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夏拿著飲料回來,還處在興奮中的她,蹦蹦跳跳地來到教室……
「你們……」沐小夏不解地看著他們,游旭抱著寧馨,而寧馨竟然很安靜。
「小夏,你回來了。」寧馨尷尬地掙月兌了游旭的懷抱,目光游走在地上。
「剛剛,怎麼回事?」沐小夏盯著他們,表情相當嚴肅。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在安慰寧馨。」游旭看了寧馨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我會安慰寧馨,這種事就不用麻煩你了,你還是去做你該做的事吧。」沐小夏冷言冷語,就像和游旭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你對我似乎有意見。」
「意見沒有,建議倒是有兩條。第一,你不可以靠近寧馨,你應該和寧馨保持一段距離,第二,有關寧馨的任何事請,你都不應該插手。」
「這是為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靠近寧馨,這好像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吧。」
「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好,那麼請你離她遠點。」
「你知道什麼是為了她好嗎?至少要讓她快樂,你能讓她快樂嗎?好像不能吧。」
「這用不著你管,以前我沒有說,那是因為我認為你們可以做好朋友,可是現在我發現,你對寧馨,不僅僅是朋友,你夾雜的那種的情感會害了寧馨的。」
「許淺就沒有傷害她嗎,你以為許淺是在保護她,她現在流淚究竟是誰害的,她現在這麼悲傷,難道不是許淺一手造成的嗎。」
「你……」
「不是許淺,我的悲傷不是許淺造成的,是那次意外,許淺是為了保護我,保護那幅畫。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許淺也不會去抓那幅畫,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了,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寧馨目光黯淡,悲傷地說。
「寧馨……」游旭看著寧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寧馨,這不關你的事啦,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沐小夏憂傷地看著寧馨,她的悲傷真的可以感染別人。
「你們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沒事的,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許淺忘了我,算是對我的一種懲罰,還好現在有機會彌補。」沐小夏抽噎了幾聲,眼淚,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寧馨,你……」沐小夏緊緊抱住寧馨,兩個人,柔弱時,是需要鼓勵的。
游旭嘆了口氣,悄悄地離開了……
「許淺,這回你相信我了吧,寧馨根本就是在騙你,她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陳綺蘭恨恨地說。
許淺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眺望遠方,眼中一片迷惘︰我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會被她欺騙,難道我已經相信她了,真好笑,竟然會被她玩弄。
「許淺,你現在看清楚她了,她口口聲聲說是喜歡你,可是她都做了什麼。許淺,你不要被她騙了,她的身邊有了其他人,游旭就是個例子。」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她的。」許淺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綺蘭看著許淺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奇怪,許淺怎麼還沒有來。這小子,他不是愛遲到的人啊。」沐小夏在門口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許淺的影子。
「他或許有什麼急事去處理了吧,再等等吧。」寧馨看著窗外,開始不安起來。
他真的會來嗎?會,一定會,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他一定會來的。
天漸漸昏沉了下來,暮色籠罩著大地。鋼琴房里,兩名少女靜靜地等待著,等待的幸福,眼看著,成了黑暗……
「那小子不會當我們鴿子吧,我們都等了三個小時了,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沐小夏氣氛地說,「他不會故意耍我們吧。」
「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小夏,你應該了解他的,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寧馨嘆了一口氣,其實,連她自己也不能確定許淺到底會不會來,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讓她的信心開始崩塌。
「我當然知道他的為人,他說到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除非……」沐小夏看了看寧馨,不敢在說下去。
寧馨微微搖頭。
「一定是她,陳綺蘭是什麼人,一定是她在一旁作怪,要不然,許淺怎麼會不來。」
「或許,他真的有事吧。」
或許他真的有事吧……這種借口,連她自己都騙不了。
「寧馨,你真的認為他有事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你……」沐小夏停止了她的話語,說得再多又能怎樣,寧馨首先想的永遠都是別人,對自己心里的傷卻不以為然,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考慮到自己。
「你們怎麼還在這里?」游旭出現在鋼琴房,寧馨和沐小夏都很吃驚。
「喂,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沐小夏沒好氣地說。
「我看見琴房的門還是開著的,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還在這里。怎麼你們還不走,天都快黑了,這里要關門了。」游旭看著寧馨,目光黯淡,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注視過自己。
「要走你自己走吧,我們還有事。」沐小夏說。
「寧馨,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游旭直接繞過沐小夏,徑直走到寧馨身邊。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還要等許淺。」寧馨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許淺,你還在等他,寧馨你……」
「游旭,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寧馨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
「寧馨,你為什麼一定要等到他,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說了,你不是我,你不會懂的。」
「我不懂……寧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的真心。」
「游旭,我很感謝你的陪伴,但是有些感情是無法忘卻的,我對不起你……」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
游旭再一次轉身離開,寧馨憂傷地別過臉,他以為許淺會來,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游旭。
鋼琴房外的角落里,游旭在那里佇立,面無表情,目光黯淡。鋼琴房內,寧馨靜靜坐著,她在等著,等著許淺的出現。兩個人,只有一扇牆的距離,卻隔著一顆心,一顆失去記憶、仍在跳動的心。
黑夜,蔓延著寒冷的氣息,他、還有她,都處于孤獨、憂傷的邊緣,進不得,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