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的學生們終于迎來的期待已久的國慶節。
天空泛著灰白,太陽還未升起,忙碌了一個晚上,夏昱額前的青筋突突跳著,隱隱作痛,是該休息了。
在美國,夏昱用沈青峰的名字注冊了一個公司,做風投。就連他的手下的員工也不知道,自己從未謀面的老板竟還是個少年,但這也讓夏昱的生活日夜顛倒,所以夏昱平日里總喜歡翹課到樹林里補眠。
今天睡在床上,比起學校的草地來說舒適萬分,夏昱卻依舊想念在校的日子。
或者說,想念一個讓他日日等待的人。
有一次,即使睡意沉沉席卷而來,夏昱也一直盯著葉清挽安靜的側臉。
她睡的很安靜,夏昱本在看書,突然沒了葉清挽的聲音很不習慣,卻見她的畫冊蓋著臉,就這麼睡著了。
她睡的很安靜,不會打呼,不會磨牙,不會說夢話,也沒有流口水。輕輕的呼吸聲,若不靠近便不可聞,或許是眼前的人太過真實,指尖的觸踫太過溫暖,又或許是不願失去這近在眼前的機會。
夏昱低下頭,將她臉上的畫冊慢慢挪開,把葉清挽臉上的發輕輕別到耳後,風吹過葉的沙沙聲,像一個個鼓點,密集的落在夏昱心上,而他的嘴唇印在葉清挽的額頭上,一觸即分。
突然間,夏昱一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呵呵呵……」壓抑住唇間溢出的輕吟,松開拳一點點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另一只手枕在頸後,倚靠在樹上。抬起頭,眼中的明亮比陽光更刺目。
葉清挽迷迷糊糊醒來,才發覺自己不小心靠在樹下睡著了,而旁邊的某人正盯著自己的嘴角,滿臉嫌棄的表情,雖說知道自己不會流口水,可還是立馬低頭偷偷抬手擦了擦嘴角。
可是,沒流口水啊?回頭看到男子揶揄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我沒說你流口水啊,哦,原來你剛才在擦口水!」說完遞給葉清挽一個原來如此的眼神,嘴角卻泄出笑意。說完還拍了一下葉清挽的頭,「下次注意點。」
葉清挽捂著頭氣的牙癢癢,「不準像拍狗一樣拍我!不對,不準拍我!」
「不拍你。」說完彎起食指,扣在葉清挽前額,「笨蛋。」
透過樹葉,光影在夏昱臉上投下斑駁的印記,細碎的前發被風微微吹起,那弧度抓不住軌跡,而他的眼里映刻著自己。葉清挽只求時間定格在這瞬間,留住這唯一的視線。
一個下午過的很快,夏昱看著葉清挽離開的背影,陽光灑在她身後,整個人都被包裹在溫暖的光暈中,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模,把那份溫暖擁在懷里。
有關葉清挽的一切,他都不願錯過,那是他指尖不願放開的溫暖。
後來,夏昱也不是每天都會出現,有時兩人相見也間隔許久,卻是葉清挽天天在樹林里畫畫,若作業完成了,她便收拾好東西回家,在她看來,只是順帶等一等夏昱,可夏昱若不出現,回家時心情便很失落。
連夏昱都說她是狗鼻子,有時剛到,就能看到葉清挽探頭探腦的樣子,這時夏昱的眼楮會罕見的彎成月牙,細碎的眸光瀉出,讓葉清挽又是一陣臉紅心跳,他不知,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在等他。
葉清挽還記得有一天夏昱看向她時似有深意的眼神,里面星光點點,印著自己的局促不安,「挽挽,告訴我你的號碼。」
葉清挽感覺,她和夏昱又進了一步,朋友之間。她想,時間再過的快一點,明年升到高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