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還在想寧馨的事?"白澈冰遞上一杯飲料,坐在沐小夏身邊。
"寧馨雖然已經消失了一年,可是她永遠都在我心里。"沐小夏接過飲料,將它緊緊握在手中,微微動了動嘴唇,"她雖然不是我的親人,卻比我的親人還親,她很柔弱,所以我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來保護,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可這次……"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一輩子保護她。每個人的命運從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了,不是我們說改變就能改變的,既然命該如此,那我們就應該坦然接受。"
"沒有寧馨的日子,我的生活頓時失去了應有的色彩,感覺自己好累,好孤獨。"
"傻瓜,你不是還有我嗎?有我陪伴,你還覺得孤單嗎?"
"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年內,大家都變了好多。許淺變得不愛說話,整天魂不守舍,游旭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似乎他就快要消失在我們眼前了,沒有了寧馨,我們的變化,真的好大,我都變得不認識我自己了。"
"這就說明你把她當作真正的親人了,如果是一般的朋友,那麼她離去了就不會有人這樣思念她,更不會為她魂不守舍,不會為她日益消瘦。"白澈冰拉起沐小夏的手,看著她的眼神慢慢地,盡是愛意,溫柔如水,"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全部,我只要你好,小夏,寧馨給你的悲傷,你也應該走出來了吧,你總是這樣,我好擔心。"
"這些溫柔的話語在你的口中說出來,怎麼我會感到有些奇怪?"淚水在沐小夏的眼眶中打轉,曾經那麼堅強的她,不知從何時起,她也變得和寧馨一樣,一樣地優柔寡斷。
"奇怪嗎?"白澈冰尷尬地別開頭,故意不看沐小夏的眼神。
"難道不奇怪嗎?我甚至懷疑現在的這個你,到底是不是白澈冰。"
"……"
"你看你的名字,澈冰,這兩個字真的好冷。"沐小夏故意哆嗦了幾下。
"你不是叫小夏嗎,溫暖的夏日,足以驅趕我身上的寒冷。"
"不行,那你不佔大便宜了,電視上都說是男的溫暖女的,怎麼到我這里就變了。"
"是你說我的名字太冷,溫暖不了你。"
"這……我,天氣預報說明天是晴天,太陽很大的,你可以先去烤烤,等你不再是冰,你再來溫暖我吧。"
"化了,不就沒了,你舍得?"
"切!"沐小夏轉身望向遠方,靜靜地,沒有一絲不安地情緒。
一雙手環住她的腰身,溫度傳來,這是她夢想的溫暖,她夢中所得到的,至上的溫暖。
她仰望天空,心中默許,她要的幸福,就這麼簡單,可是再完美的東西都會有瑕疵,老天啊老天,你到底還要帶走什麼?寧馨的幸福,甚至是寧馨,現在呢,該輪到誰了?
……
"請問白菜多少錢?"
"五元!"
"給我裝一個吧,謝謝。"
"好。"
一位老年人在菜市場買著蔬菜,衣著有些陳舊,臉上的皺紋也很明顯,粗糙不已的雙手,沒有一絲血色。
買完菜後,她便離開了,走了一條又一條街,終于,來到了一條小巷。破敗的深巷,居住的都是一些貧苦人家,這里污漬遍布,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
"你怎麼才回來,我早就餓了!"
"菜市場那麼遠,你怎麼不去?"
"少說這些,快做飯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
"要是吃死了還好,就不用每天都活在自責之中,就不用這麼痛苦。"
"唉,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提這件事?"
"你能忘記嗎?當初我們眼睜睜看著寧家敗落,眼睜睜看著老爺和夫人慘死,我們卻為了自保……唉"
"老爺和夫人的事不是我們所為,我們也不必自責,只是寧馨……不知道寧馨現在怎麼樣了?"
"寧馨不能去許家,或許她還不知道這一切。"
"他們的恩怨,會不會糾纏?"
"我對不起老爺和夫人,我沒有照顧好寧馨。"
"寧馨這丫頭從小就是一副好性子,還好有那些好朋友在身邊,不然,她肯定會吃很多虧。"
"她的一切,可能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就讓這個秘密,截至在我們這里。"
"紙包不住火,她的秘密真的沒有透露的那天嗎?"
"唉,快去做飯,我早就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