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你說的是真的嗎?真是太好了。」沐小夏歡呼雀躍,看似比寧馨還高興。
「醫生說要讓他多接觸以前的那些地方,那些情景,因為在他的記憶深處,還是存在以前的記憶的。」
「那好,我們去將他的記憶喚起,這樣你就不會再悲傷難過,我也可以輕松自在了,啊,簡直美好。」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像往常一樣……」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這一次一定不一樣,努力過後結局一定會改變……
「終于又能听到這久違的琴聲了。」
「我們每天都往這里經過,漸漸習慣了琴聲的存在。」
「真希望她能一直彈奏下去。」
小道上的學生忍不住停下急促的步伐,靜心傾听。天空很藍,心很小,路很寬……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這所學校沒有發生改變,這里的人也沒有發生改變,他們依舊是他們。青春既是如此,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飄忽不定,讓人琢磨不透。那一首首寫滿青春的歌詞,在樂譜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深入人心。
悠揚的琴聲像往常一樣飄蕩在空氣中,風拂過,樹葉隨之而動,那一瞬間,畫面被定格,如此溫馨,如此快樂。
是誰帶來了甜蜜的憂傷,是誰帶來了淡淡的哀愁,是琴聲,還是他。琴鍵因他而跳動,心也隨之跳動。
他帶來了悲傷,那又是什麼帶來了他?
小道上,少男從此經過,也為此琴聲停下步伐。身邊的少女面帶笑意,眼神卻異常冰冷。
琴聲未曾停止,天空依舊那麼藍。
少男听著琴聲,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強烈,模模糊糊間,他听到了女孩的聲音,像是在喚他的名字。他搖了搖頭,頭卻開始慢慢疼痛。
「你怎麼了?」陳綺蘭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面露不安之色。
琴聲還在繼續,許淺頭痛依舊,而且疼痛的程度逐漸加深。
陳綺蘭焦急地注視著許淺,憤恨地望向不遠處,那正是寧馨所在的鋼琴房,收回目光時,陳綺蘭注意到了四周的人,他們都用鄙視和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陳綺蘭頓時怒火中燒,將他們劈頭痛罵了一頓。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陳綺蘭攙扶著許淺離開,還不忘回頭來瞪兩眼。
他們走後,議論聲漸起。無聲中,究竟是誰打破了這和諧。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這一天總會過去,即使再糟糕,即使再美好。
夜色籠罩著大地,天空中隱隱約約呈現出幾點繁星,一切都沉寂在香甜的夢里。
「你是誰?」
一場大霧籠罩了整個世界,彌漫在整片天空。少男在大霧里失去了方向,他努力地尋找著出路,可是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年,實在找不出什麼了,唯獨那個女孩。少男不知道女孩是何時出現的,大霧彌漫在她四周,仿佛要將她吞噬,女孩的背影在慢慢的消失,一點一點地消失。
「你是誰?」少男看著女孩的背影,大霧虛化了她的輪廓,她若隱若現。
自始至終,女孩都是背對著少男的,從未轉過身來。
忽而,一場大風襲來,霧氣流動,又是一片模糊,風止,女孩卻已消失。
「喂,你到底是誰?這里是哪里?」少男的聲音響徹天際,風起,流動的霧氣中少男發現了女孩的身影,模模糊糊,依稀可見。
「你是……人?」少男的聲音開始顫抖,渾身冰冷。
剎那間,大霧消散,女孩的身影清晰可見。
「這背影,好熟悉。」少男盯著不遠處的少女,喃喃自語。
微風拂來,揚起女孩那一縷秀發,寒氣中飄散著熟悉的清香,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少男咽了咽口水,慢慢移向女孩。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最終,少男停在一米之外。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說話?」少男感受到女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那種感覺很慌亂也很安寧。
女孩依舊保持沉默,少男終于忍不住,咬牙走上前,他用手去拍女孩的肩膀,瞬間,不安的感覺爬滿心房,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這里的場景早已換了副模樣。
沒有霧氣,沒有怪異的氣氛,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熟悉的房間。那是他自己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少男環顧四周,「可是為什麼牆上有那麼多畫?」
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沒有什麼裝飾品,倒是牆上掛滿了畫。畫面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楚畫里有什麼。少男向畫靠近,目光有些異樣。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喃喃自語道。
在他觸踫到畫的那一瞬間,他被莫名的疼痛感侵襲。
許淺忽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原來是夢。」
不過這夢,好奇怪。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向大地,似乎在宣告,炎熱的夏天來了。
這只是一個過渡時期,大自然總會給人們一個適應的機會。夏天來了,枯燥和乏味也會隨之而來。他們的故事卻永遠不會被厭棄,即使他們不快樂。對吧?
「來,多吃點,動腦的時間多了,很容易餓的。」許媽媽將一大塊面包放入許淺的餐牒里,她的目光里滿含著母親對兒子濃濃的愛,那份偉大之情,就像此刻,體現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謝謝媽。」許淺心不在焉地說,「媽,您知不知道我的房間里曾經掛過什麼東西?」
「什……什麼東西?」許媽媽略顯不自然,「你的房間里會掛有什麼東西呀,你又不喜歡裝飾品,沒有,你的房間什麼都沒有,快吃飯吧。」
「真的沒有?」
「你這孩子,怎麼連媽的話都不信了。」
許淺終究沒再說些什麼,許媽媽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把所有畫都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