音很輕,季雨情嘆息的抱緊搖搖欲墜的女子,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想要借此給她力量,無意抬眸,季雨情縴長白皙的手微怔,就那樣停在半空中,紅唇微啟,好看的眸子盈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戚和恐慌,漆黑的眼珠里倒映出一道長挺拔的黑色身影,那是,季雨情的毒癮之源。每個人都有一段想要遺忘的過去,每顆心髒上都有一道刻骨的傷疤,不管過了多久,那種痛都依然如故,也許時間萬能,但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記的,老天很喜歡開玩笑,會時不時的給你開一個很大條的玩笑,最後很不負責任的讓你一人承受傷悲。季雨情想,不遠處的男人,將會是她這輩子即使痊愈了都沒辦法完全消掉的傷疤,因為,他給她的那一刀,傷口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