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沒能進得去。不過為了盡早離開,她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所以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準備再去。
僕人的飯菜總是送的十分的趕點,她吃飽喝足,剛準備開門,卻听見叩叩的敲門聲,隨即是紫陌辰帶笑的詢問︰「芷月,我可以進去嗎?」
「恩,還好記得你的家里面住著客人。挺有禮貌的,進吧!」鄢芷月說著轉身將凳子踢進了桌子下面。
紫陌辰推開門,正好看到她將倒數第二張凳子踢入桌下,而她則迅速的坐到了唯一一張放在外面的凳子上。
他笑吟吟的走進來,依舊是一身火紅的衣服。倒是沒有找東西坐下,而是抱著臂膀站到了鄢芷月的面前。此時,正是一站一坐,相視而笑。一個是戲謔的笑,一個是不甘示弱的笑。
「芷月竟然猜得到我來,莫非真的與我心有靈犀?」紫陌辰調笑道。
「哎!」鄢芷月皺皺眉,搖搖頭,故作嘆息,「若是真的能與紫教主心有靈犀就好了,姑娘我就直接知道玉佩究竟被你放到何處了!」
「芷月,你不知道玉在何處才是與我心有靈犀呢!」紫陌辰笑著說,「因為我也不知將它放在了何處!」
「呵呵!」鄢芷月笑笑,「照這麼說來,真的有太多人跟我心有靈犀了,紫教主,您說呢?」
「恩•••••或許吧!」紫陌辰點點頭,「不過,他們都沒有我幸運啊,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奧?是嗎?」鄢芷月笑道,「恐怕皓月無心被水映,樓台無處訴衷情啊!」
「芷月此言差矣。」紫陌辰說,「如今這月不正在听著浩渺樓台訴情嘛!」
鄢芷月恨恨的盯著紫陌辰,硬生生的將怒氣壓了下去,佯裝笑道︰「紫教主真是人才,怕是將身邊人的才智都給偷裝進自己的腦中了吧!怪不得身邊的的人會有勇無謀啊!」
紫陌辰自知鄢芷月所說正是昨日魯誠的莽撞之舉,他隨即笑了,火紅面具之下的眸子仿佛能笑出水來,一潭潭,一汪汪,好不水靈。
他將手放下,微微甩了甩寬寬的衣袖,然後打量了一下周圍,桌上擺的整整齊齊,凳子藏得嚴嚴實實,只有床上被褥整齊,窗簾被拉了開。
他向著床踱了幾步轉身道「芷月,看來你真實的內心對我還是蠻熱情的!怕我來了坐著凳子會硬,所以專門將床鋪收拾好,等著本教主。芷月真是難為你有這份真心呢!既然神女深情,本教主便不能辜負了!」說著他抬腿便向床邊走去。
鄢芷月臉色越來越緊繃,直到看到紫陌辰要往床上走去時,她一向的偽裝終于土崩瓦解,站起來指著紫陌辰,吼道︰「紫陌辰!你給我站住!」然後轉身,將桌子下面的一張凳子踢了出來,咬牙切齒的說︰「教主,請坐!」
紫陌辰登時轉身,撩開衣服的後襟,坐了下去︰「芷月,這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做法嘛!」
鄢芷月咬咬嘴唇,突然笑了︰「紫教主,芷月可曾求你出手相救?」
「沒有!」紫陌辰彈彈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那麼救人是紫教主自願的,奧,不,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教主逼著小女子報恩是不是于理不合呢?」鄢芷月抬眸看著紫陌辰笑著說。
「芷月,可是于情于理在下都救過芷月你的命,姑娘難道不應該報恩嗎?」紫陌辰笑著說。
「欸,這話不對!」鄢芷月搖搖手,「我沒讓教主救命,所以,自然有不領情的權利。你若是心有不甘,便拿出你的本事,讓時間回到我被追殺的那一刻,袖手旁邊便可。至于我嘛,暴尸荒野便可,一具尸體而已。」
紫陌辰听了鄢芷月這一番話,心中有些不悅,卻依舊笑著說︰「芷月,你明知道這種可能並不存在,我一個凡人如何能讓時間倒回?所以,你的假設毫無意義。」
「好,退一步講。你救了我,卻讓我如同囚禁在牢籠之中,讓我覺得好不開心。現在想想,還不如讓我當時受了那人一掌一命嗚呼的好!所以,我更沒有理由領你的情!」
「芷月,你可曾想過,我既然能無緣無故的救了你,也一樣可以殺你!」紫陌辰的話讓鄢芷月一驚。
「既然芷月你生不如死,那麼我成全你!」話畢,紫陌辰如鬼魅一般移到鄢芷月的身側,手指一彈。
「你••••••」鄢芷月話未完便倒了下去,正好倒進了紫陌辰的懷里。
紫陌辰將她抱到了床上,幫她月兌了鞋子,然後將被子蓋到了她的身上。
他坐在床邊,看著那個清麗月兌俗的容顏,臉上早已經沒有了那讓人迷惑的笑意,而是換了一種淡淡的哀傷,他給鄢芷月掖了掖被子,悠悠道︰「芷月,有些東西你不了解,也不能體會。就好像我的人生!」他長嘆了一口氣,看向渾然無知的鄢芷月,說︰「芷月,你好好睡。也許,夢中你會看到什麼!」說完,他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月光微弱,幽靜的小路上彌漫著一股神秘。長長的街上,一個小女孩,手中拿著一個撥浪鼓,一邊跳走著,一邊搖著,地上的影子也隨著她的蹦跳晃動著跳躍著。她邊走著嘴里面歡快的唱著︰
「痴兒夢,痴兒夢!心欲彼岸身不由。鈴兒鬧,馬兒叫,舊日夙願淺嘗止。身為誰?心為誰?到頭來,身在彼岸心在此,去何從?去何從••••••」
「喂,小妹妹!」鄢芷月在後面大喊,「小妹妹你等一下,你唱的什麼?喂,你回頭告訴我啊!」她急急的往前追過去。
「蟲兒叫,小鼓鬧,幾番心酸向誰告••••••」小女孩依舊蹦跳著走著,對于鄢芷月的話置若罔聞。
她疾步追上去,口中不停的喊她停下。可是那個小女孩卻依舊念叨著朝前走著。
「喂!小妹妹!你等等!」鄢芷月施展輕功追上去,不曾料想這越追那小女孩走的越快,轉眼間,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那首歌在耳邊盤旋回繞,良久才散去。
「心欲彼岸身不由••••••舊日夙願淺嘗止••••••身在彼岸心在此••••••幾番心酸向誰告••••••」
「什麼意思?你說的什麼?好吵!」鄢芷月的手從被子中伸出來,胡亂抓了抓,然後緩緩的睜開眼楮,思緒回到了現實中。
「咦?陰曹?還是地府?」鄢芷月茫然的看看四周,她敲了敲頭,「好痛!」她揉了半晌,總算徹底的清明過來。剛才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對了夢中那個小女孩唱的是什麼,隱約她還記得。于是她翻箱倒櫃的找出了紙筆,然後靠著記憶將唱的那歌詞記錄了下來。
她掀開被子爬下床去,已經是中午了。外面一片朗晴空,灼灼的日光,叫人看著便是分外溫暖。她記得紫陌辰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既然能無緣無故的救了你,也一樣可以殺你」。可是現在她還活著,那麼說明他不是真的想殺她。可是,自己怎麼會突然失去意識了?還有那個夢,難道是紫陌辰?他想通過夢境告訴自己什麼?
「姑娘!醒了嗎?」她正想著,門外突然有喊聲傳來,听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鄢芷月推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人,手中端著一個食盒。她還以為是女人,不過是個身材跟自己一般高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看著不像是僕人。听剛才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大。不過長得倒是眉清目秀。
「姑娘,教主他吩咐我給你送飯!」那人說完,徑自走進屋中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
鄢芷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打量著他。看了半晌才道︰「你是女子吧!」
那人身子一晃,隨即轉過身來,有些慌亂道︰「姑娘真會開玩笑,我堂堂男兒怎麼會是女人呢?」
鄢芷月朝她微微一笑,「同是女人,我豈會看不出來?你不用驚慌,我不說與人听便是。」
女子听罷,好像是松了一口氣,「姑娘真是慧眼!我確實是女子,因為這火蓮教不收女教徒,逼不得已我才女扮男裝進來。」
「奧!原來如此。」鄢芷月點點頭走到桌旁坐下。
那女子倒是恭順,送完了飯菜之後便退下去了。
之後的每頓飯,竟然都是那女子來送。她每次來,話說的不多,但是每句話都禮貌至極,送完了就退下,估模著鄢芷月吃完她再來收走。每次她進來,鄢芷月總會看她好久。只因為,她覺得這個女子的舉手投足都十分的有修養,而且十分的聰慧。再加之她的相貌不俗,她猜想她絕對不是一般家庭的女子,她真是對她越發的好奇。
「你叫什麼名字?」終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女子初次听到她問話,倒是有片刻的愣住,隨即她輕輕一笑,恭敬的回答︰「回姑娘的話,我叫郁蘭嫵。」
「郁蘭嫵?好有個性的名字!」鄢芷月嘆道。
「謝謝姑娘夸贊,蘭嫵不敢當!」郁蘭嫵低頭道。
鄢芷月想了想,站起身來將她拉到了一張凳子上坐下︰「蘭嫵,你坐著。以後我叫你蘭嫵,你喊我芷月,好不好!」
「不不••••••姑娘,蘭嫵不敢,你是教主請來的貴客,蘭嫵不敢越矩!」郁蘭嫵慌忙站起身來,卻又被鄢芷月按了下去。
「你不要誤會,我跟你們紫教主不過是第三次見面,你看他都這般囚禁我,怎會是貴客!」
「可是教主交代要好生招待姑娘••••••」運蘭嫵被她按著,想起身卻起不來。
「他那麼說是因為他別有用心!或許,要利用我做什麼事情!」
「不不,芷月,教主他人很好的,他絕對不是壞人,真的!」郁蘭嫵急急的否認。
鄢芷月看著她,卻是笑了。有情況,絕對是有情況。這個女子應該不是平民百姓,她寧肯女扮男裝也要來火蓮教,現在又這麼為紫陌辰說話,肯定不同尋常。她嘆了口氣,「蘭嫵,他是你的教主你肯定這麼說了!可是在我看來,他逼著我來到這里,不讓我跟相公見面,他就是一個惡人!」她說著差點自己先笑出來,在心底默默道,凌 ,這回你可賺大發了。我都跟人家說你是我相公了!
「啊?芷月你有相公?」郁蘭嫵驚訝不已,但是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氣。
「是啊!我有相公啊!所以,才說你們教主一定是利用我來達到什麼目的!」
「芷月,你也許不知道。教主從與什麼女子親近過,芷月姑娘你是第一個被教主帶回教中的人。所以,我覺得教主對你••••••」郁蘭嫵說著沒有了底氣,言語中竟然帶著絲絲哀傷。
「蘭嫵,你不要誤會了!我很愛我的相公的!」她笑著說,不過,她是真的想笑。這個郁蘭嫵好像很單純的樣子。果然,听她說完,郁蘭嫵再次松了一口氣。
「那,蘭嫵,我都告訴你我的事情了,是不是你也跟我說說你女扮男裝來火蓮教的目的?」
「我••••••芷月,不瞞你說,我其實是來報恩的!三年前,教主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救命••••••報恩••••••」說道這連個詞,鄢芷月竟然聯想到了雲妱妱與夏卿言。妱妱不也是因為報恩才會去找太子殿下的嗎?不過她是因為報恩而產生了愛情,不知道這個郁蘭無會不會••••••
「你好像對紫陌辰的感情不一般!」她直截了當道。
「我••••••芷月••••••」郁蘭無竟然紅了臉,被她這樣大膽直白的問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奧,對不起,是我說的有些讓你難以回答!」她慌忙道歉。
「不是,芷月!」郁蘭無苦笑一聲,「我來到了這里兩年多,卻從來不敢奢望教主他正眼看我一眼,只期望能夠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事,報答他的恩情便好!」
「我不懂你們這些所謂報恩的人的想法,為何不去爭取一下?」
「芷月,因為爭取沒有用。教主他是不會喜歡我的!」郁蘭嫵低下了頭。
「是紫陌辰讓你來送飯的?」她突然問了一個看似與她們談論的話題毫無關聯的問題。
「恩,教主吩咐我以後照顧姑娘你的飲食起居!」
「你在教中一直都是女扮男裝?」
「恩,我害怕教主他若發現我是女子,會將我趕出去!」
「我想,他應該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
「什麼?芷月,你為何這麼說?」郁蘭嫵大吃一驚。
「不然,他不會讓你來伺候我!因為你是女子,所以方便。我雖然認識紫陌辰不久,可是,卻知道他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你來了兩年多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可能是覺得你沒有惡意,所以沒有理會吧!」
郁蘭嫵點點頭,隨即苦笑了一聲,「原來教主都知道!我還以為是自己的演技好,原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不過,只要他不趕我走就好!」
「老實說,你們教主真的很令人討厭,他總是那麼一副邪惡的樣子!邪惡的很是讓人憤怒!」鄢芷月微微攥起了拳頭。
「芷月,其實教主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很苦!」郁蘭無嘆了口氣,眼楮竟然紅紅的,「你說他邪惡,恐怕是因為教主臉上總會掛著笑吧!可是,芷月,你看不見教主隱藏在笑容之後的苦楚。他其實也是一個讓人心疼的人,他的身世很悲慘。我真的希望,將來能夠有一個人好好的愛他。」
「你不就可以嗎,蘭嫵?」鄢芷月道。
「我••••••我走不進他的心里!」郁蘭無搖搖頭,「芷月,像是你說的,若是教主早已經知曉了我是女兒身,他若是有情,就不會這兩年來如此冷漠,甚至話都不曾與我講過。芷月,你在教主心目中的位置與眾不同!」
鄢芷月一愣,這怎麼可能?她與紫陌辰只不過是第三次見面而已,她還是堅信他救自己是另有他做。
「紫陌辰他現在不在?」鄢芷月轉移了話題,不過听到的回答卻是他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鄢芷月目送著運蘭嫵離開,然後踱到桌前,掀開食盒。今天的飯菜依舊看上去很好,她將綠蛇妖揪過來,掰了一塊饅頭放到了它跟前。不過那貨好像是不高興,竟然踫都沒有踫。平常這時候它早就顛顛兒的抱起來便啃,還總是一邊啃一邊夸贊饅頭好吃,今天可真是怪了。
「小妖,你怎麼不吃?」她問。
「辰哥哥是小妖的,誰都不許搶!主子你也不行!」綠蛇妖帶著哭腔道。
鄢芷月噗嗤笑了,「小妖,你還真看上那個壞蛋了?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放心,主子我有你凌 哥哥就夠了,怎麼會跟你搶?」
「可是那個郁蘭嫵,她跟小妖搶!她要是搶,小妖肯定爭不過她的。她是人,小妖只是一條蟲!辰哥哥肯定不屬于小妖一個人的!」
鄢芷月無奈的搖搖頭,「小妖,你懂什麼叫喜歡嗎?你肯定眼楮有問題,你怎麼會喜歡人呢?你是蟲子哎,要喜歡也得喜歡毛毛蟲那種身量的!」
「小妖懂,喜歡就是親切。小妖覺得辰哥哥很親切,就像自己的哥哥那般親切!」
「那麼你凌 哥哥?你可整天哥哥哥哥的叫著!他還老是幫你說話,你要是說跟他不親,你可就忘恩負義了!」
「凌 哥哥也親啊!可是感覺不同。小妖對辰哥哥的感覺,就好像那日你讓小妖聞的那毒藥一個感覺,小妖覺得好熟悉好親切。」
「小妖,你發燒了?」她伸手模了模它的額頭,「沒有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人跟毒藥能一樣嗎?」
「不是啦,主子,我說不清楚!反正你得幫我不能讓郁蘭嫵搶了我的辰哥哥!」綠蛇妖開始霸道無理。
「你這只死蟲子,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傳宗接代嘛!這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小妖,你做蟲子也不能做的這麼壞啊!」
「嘎?」綠蛇妖猛地抬起了頭,然後哇哇大哭,「那怎麼辦啊!小妖不能讓辰哥哥做個不肖子孫啊!小妖為什麼不是個人啊,為什麼是條蟲?嗚嗚嗚嗚••••••」
「啊,小妖,你可以去深山老林修煉變成真正的妖精。那時候你就會變成人了,說不定能與你的壞蛋辰哥哥再續前緣!」鄢芷月笑著說。
「真的?主子,那我要去修煉,我要變成人!」綠蛇妖立刻停止了哭聲。
「當然是假的!」鄢芷月點了一下它的腦門,「你祈禱來世投胎做個人吧!不過這個到底有沒有前世今生來世還不知道呢!估計你是沒有希望了!但是,你要是不吃飯的話,今生恐怕也沒有多少時日多看你辰哥哥一眼了!」
綠蛇妖一听,那可不成,它可不要看不到它的辰哥哥,它要好好吃飯。于是,它將臉前的白饅頭條抱了起來,將其想象成仙草,美味的開吃。
鄢芷月第二次來到了秘密花園那處,她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看見人之後,伸手便去開機關。
「姑娘!教主還沒有回來,您有什麼事情嗎?」
又是魯誠!鄢芷月轉過身,見他抱著劍走過來。剛剛她明明沒有看到人啊,躲得真是夠隱秘。
「奧,呵呵!」她笑笑,「沒事,沒事!我就是想進去參觀一番。」
「姑娘,等教主在的時候您再進去參觀吧!」魯誠恭敬道。
「那好吧!」鄢芷月點了點頭,又問,「怎麼,你們教主派你來保護我?」
「是的,姑娘!」魯誠頭一低道。
「奧••••••呵呵!」鄢芷月笑笑,「那麼你真是辛苦了!好了,我乖乖回房,里面應該安全。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
鄢芷月吹著口哨,無比輕松的進了房間。進門的那一刻,她看到魯誠悄悄地躲進了一個角落里。
「哼,忠厚老實,心機全無是裝的吧!」她冷哼一聲。
她走到床前,仰面躺了下去,大嘆一聲︰「囚牢啊,悲苦啊!」
「主子,我覺得挺好!就是好幾天見不到辰哥哥了!」綠蛇妖傷心道。
「悲催啊,每天還要听你這個臭蟲子唧唧歪歪說些我不愛听的話!哎,睡覺!」她閉上了眼楮,然後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鄢芷月迷迷糊糊睜開眼,隱約中看見一個雪白的身影,端著一個食盒,笑吟吟的走過來,說︰「芷月,睡醒了嗎?先下來吃些東西吧!」然後他將食盒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芷月,魯誠說你下午找我?是想我呢,還是餓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鄢芷月立時清醒過來,她騰地的一下從床上,哪里來的雪白身影,哪里來的溫言細語?明明眼前是一身火紅的衣衫,不過他確實端著食盒。這個點應該是郁蘭嫵來的,看來被他換下來了。
「你來的真不是時候!」鄢芷月語氣不善道。
「奧?是嗎?」紫陌辰笑著問,「難道攪了芷月的美夢,或是芷月根本不餓?」
「都有!」鄢芷月道。
「那好!本教主先回去了!」說完紫陌辰轉身端著托盤便走。
鄢芷月望著他的背影︰「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紫陌辰轉過身,笑嘻嘻道︰「芷月,你又誤會我了!若是客人不餓,做主人的哪里可以逼著客人吃呢?」
「恩,好!說的真好!」鄢芷月點點頭,「既然端來了,便放在桌上吧!若無其他事情,紫教主可以回去了!」
「芷月,你確定讓我回去?我這一走,可就是半個月才回來,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講嗎?」紫陌辰將食盒放下,扭頭看向鄢芷月,微笑著說。
「你要離開半月?」鄢芷月問。
「芷月不舍得?」紫陌辰問。
「呵呵!您想多了!我只是不舍得我那塊玉!」鄢芷月冷笑著說,「你然你要離開,這主人都不在家中,留下客人在此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教主做個順水人情,將玉佩還給我,或許我們可以同行出門一段路程。不知如何?」
「這個嘛••••••」紫陌辰用手指點著下巴,「倒是芷月你想的太多了,你大可以呆在這里就像呆在自己家一樣,這那里還有什麼主客之分?」
「好了,好了!」鄢芷月擺擺手,「當我沒說,你究竟是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不是已經告訴過芷月了嗎?」紫陌辰笑道。
鄢芷月一聲冷笑︰「這說與不說是兩碼事兒,這說真話與說假話又是兩碼事兒。既然教主不肯吐露真言,我倒是也沒有辦法。」
「芷月怎麼就能斷定本教主說的是假話呢?」
「你告訴我的!」
「奧?我如何不記得,說來听听!」
「等你半月回來之後,我便告知于你!」鄢芷月笑著說,「到時候我去你的住處找你。」
「芷月真是主動!」
「呵呵,這年頭,若不主動,便只能被動!一直以來,在教主面前,我不都是處于被動的地位嗎?還有,你不在的這幾天,麻煩吩咐一下你的屬下,不要總是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你那個屬下對你真是唯命是從。」
「你說的魯誠?呵呵,多謝芷月的夸獎,看來我真是沒有看錯這個忠義的下屬。」
「還有,玉佩在你的手上,我不會跑的!不過麻煩你將通往外面的大道給我打開,我想去逛街。想你今天沒有下手殺我,也不想我死的對吧!」
「這個沒有問題!芷月你若是早早如此坦誠的講來,我又何須大費周章呢?」
「狡辯!好了,天色不早,教主記得帶上門!」
紫陌辰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只是靜靜的站在。
鄢芷月打開食盒,卻見那人沒有要走的意思,抬眸問︰「怎麼,教主難道還沒有吃飯,要一起用餐嗎?」
紫陌辰輕笑著,轉身坐到了一張凳子上,道︰「沒有,只是想看著你吃!我想要離開,這半個月見不到芷月你,所以,今天想多與你說一會兒話!」
「我怎麼听著這話這麼別扭!紫陌辰,你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你說是就是嘍!」紫陌辰依舊笑道。
鄢芷月別開臉,她看出來了,這人就是臉皮太厚。
「好了,看在這頓飯這麼豐盛的面子上,你說吧,聊什麼?」
「聊••••••算了,還是以後再聊吧!」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順道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