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因為折難,加速了身體損耗,所以引起了一些並發癥,必須盡快調補。不知道語秦是否知曉自己如今的身體情況,認不認識那個幫她的人,記不記得那人在哪能找到。」
慕青很是為難,再一次,他再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當年救不了她,現在又救不了語秦,空負其名。
「陛下,實不相瞞,過不了兩個月,每逢朔月,語秦就會心疼如絞。」慕青惱怒的自棄了一下,繼續道,「是下臣疏忽了,先前為語秦把脈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語秦說沒什麼大事,是因為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造成的,下臣也沒多想。後來再把脈沒查到什麼大礙,也就沒放在心上,想來語秦的病情只有在重病或者重傷的時候才能查到。」
「是我太疏忽了,要是能在進行確認就好了!」
慕青抓緊了袖口,悔恨不已,明明都察覺到不對勁了,為什麼不再次確認呢?語秦不是醫士,他是啊,怎能因為語秦說沒事就不管了?
不,也許語秦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體有多糟糕。
「慕愛卿不必太過自責,一切皆有定數,現在查出來也是好的,至少比日後生死攸關的時候知道要好很多。」
嬴政難得的好心安慰道,「以後愛卿盡力為王後調養吧,王後什麼時候能醒?」
慕青收斂面上的悲戚,答道,「回稟陛下,要看情況,只要王後今晚不發熱,大約明天下午就能醒來!」
「若是發熱呢?」
其實不問也知道,重傷、隱疾,如果發熱再加上並發癥,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扛不住這樣的折磨,少則需要休養十數日,多則數十日。語秦一個年方十四的小姑娘,那樣瘦弱,且多病多災的,一直沒得到好的調養,發熱了的話,情況就真的糟了。
「這正是下臣最擔心的事,若是發熱,就要看語秦的造化了。」
慕青實在不忍開口,看造化?多少人的命是丟在了‘造化’里,「陛下,如果語秦能在明日下午醒來,一切就好辦了!」
「明日下午?」
「是的,下臣出門慌張,沒有想到要帶些好藥膏,等下臣回去之後給語秦開一副治傷湯藥,再準備幾副調養之藥,不出意外,語秦明日下午就能醒過來!」
慕青在心里飛速的翻閱著腦袋里的醫學知識,思索怎樣調養最溫補又有效。
「出門慌張?」
嬴政抓住了關鍵詞,慕青不說這個他都忘了,是這個男人找人去叫的他。
辰時未到,嬴政正在朝上與大臣議事到關鍵的地方,突然有個小宮女在殿外大聲嚷嚷。如此不懂規矩的奴才,拉下去砍了算了。正這樣想著,小宮女突然大叫一聲,「陛下,慕青大人有請,大人說天不待人,陛下……」
‘天不待人’,這是一個只有嬴政與慕青才知道的暗語。
慕青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從來不給他添麻煩,在宮內盡本職守本分,這麼多年來,慕青從沒有跟他說過‘天不待人’,今天是第一次。看來是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