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寧馨望向窗外,隱約感到不安,她知道,她已經錯過了比賽。只是,她該如何面對學校,如何面對同學和老師。
「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出去。」沐小夏拍了拍寧馨的肩膀,目光望向窗外。
游旭一直保持著沉默,始終不語,?他靜靜地站在窗戶邊,像似在等什麼。
「老爺爺,老爺爺,我們被鎖在里面了,麻煩你幫幫忙。」游旭突然朝窗戶外大喊,寧馨和沐小夏聞聲而去,一同奔向窗戶。
「老爺爺,救救我們,幫我們出去好嗎?」
「哎呀,你們怎麼被鎖在里面了?」老爺爺慢慢向他們靠近,蒼老的聲音慢慢傳來。
「我們被幾個壞蛋抓起來了,他們把我們關在了這里,老爺爺您救救我們。」
「等下,我這就救你們。」
老爺爺走向門,拿起一塊堅硬的石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門鎖砸開。
「謝謝您,老爺爺。」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老爺爺,你怎麼在這里?這里早就被廢棄了,而且這周圍也沒有居民,請問你怎麼到這里來了?」沐小夏盯著老爺爺,若有所思。
「我不是閑著沒事嗎,所以出來采一些草藥,小姑娘,你不知道吧,這草藥的功效要比那些藥店里的好多了,而且我出來采藥還可以鍛煉鍛煉脛骨,不會悶出病來。」
「老爺爺真是好雅致啊。」沐小夏話中有話,目不轉楮地盯著老爺爺。
「好了,要不是老爺爺有這雅致,還不知道我們要被關到什麼時候。」游旭似乎看懂了沐小夏眼中的異樣,轉頭對老爺爺說,「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不盡。」
「是啊,老爺爺,謝謝您。」寧馨心不在焉地說。
「沒什麼,沒什麼。」
「老爺爺,我們有急事要走了,有機會再見。」游旭說。
「嗯好,走吧,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能采到更好的草藥。」
道別之後,去往不同的地方……
他們去了比賽場,可惜,比賽已經結束,只有清理場地的幾位清潔工。
「我還是來遲了,錯過了,真的錯過了。」寧馨看著空曠的比賽場,她終于到這里了,可是她卻錯過了時間。
「寧馨,這不能怪你。」沐小夏試著安慰寧馨,可是沒用。
「我總是錯過些什麼,現在連一場比賽都趕不上了,我錯過了許淺,錯過了時間,錯過了這場比賽,錯過了好多好多。我好不容易趕來了,觀眾卻都離去了,為什麼?」淚如雨下,笑容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寧馨……」
「最美的風景,總是會被我錯過。」寧馨哭著哭著便笑了,笑得好無奈,好悲涼。
「寧馨,你不要這樣,寧馨……」沐小夏被寧馨嚇得不輕,她從未見過寧馨這個樣子,她突然覺得寧馨變了,變得更讓人擔心了。
「寧馨,你不要這樣,你要快樂。」游旭緊緊抓住寧馨的雙臂,目光閃爍,神情慌張。
「快樂,呵,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快樂?」
「寧馨,做回你自己,將那些不必要的人通通拋到腦後,將那些不快樂,全都忘掉,做你自己,只為自己而活的自己。」
「有那麼容易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寧馨,有我在,我會陪你,我會讓你忘掉所有不開心的事,讓我來保護你。」
寧馨安靜了下來,呆呆地,不言不語。
沐小夏稍有氣憤地看著游旭,但又不能說些什麼,畢竟只有他可以安撫現在的寧馨。
三人緩了緩,然後回到學校。
「她還有臉回來,我們學校的臉都被她給丟光了。」
「就是,比賽的時候不在,比賽完了就出來了,這不明擺著想讓我們學校丟臉嗎。」
「你看她那樣,惡心。」
……
「閉嘴,誰再亂說話我撕爛她的嘴。」游旭狠狠地瞪著那些人,拳頭緊握,簡直要殺人的節奏。
「寧馨,不要在意這些,你知道的,她們天生嘴賤。」沐小夏試圖安慰寧馨,她,越來越不懂她了。
「寧馨,校長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有個傳話的妹紙,來到寧馨身邊,輕蔑地看著她,扔下一句話便離去了。
「靠,這是什麼態度啊。」沐小夏憤懣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小夏,你自己回教室吧。」
寧馨淡淡地說,一個人靜靜遠走。
游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終究沒再說什麼。
校長室里,安靜地反常。寧馨慢慢走進來,許淺的目光注視著她,直到她停下。
「現在,你們倆給我解釋一下,比賽時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校長發話,冷冷地語調,稍稍有些可怕。
「對不起校長,我……我本來可以按時達到的,可是,路上發生了意外。」
「意外,哪有那麼多意外。」
「我說的都是真的,有幾個壞蛋將我鎖在了一間木屋里,我……」
「怎麼意外都發生在你身上,趕不到就趕不到,找什麼借口。」
「不是,校長,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說謊,我沒有找借口。」
「好,先不說你。許淺,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在中途突然沖出賽場?」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好啊你們,一個不來,一個離開,你們到底有沒有顧及到學校,學校的榮譽就毀在你們手里了。」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寧馨啊寧馨,你知不知道我們對你抱有多高的期望,你卻……唉。」
「校長,我錯了,真的對不起。」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已經叫班主任扣除你們的學分了,另外,每人交一份一千字的檢討。」
「校長……」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都回教室上課吧。」
寧馨失落地轉身,一言不發,她看了許淺一眼,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
許淺看著她瘦弱的身影,那個背影,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都說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都說時間可以抹去心中的傷,可是時間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是嗎。如果傷痛真的那麼容易被遺忘,那麼世間還有誰會不快樂。正因為時間不能治愈所有的傷口,所以,悲傷依舊潛伏。
「為什麼我的生活會是這樣,先是父母離我而去,現在又是許淺,為什麼我總是守不住最重要的人?媽媽告訴我,不論發生了什麼都要保持微笑,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學會堅持,可是,結果是什麼,到底是我沒有理解媽媽的意思,還是我今生注定要如此?」寧馨對月長嘆,黑色籠罩著整片天空,唯有那一處亮白,月光照射在悲傷的臉上,那股寒氣頓時釋放,引出無數悲涼。
「爸爸媽媽,請您們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不再這麼痛苦。過去的種種,難道都是錯的嗎?請您們告訴我,我到底該何去何從?」
「寧馨,外面涼,我們進去吧。」沐小夏拿了件外套給寧馨披上,眼楮里,滿滿的,盡是擔憂。
「小夏,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要是真想謝謝我,那你就不要再傷心了,你這個樣子,我會很擔心。」
「有你真好,如果我們以後還會相見,我一定會像你一樣,努力保護著自己最好的姐妹。」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沐小夏幾乎是吼出來的,她要離開,可曾想過她。
「這里,已經沒有屬于我的地方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不喜歡我,許淺忘記了我,這里是我的傷心地,再待下去,只會更加心痛。」
「寧馨,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你不能走。走,意味著逃避,難道你不想好好面對,想逃避一輩子嗎?」
「是我太脆弱,是我還不夠堅強,小夏,我只能選擇逃避,我沒有退路了。」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向前行啊,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不會有什麼比這更糟,寧馨,不要離開好不好,你離開了,我怎麼辦?」
「心冷、心碎、心死,這個過程只在一瞬間,可是他給的痛好漫長。」
「不要灰心,一定有轉機的,一定可以回到從前。」
「從前,怕是回不去了。若已死,拿什麼醫治。」
「寧馨,你不要對許淺失去信心,說不定他很快就恢復記憶了呢,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最後一次,不管他有沒有想起你,這次之後,你再放棄、再離開也不遲。」
寧馨沒有回話,等待是很痛苦的,尤其是等待一個對自己毫無記憶的人,更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