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死就死吧,怎麼也要說了!
鄭遠洋無視她糾結又賣乖的臉,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里的玫瑰花。
聲音淡淡的,唇角微勾︰「所以呢?」他又問。
「所以」張海洋吞咽了一下口水,「所以,今天你在發布會上的話,我就當是你在全國觀眾面前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島上的事情一結束,我馬上離開,絕不打擾你們正常的生活。」
「所以呢?」鄭遠洋壓著怒火。
他真恨不得撬開這女人開過刀的那個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麼。
自己做了這些這女人就沒有一點感動嗎?
把自己推向別的女人,呵呵,真有你的。
「所以,你如果要旦旦,我把旦旦留下。每年的寒、暑假,我再把旦旦接到我哪里去」
張海洋看著眸光躥火的男人,聲音越來越低,低的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可就算是那麼小的聲音,鄭遠洋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這死女人,肯承認旦旦是自己的女兒了。
為了離開自己,女兒都可以放棄了。
好!很好!非常好!
「所以呢?」
又是一句讓張海洋近乎抓狂的反問。
「所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在一起真的不適合。」
「鄭遠洋放過我吧!我真的承受不了與你在一起的壓力,我怕自己會被無聲又無形的壓力給壓得窒息而死的。」
張海洋突然大聲的低-吼。
她受不了鄭遠洋那種明明怒火中燒,卻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鄭遠洋听到她突然的一吼,那低吼里夾雜著某種隱忍的情緒,很糾結、很掙扎。
「意思是,我不想拖累你,我是一個背景不干淨的女人。」
說著這樣的話,張海洋的心在滴著血,仿佛被刀子割開般,很疼、很疼。
她顫抖著,用盡意念,才讓自己保持站立不倒。
鄭遠洋終于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一個箭步上前,握著她顫抖的雙肩,很用力,恨不得把她的肩膀捏碎。
鷹隼般的眼眸與張海洋帶著痛苦的黑眸對視,低沉夾著火氣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放大,「你在說一遍」
張海洋抬頭,與那雙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的眸子對上,唇角微勾,失笑道︰「放手吧,咱們倆真的不合適,我不該闖進你原本燦爛、光明的人生,在你的未來,畫上一筆丑陋的一筆。」
「就算是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自己也過不了我自己那關。」
「以前,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不說,別人不說,那件事你永遠不會知道。」
「可是我錯了,那件事還是向瘟疫一般,讓我活在恐懼中,你最終還是知道了。」
「強尼就算能把所有人的舌頭割了,可是他們還有手,他們還能用手寫字,去到處宣揚的。」
「我不能自私的讓你也被我卷進來,我不能,我做不到」
眼淚在眼圈里轉了又轉,終于決堤般的傾瀉而出,劃過她白皙的臉頰。
這種無奈,近乎絕望的掙扎真的不好受,她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