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輝 靠近

作者 ︰ 檐上瓦

第二天下午,夏昱如約等到了葉清挽。

「哎,夏昱,快幫我接一下。」葉清挽站在牆的另一頭,牆的的高度和她的頭頂齊平,可對夏昱來說算是一道矮牆。

葉清挽從那頭遞過來一個畫板,看他站在遠處,便讓他幫忙接著。

夏昱見她露出個小腦袋,殷切地望著自己,便心甘情願當了回搬運工,一只手接過她的畫板,又看她有些急切地想翻過牆來,欲用另一只伸手去扶。哪知葉清挽見夏昱伸手過來,本是兩手撐在牆上的,立刻將靠近夏昱的那只手縮到身後,一只手撐著從牆頭躍下。

夏昱無奈,見她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便縮回了手提醒她,「小心石頭。」

「哎,痛死我了!」葉清挽慌忙從牆上跳下,不是平時慣用的姿勢,注意力又都集中在夏昱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腳下的落腳點。

夏昱更是無可奈何,原本以葉清挽的距離根本就踩不到那石頭才對,誰想她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竟是朝遠離他的方向斜著跳的,夏昱提醒時已經來不及了。

自己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這葉清挽對自己的態度真是……

可葉清挽疼的不僅是腳踝,手腕也有些扭的生疼。不由哀怨地看了夏昱一眼,夏昱看她像小時候不開心地憋著嘴,知她肯定難受極了,心下一軟,心里的悶氣一下都散了,扶起她到了樹林中。

矮牆的旁邊有一片小樹林,樹林旁便是通往高中部的那條小路。

「你干什麼?」

「校規雖說不許翻牆,這幾天我除了你也見誰過來,但說不準會有人,你也不想讓他們看到你接下來的樣子吧?」

葉清挽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樣子,就立刻就有了答案,讓她的臉感覺有些充血。

夏昱攙著葉清挽坐下後,迅速除了她的鞋襪,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夏昱低著頭一手抓著葉清挽的腳,另一手在她的腳腕處按捏。

葉清挽能清楚的看到夏昱頭頂的黑發,在微風的輕撫下顯出柔軟的弧度,這麼近的距離,葉清挽還聞到夏昱身上傳來好聞的松木氣息,有些清冽,在仍然有些炎熱的9月,讓人心曠神怡。

夏昱見腳踝的扭傷並不嚴重,稍放了些心。又牽過葉清挽的手,察看了一下她的手腕。葉清挽為夏昱的細心驚嘆,沒想到他竟然發現了。

葉清挽只覺自己心髒跳得厲害,撲通撲通的,連腦袋里都是回音。

「不太礙事,腫的也不太厲害,我現在帶你去醫務室看看,你先把鞋穿好。」夏昱檢查完畢,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旁邊看著葉清挽。

夏昱算是葉清挽第一個如此接觸的男生。葉清挽不喜與男生接觸,有時參加宴會,若有人邀請,便拿哥哥做擋箭牌,只和哥哥葉緒跳舞。只是現在父親開始逐漸讓葉緒接觸葉家的一些生意,葉清挽便只喜一個人呆在角落,填飽肚子後等著葉緒認領自己。

葉清挽默默地穿好鞋襪,還沒理好混亂的心情,就被夏昱一個橫抱抱在懷里,葉清挽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這麼近的距離,夏昱身上的松木味道層層包裹著自己,葉清挽感覺快缺氧窒息了。

「我該不是抱了具尸體吧?你手肘磕著我了?」

葉清挽被他的動作震的回不過神來,夏昱無奈,只好又說了一遍,又有些撒嬌地說道︰「挽挽,胸口痛。」

葉清挽感覺整個人都要著火了,不敢抬頭看他,急忙伸手勾著夏昱的脖子,只敢虛搭著,不敢用力,但皮膚相觸的還是讓葉清挽感到害羞,連夏昱喊她挽挽都不敢反駁,那是親人對她的稱呼。

「你像剛才那樣攙著我就行,又不嚴重。」

「這就算你給我的路費。」

一路走到沈青峰那里,葉清挽感覺腰和手臂的酸痛感已經可以比過手腕和腳踝了。短短的路程,葉清挽覺得像沒有盡頭般,而夏昱又像是在折磨她,走的慢騰騰的。

好不容易看到沈青峰,葉清挽本覺得松了一口氣,可以看沈叔叔促狹的眼神,又恨不得鑽到洞里去。

「沈叔,你帶她去醫務室吧。」

「是的,少爺。」

「那你呢?」葉清挽疑惑。

夏昱眼角一掃葉清挽,「你想我去嗎?」

葉清挽急忙伸手挽著沈青峰的手臂,斬釘截鐵到,「不想。」。

夏昱看向沈青峰,「沈叔,麻煩你了。」

「不麻煩,少爺。」

看著葉清挽一深一淺的步伐,夏昱握緊手掌,對自己說︰挽挽,下次,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心里煩躁,想到葉清挽的畫板還在牆邊的地上,便向回路走去,路上還真踫到一個從另一邊翻牆過來的學生,匆匆忙忙的。

可沒想到,竟然,斷了,畫板上還有一個大大的腳印,現在想來,那學生的急切原是做賊心虛。

夏昱有些傻眼,竟而失笑,這畫板的運氣也和主人一樣的背。

回來後的葉清挽也無語了。

葉清挽一只腳圍著夏昱打轉,「夏昱,你別騙我了,是不是你故意的?」

「我是這樣的人?」說著將自己的鞋和那鞋印比較了一番,明顯鞋印略小。

「哎,都怪你。」葉清挽傷的是右手腕,今天注定是不成畫了,如今畫板也壞了,回家倒是方便。

夏昱明知她是在假抱怨,卻一本正經的接過話,「好啊,我負責。」

葉清挽卻有些愣怔,為他的認真,突然有些詞窮,不知道怎麼回答。

夏昱立馬笑著接口,露出一口小白牙,「我開玩笑的。」

葉清挽只能感嘆這廝演技太強,這才輕松地和他打趣起來。

這一刻的夏昱充滿了少年的純真,褪去了平日的深沉,藍白校服顯出他的青春朝氣,笑意盈盈的眼楮,讓人如沐春風,只想更靠近一些,抓住這份令人沉醉的溫柔。不像之前,感覺是個萬年不變的面癱。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人有些戰戰兢兢,恨不得立馬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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