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樂宮
偌大的議事閣內只有秦王政與一位將軍兩個人。
「臣王翦,見過陛下。」身穿褐色戰甲,面龐剛毅冷峻的將軍俯首請安。
「卿請起!」揮手讓王翦將軍起身,嬴政走向書案席蒲而坐。
「謝陛下,稟陛下,將士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行動。」王翦恭敬地稟明。
「很好,呂不韋那個賊子最近很不安分,寡人接到密報,他想聯合敵國制約與寡人,哼,獨攬朝政這麼些年他倒是不清楚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叛徒。你借此機會觀察一下投靠他的武將,找時機把人替換掉,必要的時候,盡數殺之。」嬴政冷然道,既然時機到了,那就一定要把親政大全奪回來,不能再放任呂不韋。
「臣知曉,只是陛下切不可著急,不然數年隱忍就會潰于一旦。」王翦提醒道。
「這是自然,寡人等了這麼久,不在乎再等等,王卿放心好了。」嬴政理智的分析道,「寡人听蒙恬說王卿之子王賁年紀雖小,卻對行兵布陣深有造詣,身手也不錯。卿可有意讓他子隨父業?」
「謝陛下恩典。是蒙將軍過譽了,王賁年紀尚小經歷不足,臣會親自教導。」王翦自知兒子的本事,但是軍中看中的不只是頭腦,軍人都是尚武的,考慮到王賁閱歷的問題,王翦決定再等等。話雖如此,王翦言語中還是帶著恭敬與自豪,大抵是天下父母都會為子女成才而驕傲。
「也好,王賁年紀尚小,現在也不大合適,再等等,就讓王賁跟著蒙毅一起練兵吧!」略作停歇,嬴政繼續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平叛內亂,文臣處李斯已經安排妥當,武將這邊卿與蒙恬協力,其他的先不急。呂不韋那個老狐狸行事謹慎,一直現在找不到機會給他定罪,現在有嫪毐這個推力,估計他等不了了。」
王翦單膝跪地,「末將明白,陛下不必擔心,吾等必將誓死保衛陛下。可是,陛下,放任宮內傳言好嗎?現下酒肆飯館中,一股不明來歷的人散布謠言,四處傳嫪毐與太後之事,陛下,您看……」
「卿的忠心寡人自是知曉,此事影探已報知寡人,除了呂不韋還能有誰?無礙,這些屈辱不算什麼,他不過想讓我們自亂陣腳,不必掛心,派人處理掉傳言之人。」
「你和蒙恬也要密切注意幾國動作,尤其是齊國。」
「諾!陛下,現在其他六國的部分將領身邊,已經開始被替換掉了,暗哨在準備。但是,難道不應先防趙謀楚嗎?為何盯齊國?」王翦不解。
「寡人今日見了齊國和親之女語琴,此女不簡單,哼,寡人就知道,齊國送人過來會不安分,此女很有可能就是對方在秦宮的眼線。」
想到語琴的怪異行為,嬴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眼中浮現殺意。
「陛下說的極是,是臣疏忽了,臣這便去安排!」
嬴政怎會是任人宰割之輩,「無礙,月前寡人已經派暗衛前去盯梢,只是暗衛畢竟人少,你再放些煙霧攪混了齊國的水,到時候寡人就不信他們還能這般放肆。」
「遵旨。」
秦雙殿,雅閣
語秦半躺在臨窗小榻,感覺到宮人們都出去了,寢宮內沒有別的氣息時,假寐的杏眸才微微張開,側目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感受著微風的輕撫。
神態怡然自得,內心卻不甚平靜,自來到這里知曉身份之後,她並不是不知道嬴政的態度,他有意不來秦雙殿,卻又時常派下人過來送些小東西表示對自己的關心,同時傳達他很忙的意思。後宮的那些女人的傳言她也心如明鏡,甚至一些下人的不堪言語她也知道。
只是她覺得自己並非此世之人,總有一天她會離開,真正的語琴也會回來,她不想和這里的人有過多牽扯,所以對于外界的一切她都是淡然處之,不予理會也不與反擊。
而且歷史上的嬴政是沒有皇後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竟然會成為他的帝後,本來語秦是想找機會離開秦宮的,今天見了嬴政之後,他的長相和氣態告訴了語秦事情不簡單,他對人對事給人的感覺也讓語琴收到了一個信息——此人危險。
于是語秦並沒有再糾纏,回到秦雙殿,揮退下人,自己在這里理清思緒,並且下定決心,一定不能和嬴政有所牽扯,雖然她很崇拜歷史上的千古一帝——嬴政。雖然今天他的殺意只是一閃而過,但是曾經心髒不好的語秦比別人敏感,所以還是感覺到了。
思緒飛轉,想通了的語秦長舒一口氣,輕笑出聲,以後就當一個旁觀者就好了。既然自己現在還活著,那就證明自己還有回去的機會,那個嬴政就隨他去好了。
語秦不知道小說里的穿越女主是怎樣面對這樣的情況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不能干預歷史的發展軌跡,就這樣放任順其自然好了。
既然始皇帝沒有皇後,那就證明自己很快就可以離開,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