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芷月點頭,然後等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
淳于凌 試探著扎著穴道,先從頭上的穴位開始。
鄢芷月驚奇的看著那血管中出現了異樣︰「頸項有塊黑色的血流向背部,背部肉中有瘤狀物朝左臂涌去,左臂血管中有一球向右臂流去,一直延伸至右手手腕。」
「好了!芷月,你到屏風外面等我!」淳于凌 說道。
鄢芷月一閃身,去了屏風之外坐著。
淳于凌 將梁青衣的外衣外褲全部月兌去,然後試了一下水溫,將扶進了熱水中。當他渾身的血液被和著藥的水暖熱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全身無數的血球涌向右臂,它拔出小刀,割破了他右手的血管。
霎時,一團團黑黑的東西蠕動的東西涌了出來,正好落到了下面燒的火紅的火盆中,發出吱啦的聲響。淳于凌 一手放于他手臂的刀口處,以內力阻止了血液流出,只讓那些毒球流出。直到最後一塊黑黑的血球流完。
淳于凌 將梁青衣扶起,給他穿上外衣,將他扶至床上,然後招呼鄢芷月進來。
「臉色好多了!」鄢芷月指指梁青衣的臉,「治好了沒有?」
「應該差不多了!」淳于凌 擦了擦臉上的汗。
因為毒蟲已經被清除,梁青衣漸漸的蘇醒了,他緩緩睜開眼楮,漸漸適應了驟亮的視野,看到淳于凌 與鄢芷月二人時,驚訝的問︰「你們是••••••」
「梁公子!在下凌楓,這是在下的夫人林月!」淳于凌 介紹完,又解釋,「是這樣的,令弟讓在下給梁公子治病,不知梁公子現在感覺如何?」
梁青衣臉色蒼白,但是已經全無鐵青的顏色,意識也漸漸的恢復。他動了動嘴巴,斷斷續續的說︰「凌先生••••••多謝••••••救命之恩!終于覺得••••••又是我自己了!」
「梁公子,先不要說話,你現在身體還很弱!」鄢芷月說。
「不錯,梁公子還是先休息一番,然後待會兒稍微吃點東西!有什麼話,我們過一會再來與公子相談!」淳于凌 說完看向窗外,然後招呼進了下人,吩咐他們為梁青衣準備些清淡的東西。
梁青衫听說梁青衣醒了,歡喜的不得了,他對淳于凌 是千百個謝謝。只是淳于凌 看著他略微蒼白的臉色,微微有些蹙眉。
用過飯,梁青衣已經精神多了。他從床上起來,邀了淳于凌 鄢芷月一同坐。他亦是聰明人,知道淳于凌 一定是想從自己這里了解些什麼。
「這次真是多謝凌先生凌夫人的救命之恩!」梁青衣坐在桌旁,抱拳感激不盡道。
「梁公子不必客氣!不瞞梁公子,凌某也是生意人,想從公子這里了解這鬧鬼之事的前因後果!不知道梁公子是不是方便告知?」
「這個,好說!先生如此大恩,這點要求根本不算什麼!」梁青衣笑道,「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我接到家中信件,說是舍弟因為一些過去的事情越發的想不開,竟然離家出走。我擔心,所以連夜趕回殷州,正好到了西郊墓地的那條小路。那晚很奇怪,我走了一段之後,突然就刮起了一陣陰風。這麼多年來,那條路我已經走過無數次,什麼風吹草動,自然都是見識過的,所以一直就沒有在意。
「可是沒有走多久,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黑暗中我看見他的頭上也是帶著連著披風的帽子。我當時看著還以為是強盜,可是只一瞬間的功夫那人的衣服竟然變成了白的!瞬間我也看到了那人的臉,明明就是一張死人的干枯的臉。我嚇壞了,然後就拼命的跑。最終我沒能跑過它,它飄了過來,我只覺得頸間一痛,接著就就失去了意識!」
淳于凌 暗自思忖,這與他之前的猜測有些許出入,梁青衣並沒有陷入幻覺,他只看到了真實存在的那些,也便是昨晚他們見到的那個黑色的變幻的影子。
「你是失去了意識?」淳于凌 又問,「那麼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怪就怪在這里,我沒有意識,但是我確實是自己回來的,可這些我都不記得!」梁青衣道。
淳于凌 點了點頭,看來那個幻術都用在這里了,「那麼梁公子口中的獠牙又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怎麼會沒有了呢?」
「先生說的是這兩個東西吧!」梁青衣從袖中拿出兩顆牙齒,「我醒來之後,才覺的嘴里難受,一模才發現了這兩個東西,費了好大勁才將這兩個東西從牙齒上面拿了出來。」
淳于凌 接過那兩顆牙仔細看了一番,說︰「這是豬的獠牙,牙根處被鑿了孔洞,應該正好可以套在牙上面。」
「不錯,先生所說不錯!」梁青衣點點頭,「不止有孔洞,我想孔洞里面應該還放上了東西,在我往下拿那牙齒的時候,發現它們粘的特別緊。」
「如今梁公子能將這謎團揭破,將會少很多的恐慌!」
「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在下也只是听旁人說起殷州鬧鬼,這為了以後的經商之路才特地前來查探。接著便听聞殷州內曾發生的一群人被咬的事情。他們回來之後神志不清,面色鐵青,口中念道‘有鬼’,然後第二日,也是口中長出獠牙。一直嚷嚷著‘喝血’,三天之後,便七竅流血而死!」
「那毒竟如此厲害!」梁青衣倒吸了一口涼氣,抱拳謝道︰「這次真是多虧了先生,不然梁某恐怕會暴斃而亡。」
「梁公子不必客氣!」淳于凌 一抬手,「凌某也是有私心的!如此看來,此次殷州鬧鬼之事定是人為。梁公子在錦州也是大戶人家,又有一定的權威性。所以凌某想請梁公子幫一個忙?」
「凌先生言重的,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梁某一定盡力而為!」
「那麼凌某就先行謝過了!」淳于凌 道,「在下想請梁公子在事情大白之後,向世人澄清這件事,以便來往商賈繼續貿易往來!」
「這個一定,一定!」梁青衣說道,「既然先生能將梁某醫好,那就說明並非鬼魅作祟,而是人為!這一點,我一定盡快告知左右相鄰。但是,凌先生,這是人為的,如果那人一天不除掉,豈不是還會有人中毒送命!」
「這個梁公子暫且放心,現在暫時晚上應該不會有人再經過那里。待在下前去查探一番,然後再給公子一個答復!」
「好!那有勞凌先生了!」
「梁公子客氣了!」淳于凌 道,「只是•••••••」
「先生單說無妨!」
「好!那麼在下斗膽想問,看令弟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在下也算半個大夫,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這個先生恐怕也治不了!」梁青衣擺擺手,「不瞞先生,舍弟他自從愛人死了之後便是這番模樣。舍弟他••••••與旁人不同。他喜歡的是男人••••••」梁青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梁公子莫要覺得難以言說,其實這情愛之事並非我們說的清楚的東西。說實在的,在下覺得,只要開心就好,如令弟這般也沒有什麼不好,更沒有什麼世俗不容之說。」
「先生當真這麼覺得?」梁青衣有些激動,「先生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其實就連我這個做哥哥的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都無法接受,花了好多年才能夠坦然面對他們二人之事!不瞞先生,舍弟他自小便有些女孩心性,長大後因為一次偶遇竟仰慕殷州一位姓秦的商人。
「剛開始的時候,舍弟他曾向秦公子表露心跡,可是屢遭拒絕,因為那位秦公子已經心有所屬!直到後來的一天,那位秦公子的意中人死了,因為舍弟對他關懷有加,所以也便漸漸生出了情誼。後來不知怎麼也便答應了!
「他們有空便膩在一起,舍弟還整日往秦家跑,我這個做哥哥的實在是覺得沒臉。更可氣又可笑的是,他還養了一條叫做小白的狗,當做兩人的兒子。我曾經打罵過他不少次,他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悔改,後來我也便放任了!
「直到近兩個月,就是舉國祭拜崇德始祖的那時候,秦公子竟然因為意外墜崖身亡。舍弟接受不了打擊,回到家里之後竟然差點自殺死掉,不過,幸好被下人們救了。」
鄢芷月心道,哪里是心上人死了,明明是意中人被那個恆遠聖主搶去了!還有那個
秦晟,明明是被那個恆遠聖主殺死的嘛!
「我不放心便叮囑下人看好他不要再做傻事。自此之後,他就經常的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這不幾天前,我接到消息,他竟然離家出走。我擔心這才趕回來,沒想到路上會遇到這種事情!」
「梁公子也莫要難過,令弟能夠听聞梁公子出事第一時間趕回來,就說明他還是很在乎你這個哥哥的!」
「是啊!他立刻就回來了,也不枉我這個哥哥這麼疼他!」
「梁公子也想開些,令弟如今情緒低落,也是放不下那人吧!畢竟曾有過那麼深的感情,等到時間到了,他也便想開了!這心病還需心藥醫治,梁公子以後多多安慰開導,令弟會很快從傷痛中走出來的!」
淳于凌 的一番安慰,倒是令梁青衣心中再次豁然開朗。沉重的心情倒是也難得有一次可以放松了下來。
該了解到東西也已經了解了,于是兩人不再逗留,找了一個借口離開。梁青衣再三挽留無果,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