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悶,俞雨瀟想出去走走,上班時已經是不可能了,經過昨天那麼一鬧,這份實習工作估計是告吹了。
俞雨瀟走下樓時,武黎亮湊過來。俞雨瀟只是覺得尷尬,他怕是什麼都知道了吧,不知會怎麼看待自己呢。但好修養的她仍然沖著他微笑,一絲無奈,一絲禮貌,武黎亮還是懂的。
武黎亮許是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俞雨瀟,所以一直保持沉默。倒是俞雨瀟打破了這個怪異的局面︰「我就不去實習了,你幫我跟經理說聲抱歉。」
武黎亮點頭︰「我知道。今天有什麼打算?」
「隨便走走吧,先去圖書館泡一下。」
從俞雨瀟的語氣,武黎亮明白她狀態比昨天好多了。雖然也有點悲傷,但至少看得出她不想沉溺在這悲傷里,她在試著走出來。
「一起吧。我也要找幾本書。」
「嗯。」俞雨瀟也沒有拒絕,此時對武黎亮的感覺比以往的要來得坦蕩。
兩人在圖書館度過了一個寧靜的上午。偶爾會心不在焉,被一些事情所困擾,俞雨瀟都努力把自己調整好。俞雨瀟告訴自己,會過去的,再多點時間,傷口就會愈合。
後來,他們又一起到食堂吃飯。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談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武黎亮不會問,俞雨瀟不會說,這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走出食堂,熟悉的身影就依靠在牆邊盯著自己。這一刻終究是到來,跳躍不過去的,必須面對。俞雨瀟此時腦子非常清晰,所以她沒像昨天一樣選擇逃避。
俞雨瀟讓武黎亮先走,自己走進食堂隔壁的咖啡廳。不一會兒,關政齊跟過來,坐在她對面。
俞雨瀟從他進來就沒有看他,偏著頭看著窗外。而關政齊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彷佛一眨眼,俞雨瀟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干坐著很久,服務員大概看不過去,過來催他們點餐。
關政齊幫她點了一杯摩卡和給自己一杯藍山後,便不願繼續這種安靜的對峙。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對不起。」關政齊開口就是道歉。俞雨瀟討厭他這個樣子,這三個字是做錯事的人才會用到。
俞雨瀟抬起頭,看著關政齊,他的眼神很悲傷,跟以前那個偶爾玩世不恭偶爾溫柔的男子判若兩人。這段感情里,俞雨瀟是用盡全部的愛。所以現在看到這麼受傷的戀人,她比誰都心疼。然而越愛也就越痛,越痛就越無法原諒。
俞雨瀟苦笑地搖搖頭︰「你覺得你對不起我嗎?如果是,那我不會原諒你;如果不是,那不用我來原諒。」
關政齊很清楚,俞雨瀟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他撇清關系或者是斷絕關系。但他仍然不死心,努力挽留︰「雨瀟,你听我解釋。」
「我不听解釋。」俞雨瀟打斷他,「沒必要。欺騙就是欺騙,玩弄就是玩弄。再解釋也沒辦法改變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