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晞干咳兩聲，不自在地把話題引回正道上︰「你們二位的取向問題不是重點，我想知道你的調查進行到哪一步了。」
「調查？哦~」葉遂大眼楮拼命的眨，「我已經和那個姓余的美女成為好朋友了。」
「你為什麼要和余夢潔成為朋友？」顧北晞無語。
葉遂癟癟嘴︰「你真是不懂事呢，這種事情大海撈針一樣你想去哪里查呀，發生事情的地點是他們學校里的一條小道，學校里的一條小道你、懂、嗎？就是說沒有監控！你怎麼可能知道是誰，是校內的還是校外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所以我請你去查啊。」顧北晞盡量心平氣和。
「呼~」葉遂翻白眼，「所以我去和當事人溝通呀！」
顧北晞攤開手掌︰「可是警、察已經找過余夢潔的，她說當時身後有人搭上她的肩膀，剛轉頭只看到一個黑影，硫酸就潑上來，她立刻閉了眼，倒在地上，基本上完全不知道對方的信息。」
「嘿嘿，所以我要先成為她的朋友，給她一個比較輕松的環境，然後再利用我的心理學手段把姑娘潛意識里對犯罪者的記憶勾出來呀。」葉遂笑得沒皮沒臉。
顧北晞懷疑地看著他。
「哎呦，帥哥你要相信我嘛，你對老郭的工作怎麼看？」
「他不錯。」
「嘿嘿，我可是公認的比他強那麼一丟丟的哦。」
顧北晞依然懷疑地看著他。
「現在你怎麼看我無所謂，但你給我時間啊，不要太久，我肯定會有突破性成果給你，怎樣？」
葉遂輕松自如躊躇滿志的樣子倒是讓顧北晞多了幾分信任，他點頭同意，又問︰「你怎麼接近余夢潔的？她一直都是非常自閉的狀態，除了父母幾乎不跟別人交流。」
「嘿嘿，這就是我，喪心病狂的天才葉遂！」
「……」
「沒有啦，我化了個毀容妝，去到她住的那家醫院，自稱是一個因為意外事故毀容後被女友拋棄的可憐男人。」
顧北晞不得不承認這樣絕對套近乎成功。
「你知道嗎，她那個小男友，就是第一次跟你一起來的帥哥，跟我說他心里有一個嫌疑人，是個追他的女生，他們學校的。」葉遂像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然後呢？」
「我查過了，沒有作案時間，小帥哥好像認定了是她，堅持說她是找別人來做了這個事。所以我又暗地里查了她的通話記錄，還黑進了她的電腦看過聊天記錄，基本上確定這個妹子跟這件案件沒關系。」
顧北晞暗暗嘆口氣，其實對這件調查的興趣沒那麼大，想幫韓衍純粹是感謝他救醒過章慧。因此他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再叮囑一番好好工作，便跟葉遂道了別。
他現在心里有一個猜測，讓他幾乎亂了陣腳，卻不知該從何證實。心煩意亂地在街上逛了一陣子，直到天完全黑透了，顧北晞遙遙望向遠處的萬家燈火，很小的時候才害怕過的孤獨感將他淹沒。
第二天顧北晞決定去驗證自己的猜想，唯一可能的方法是詢問章慧的父親母親。他將自己打扮得斯斯文文、十分古板的樣子，戴上平光眼鏡，晚上七點，冒充成章慧學校的老師出現在她家的門口，按響門鈴。
沒有人來開門。
他故意現在才來，就是想確定至少有一位是下班到家了啊，怎麼會兩個人都不在？
在門口等了一個來小時，對門的鄰居大媽上到樓道里，看他幾眼，拿出鑰匙開自家的門。動作到一半停下，回頭問顧北晞︰「你等老章兩口子？」
「嗯。」
大媽甩甩手︰「別等了，好多天都沒回來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顧北晞心頭劃過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