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怎麼還不起來?太陽都曬**了!"
"哎呀媽,我再睡會兒。"
床上的少女蠕動著,就是不肯起來。
"快起來,你們學校不是舉辦了一場聚會嗎?你再不去參加就要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我對那個沒興趣。"
"這孩子,唉。"沐媽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從寧馨走後,她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就連最愛的聚會也不去了,該怎麼辦好呢?啊對了,不是還有白澈冰嗎!
沐媽媽叫來了白澈冰,希望他能勸說她出去,就算是散散心也好,總不能一直這樣憋著吧。
白澈冰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電話剛掛不久,他就出現在沐家門口。
"小夏,你是豬啊,還不起來!"白澈冰沒好氣地看著她,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小夏,你快給我起來!"沐小夏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今天又沒有我什麼事,起來干嘛,還不如好好睡上一覺呢!"
"怎麼,今天的聚會你不去了嗎?一年一度的聚會,你可是從來都不錯過的,怎麼這次?"
"與我無關之事,不去也罷。"
"你真的不去,今天壓軸的可是一位大神喲,你可別後悔。"
"就算是大神他媽來了,我也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我沒興趣。"
"真的?好吧,听說那個叫什麼欣的會帶來一首好听的鋼琴曲,既然你不去,那你是听不到了。"
沐小夏一下從床上翻起來,急忙問,"什麼馨?"
白澈冰聳了聳肩,沐小夏仍出一塊枕頭,"出去等我,我換衣服!"
白澈冰驚奇地看著沐小夏,這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也太快了吧,剛剛還斬釘截鐵地說不去,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咦小夏,你不是說不來嗎?"何小千看著沐小夏,既驚又喜。
"听說今天的壓軸節目不同往日,我來看看。"
"原來你是沖著這個來的……"何小千本想再說什麼,卻被白澈冰秒殺,終是道了聲別,離開了。
白澈冰依舊那般冰冷,他的溫柔僅對于沐小夏。
沐小夏看了他一眼,他一展笑容,沐小夏無奈,直接奔向校園聚會之地。
"許淺,難道你不去嗎?"陳綺蘭依舊拌在許淺身旁,那份愛,那份等待,可惜他看不見,又或者說,他是視而不見。
"沒興趣!"許淺的畫筆在紙上飛舞,女孩的輪廓若隱若現,陳綺蘭看著畫紙,氣不打一處來,可惜,她除了生氣什麼也做不了。
他專心致志地畫著他的畫,她靜靜在旁邊等待,時間流逝,他們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仿佛過了好久好久,就像是幾個世紀那麼長,沐小夏等待的壓軸戲終于來了。
舞台上放下一層簾子,明亮的藍色遮住了整個舞台,台下一片噓聲,所有人都注視著台上,注意力極其集中。
忽而,台上的簾子慢慢收起,一身穿淡紫色的女孩出現在所有人眼前,她靜靜地坐在鋼琴旁,宛如一翩翩仙子,美的讓人心醉,讓人痴迷,忍不住想多看她幾眼,不願移開自己的目光。
沐小夏看著台上的女孩,有些失望,也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游旭望著台上,沉默不語。
終于,琴聲漸起,熟悉而又悲涼的曲調隨之而來,台下有很多人都凝視著台上之人,這首曲子,他們再熟悉不過,這就是寧馨經常彈起,為許淺而作的曲子。
沐小夏突然站起身,注視著台上的人兒。游旭也是如此,眼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什麼。
琴聲依舊,飄揚在整個會場,整所學校,甚至是許淺的耳朵里。
許淺的畫筆突然掉地,那熟悉的琴聲連綿不斷,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怎麼了?"陳綺蘭疑惑地看著他。
"琴聲!琴聲!"
"琴聲?哪有琴聲呀,我怎麼沒有听到?"
"琴聲!寧馨!是寧馨!"許淺跑出畫室,像風一樣,轉眼即逝。
陳綺蘭憤怒地看著他的背影,大步走向畫板,憤怒不已,狠狠地撕掉了畫紙,"寧馨寧馨,又是寧馨,為什麼你的心里只有寧馨,那我呢,我算什麼?"
陳綺蘭痛哭不已,淚水滿臉皆是。
彈琴之人將琴聲演繹得十分生動,琴聲所有的情感皆是出自于她內心,隱隱約約間,琴聲略顯蒼涼和憤恨,但是他們,卻沒有一人听出來。
許淺終于跑到會場,望著舞台上陌生的人兒,他竟有種錯覺,這就是寧馨。
游旭看著許淺,"他也來了,莫非他也把她當作寧馨了。"
"還是說,我太想念寧馨了!"沐小夏在另一邊遙望舞台,他們有種相同的感覺,因為他們都心系寧馨。
終于,琴聲停止,簾子緩緩拉下,遮住了紫衣女孩。
許淺呆滯了幾秒鐘,隨後沖向後台。
游旭亦是如此,簾子拉下,他便奔向後台。
沐小夏緊隨他們之後,三個人,在三個不同的方向,但目的地是一樣的,都是後台。
白澈冰注意到了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陳綺蘭正憤怒地望著他們。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跑向後台。
"咦,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跑去後台了?"何小千不解,但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
"寧馨!寧馨!許淺追著女孩的身影大喊。
女孩停住步伐,轉身看著他,"是你呀,你干嘛追著我?"
許淺看著她,陷入一陣沉默。
"寧馨,對你很重要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著急了。怎麼,我和她長得很像嗎,你每次見到我都會把我當成她呢!上次在雨中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或許你並不是真的在意她!"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允許你懷疑我對寧馨的感情。"
"不是我懷疑,而是你的表現如此,既然你對她的感情那麼深,你又怎會認不出她,還錯把我當作她,而且不止一次。說實在的,那些所謂的深情,不過是騙人的一種把戲而已。"
"你不是寧馨,更不是我,所以你不會懂。"許淺淡淡地說。
暢欣莞爾一笑,而此時,沐小夏和游旭沖了進來。
"寧馨!"游旭急急忙忙地喚了一聲,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並不是寧馨。
沐小夏凝視著她,神情嫣然。
"怎麼連你們也認錯人了,這個寧馨真能牽動這麼多人?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
話剛說完,白澈冰便沖了進來。
"又來一個,不會也把我當成寧馨了吧?"暢欣無奈地擺了擺手,"我到底哪里和她像了?你們竟然都把我當成了她!"
"你和她哪里都不像,我問你,這首曲子你是怎麼知道的?"許淺問。
"怎麼,你懷疑是我偷的?"
"難道不是嗎?這首曲子是寧馨創作的,你快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沐小夏氣急敗壞,若非寧馨本人,誰也不能彈奏她的曲子。
"照你這麼說,她也是學音樂的?我倒是和這首曲子的主人有過交集,我很欣賞她的音樂才華。"
"你見過她?你知道她在哪?"
"我只在琴聲上見過她,並沒有見過她本人,更別說是知道她在哪里。她的曲子里寫滿了悲傷,或許生前沒有人能懂她的內心世界,所以……"
"你說什麼?生前?"游旭抓住關鍵詞,死死逼問。
"這……你們不應該問我。"暢欣的目光頓時黯淡,神情莊嚴。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沐小夏追問。
"快說,你知道些什麼?什麼寧馨生前,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許淺追問。
"笑話,,你們和她的關系那麼好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不可能,你剛剛還說了,快告訴我們,你到底知道什麼?"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寧馨是我在音樂上的知己,她的離去我也很悲傷。我今天來這所學校,不僅代表了我方,還代表了一個離校一年回歸的學生,寧馨一定很想念這里,所以,我帶著她的思念來了,這首曲子,是她寫的,我想只有彈起它,大家才會想起她吧。"
"你口口聲聲說她離去了,有什麼證據?"
"證據,呵,你們是要人證還是物證?"
"不知你這人證指誰,物證又指什麼?"
"人證,在你們之間,物證嘛,也在你們之間!"
"在我們之間?你到底什麼意思?"
"不要听她胡說八道,寧馨才不會就這麼離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沐小夏說。
"我也不信,寧馨不會這麼輕易離開。至于你所說的人證物證,都是瞎編的。"許淺說。
"你就是想挑撥離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寧馨的摯友,你不要再胡說。"游旭說。
"愚昧,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所說,那就不要再來打擾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寧馨。再見!"暢欣瀟灑地離開了,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