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確認她腳腕上的鐐銬戴好後，薛沐宸滿意地拍拍她的發頂，見她只是蔫蔫地躺在床上，很沒精打采的樣子，愧疚地說，「是不是很痛啊？」
章慧知道他又在玩那種撒嬌美少年cosplay，懶得管他，隨便他撫模自己身體上的斑駁傷痕。剛才經歷了一頓暴打，她再也不想搭理這個人了。
「可是我也很痛的，你不听話的時候，知道我有多痛嗎？」
她翻個白眼。
薛沐宸掀起衣袖，將手臂上的傷痕展示給她︰「你看，這是我自己割的。」
章慧輕飄飄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刀疤讓她胃里直泛惡心，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微微笑︰「如果你不讓我這麼痛，我就不會讓你痛的。」
章慧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這人其實精神失常到這種程度也怪可憐的，轉念一想，又開始吐槽自己未免過于聖母了，是瘋子就一個人瘋去吧，干嘛要連累她這個無辜的路人甲。
她干脆閉上眼裝睡。
薛沐宸心里又悔又怕，一時失去理智居然做出那樣傷害她的事情。可是他一直以為她已經接受自己了，前段時間都那麼乖，他好高興，今天才知道她還是想跑，快要痛死了，用自己的命去威脅她她都不在乎，她那麼善良，到底是多討厭他才會想要他死呢？現在是不是更加討厭他了？
察覺到自己竟然哭了，薛沐宸不敢再在章慧身邊待下去，急忙起身離開。
***
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胡才信同顧北晞握了握手，看向一旁的韓衍︰「這位是……」
「這是我一個徒弟，小韓。」顧北晞招呼韓衍過來打招呼。
胡才信頗為玩味地打量韓衍許久，沖著顧北晞說︰「小伙子很俊俏嘛。」
顧北晞不置可否笑一笑，拍拍面容憔悴的韓衍的肩。
「怎麼樣，分析出什麼了嗎？」
「哦，我看了你交給我的那種花，還有那些粉末，」胡才信表情不太輕松，「大哥，你從哪找到那麼奇怪的東西？」
「……很怪異？」
「總之，我以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查了很多資料也找不到完全匹配的種類。不過，那花和粉末之間肯定有極大關系，它們各方面的結構都有相通之處。我想，它們應該屬于同一類的未被人類發現和研究的生物。」
「那老兄你要不要拿去研究下，說不定能取得什麼學術突破啊。」
胡才信瞪他兩眼︰「明知道我最喜歡干的就是墨守成規，說這話不是傷害我嗎。」
兩人相視而笑，又寒暄幾句，顧北晞便帶著韓衍告辭。路上他告訴韓衍說待會兒要去見兩個偵探，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猶豫幾番才開口道︰「程大哥，我現在已經不想管這件事了。」
顧北晞溫和地說︰「我給你找偵探的意思，其實是調查小潔被毀容的那件事，你連這個也不想管嗎？」
韓衍聲音苦澀︰「她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我了，我又何必再一廂情願去為她做這做那呢？即使她不像從前那樣漂亮，我還是會對她好，可是她自己不理解，見都不願見我一面，我也不至于真的要一直等她，等到她不知什麼時候再次接受我吧。」
「小韓，這個事你不能一味認為余夢潔有問題，」顧北晞伸手招了一部出租車，「先上車吧，我們路上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