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隨便指了寶貴的方向,嫁禍給它。「那個……寶貴在看。」
「哈……它看它的,我們洗我們的。」他拖著她進入浴室。
羞怯怯的她很誘人,勾起他想一口吞噬的渴望,令他無暇顧及其他。
今天,那邊要他回去,令他很煩躁,這樣周而復始的惡劣心情總是想要有個宣泄的出口。
今晚,他忽然有想念她的沖動,白日在辦公室的客氣以對,讓他懷念起她私底下對他的微笑,所以他飛車過來,體內有股說不出的激動,希望再瞧見她恬淡令人舒心的臉蛋。
今夜,他不想放過她。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歡愉過後,他斜倚在她的上方,瞧著她那酡紅的芙顏。
「嗯?」她不想動,一部分是剛才的歡愛太過狂野,她還未從雲的頂端下來,一部分是真的沒有力氣再做回應。
他說搬過去一起住是什麼意思?
他們要一起上下班、同進同出嗎?
沒給她機會拒絕,他直截了當地問︰「你的租約到什麼時候?」
「我是半年一簽的,也快到期了。」
「聰明。」他俯身吻住她,微腫的紅唇誘著他貪婪地一親再親。「我不想跑來跑去,你跟我住一起比較方便。」
「方便什麼?我先說清楚我不做你的情婦。」她討厭他這樣,像她是他圈禁的寵物,方便他戲耍逗弄。
「情婦?我也不當你是。」他莞爾,眼底的笑意似在嘲笑她做不來這樣的角色。「我想見你時你就在我身邊,這樣最好了。」
「你無時無刻都想見我嗎?」
這就是所謂的相思、想念!他這麼剛強的人,會有這樣柔情的思緒?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會兒,精神、體力全都恢復了,彷若這是一顆比定心劑還厲害的藥方。
「女人,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指尖點著她的嘴唇,不讓她繼續問下去。
「晤……」她抗議,眼楮看著他的指尖,暗示她想要說話。
「好,讓你講。」他拿開手,指尖像是個頑皮的孩子,戲耍了嘴唇之後又去揉弄她細女敕的肌膚。
「我們住在一起,別人看見了怎麼辦?你不是說……」她不想這只是他在激情時才有的允諾,但也不想破壞此時的和諧。
「不會有人看見的,你只管搬過來就是。」他們住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跟別人有什麼相干?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再多說了。今晚,他說了想見她,已是最動听的蜜語甜言,即便是日後分開,她也不會只有空白的記憶。
「嗯,我看就這兩天吧!你這里也沒什麼東西,欠的到時再買就行了。」他環顧四周,她的東西少得可憐,唯一值得搬的,大概就是她的書了。
「嗯。」她依順地點點頭,但隨即想到搬過去他家的話,是不是意謂著她在他的心底不一樣,至少,比米歇爾還不一樣?「除了住處,我想其他應該都不會有改變吧?」
「你想改變什麼?你的職務還是你的薪水?」忽然,他覺得這像一場交易。
好像她的靠近、她的引人注意都是為了某種目的,這是不是一種利用?此念,讓他像只刺蝟般豎起防備。
然而,這句問話很傷她。
「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為的是什麼?錢!」她用力地推開他。「這就是你想的?」
他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以為自己已經麻痹了,不會再為這種事而痛,想不到,他還不夠強悍,仍會為這種可能而震痛心脈。
只不過他擅長偽裝,表面上看不出來他的痛。
「你混蛋!」眼淚刷刷刷地滾落了下來,這個男人好可惡!竟是這樣想她的,虧她、虧她……
她掉淚的速度就像出閑的水,狂泄,止都止不住。
錯看了這樣的男人,她是豬頭、蠢到沒藥醫了,還交了心、交了身,撕裂的心痛遠比不上她此時的難堪、受辱千分之一。
她抽起被他壓著的被單將自己團團裹住,像要保護自己再不受到傷害般,畏縮在一旁,心頭都揪緊了。
見她哭泣,放肆的大哭,喬仲桀同樣也擰了心,這是誤會嗎?
無措的舉止與毫無顧忌的痛哭說明了她的無辜與脆弱,是他想偏,傷了她。
「別哭了。過來!」他拉起她。
「放開。」她拽開他的手,忿地瞪著他。
紅得發腫的眼和鼻,讓她像只可憐的小白兔,他心弦一動,怨起自己竟然誤會她。
「我道歉。」他猶不死心,扯緊她的手不放。
齊君蔓幾次掙月兌不開,索性放棄,別過頭不理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之間的氛圍凝窒,喬仲桀也絕非是那種會一直道歉賠不是的人,記得嗎?他可是把自尊面子看得很重的男人。
他哀聲嘆了口氣,最後一次問道︰「唉,你要氣到什麼時候?」
「……」她不說話。她太清楚自己無法氣他太久,她太怕失去、太在乎他,跟他在一起無疑是與虎謀皮,但愛就是愛上了還能怎麼辦?
可現在她還有些氣惱,惱著他這樣誤會她,氣憤沒那麼快消散。
「那好吧!我走了。」他松開手,決定等她氣消再來談。他向來就清楚吵架沒好話,不想兩人因為火氣而口不擇言,傷人傷己。
這是還她一個空間,而不是逃避,事實上,他也不是個會退縮避責的人。
「你!」他竟然就想這樣走掉!齊君蔓可被他少得可憐的耐性給嚇到了,是他的錯,他居然這麼沒有耐性,連哄她一下都不願?
這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與其呆坐在這里等你氣消,不如你氣消再來找我。」
傻眼,這男人連談戀愛都要這樣講效率嗎?時效比等他低頭認錯還來得重要,她完全被這男人的矜漠給打敗了。
「如果我一直不能氣消呢?」她賭氣地說。
「不要說這種傻話,我不信你是這麼不懂事的人。」若是,就枉費他對她的特別了。
是呀!這一句話會將她綁死,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對他氣上多久,這個男人太過自信了,認定她絕對懂得什麼叫作適可而止,對他,她永遠只有退讓的分。
她挫敗地低下了頭,原來想要在他嘴里多听得一些愛語和允諾,卻失敗了,還弄得自己進退不得。
「晚了,別想太多,睡吧!我走了。」他揉揉她的發,轉身離開,這回是真的要定了。
「你就這樣走了!真要我氣消才找你?」情急之下,她月兌口而出,但話出她又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豈不是表示她在乎?
她就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連想要垂死掙扎的氣力都沒有了,往後,只能心懸于他一人……
「傻瓜,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忽而,他笑了,笑她怎麼會傻得這樣可愛。
他一早就進辦公室,早到的員工沒幾個,只看見早來的涂秘書坐在座位上吃早餐。
「執行長,今天這麼早!」涂秘書看到他來嚇了一跳,瞥了一眼時鐘,執行長今天特別早。
「還沒到上班時間,你繼續吃你的早餐。」他揮揮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突然,要進門前他想到一件事。「噢,對了,我問你,通常你和男友吵架都是怎麼和好的?」
「啊?」她口中的蛋餅差點就掉下來了。
「我問你都怎麼跟男友和好的?」喬仲桀難得這麼好心再重復一次問題。他想了一夜,苦無答案,既然想不出好辦法,直接問最快。
「就看誰錯啊!誰錯誰道歉,大不了再吃飯送個禮物,情侶嘛!哪有什麼事可以氣太久的。」不過,她的每任情人做法不太一樣,但大抵都差不了多少。
哦喔,執行長居然會費心在與米歇爾的情事上,真是難得。
「這樣嗎?」他沈吟了會兒,才點頭說︰「我知道了。」
他踅回辦公室放下公文包,很快地又走了出來。「我出去一下。」
「咦?執行長你要去啦,九點半有個會……」
「我去遠企的精品店逛逛,會在那之前趕回來。」喬仲桀快步走了出去。
涂秘書根本沒能來得及攔,只能嘀咕道︰「精品店哪有這麼早開?奇怪,執行長和米歇爾吵架了嗎?」
喬仲桀都多久沒逛街了,更不曾去逛什麼百貨、精品,哪里會知道現在的店門都是幾點開。當他驅車來到遠企發現精品店里頭黑壓壓的,再轉往附近商圈,結果都是如此。
他做白工了?沒效率的事不做向來就是他的原則,曾幾何時,他甘願為了齊君蔓一再做傻事。
他確實對她特別,這是第幾次他心里頭浮出的想法,而自己也甘願為她做。
雖然他不會說什麼蜜語甜言,但他會為了討她歡心,甘心付出所有他能力所能做的。
說她接近他是為了貪圖職位或錢,是污辱了她也污辱了他自己,涂秘書說得不錯,誰錯誰就要道歉,當下他是道歉過了,不過他知道這事仍在她心上劃下裂痕,他盡力彌補就是了。
他在市區繞來繞去沒看到什麼店開門,最後在街頭上注意到那間正好打開鐵門做生意的楊X美珠寶店,他急急在路邊停好車快速地闖了進去。
「拿幾款項鏈讓我看看。」
「啊……好。」店員還在準備,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早就進門買東西,一時還有些傻住,但還是依令拿出三條新進的項鏈給他看。
「你說女生都喜歡什麼款式的?」喬仲桀看了一下,沒有頭緒。
「是你的女朋友要戴的嗎?」
「嗯。」他點頭,為她挑選禮物用了些心思,忖想著她會感動吧!「
是女朋友就好辦了,店員打量著他的外表和年紀,問道︰「她通常喜歡可愛風還是成熟一點的?」
他搖頭。「好像都有。」
「那她喜歡的顏色呢?」
他思索了下。「好像沒特別喜好。」
「呃,她喜歡素雅一點呢?還是奢華一點的?」
他一臉莫宰羊。「好像素雅一點。」
他的回答都是「好像」……這可難倒店員了。
「沒有特別一點的嗎?」喬仲桀再看看櫃上其他款式,隨口問。
是你什麼信息都沒有提供給我,我怎麼替你選合適的呢?店員在心里OS,可她到底還是記得顧客至上這點,拿出一條心型墜鏈,心形圖案的旁側瓖了顆小鑽,並微笑道︰「這樣吧!這條樣式是長銷款,也不怕退流行,既不奢華也不流俗,你覺得怎麼樣?」
「好吧!就這條。」女人比較懂得女人,他想店員建議的總不會錯,遂決定買下。
踫上這麼阿莎力,連問都不問價錢的客人,店員忙取下標簽、開保證卡、包裝,還不忘討好說道︰「先生,做你女朋友真幸福,這條鏈子我們已經賣了五條,別的地方都缺貨呢!我保證她收到一定喜歡。」
對于這種客套話,他可是听到麻痹了,不予回應。
「只不過啊!你要多了解你女朋友啦!要懂得她的喜好,才能好好維系感情啊!」
「是嗎?」他看了店員一眼,總算有點反應。
「那當然啦!最起碼她愛吃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要記住啊!這樣以後你買禮物送她才不會頭疼不知道要買什麼,當然鑽石還是女人的最愛啦!」後面又是一連串的推銷話術。
喬仲桀沒听進去了,他的腦子已在她愛吃的、禁忌是什麼,停住了。
她喜歡的是什麼?討厭的是什麼?
他還真的是不知道哩!
剛畢業就到公司上班的她、上班沒多久就交了他這個男朋友,社會經歷等同零;愛情經驗也等同零,他和她,都像是重新開始的人,在彼此接觸、模索之間找尋最適合的答案以及最穩固的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