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門外是圍著不少人青少年還有三姑六婆都簇著頭觀望著,當趙大郎拿起了根桿秤便掀起了贏三丫的蓋頭,露出那白膚紅唇、明艷照人的贏三丫時,不少愣頭青都紅了臉,滿是羨慕的望著趙大郎;不過也有不少婦人不屑的撇撇嘴,其中趙二郎媳婦方氏更是當場就「啊呸」了一聲,引得其他婦人都是神情各異,婆婆王氏更是厭惡的剜了一眼方氏,但是瞧著贏三丫的模樣,她臉色沉得更厲害。
贏三丫這時也瞧見了趙大郎但是因為羞怯,她並沒有看清楚,只是一晃眼便低下了頭,只覺得他太過于高大,像山一樣很有壓迫感。
因著時間較晚了,王氏等主人家喊人客人上桌吃酒去了,趙大郎、黃媒婆等都被喊去了。新房內便只剩下贏三丫一人了。她仔細看了下周圍,房間很大、是由泥石堆砌而成的,房梁不高,似乎快要坍塌下來的感覺,因為夜晚屋頂具體是鋪著什麼看不真切。而屋里就一張鋪著紅被的破床,和一張蓋著紅桌布的方桌,還有四張破舊長木凳。方桌上僅僅就放著一盞小煤油燈,整個房間的光線就靠著這盞小燈,真真是家徒四壁,雖然心里早已有準備了,可瞧見這樣,又想起趙大郎那高大壯實的嚇人模樣,心里很是怨恨自己的命苦。
因著一直在蘇府,所以贏三丫的審美觀是喜歡溫潤儒雅的書生氣質的男子,那些農夫**型都讓她是尤為畏懼與厭惡的。
不過未待她埋怨多久,便想起了自個兒那一箱子的嫁妝了,嫁妝去哪里了?她是左瞧瞧→看看的,還是沒有。這屋實在看空曠了,一眼其實就能瞧見,贏三丫不禁想起了頭先下牛車時有人說把什麼抬去正里屋去了,莫非是指她的嫁妝,不過也慶幸自己將姐姐給的壓箱錢揣在了懷里,但是心中仍是有些怒火凝聚了。
這時她听見隔壁開門聲,然後有人說話聲響起,
「二嫂,真的不給大嫂送些吃食?」
「玉琴,吃食都是娘她扣著的,我也沒有,再說這關咱們啥事。」
「可是…」
「你瞧這窩屋里都沒東西了,送啥去?要不,你去問娘,我也肚子餓著女敕。走吧走吧。「在這里的習俗是家里辦大小事情時,女子一律不允許上席面的,都是在窩屋里頭隨便吃點啥子的。
接著一陣翻找聲之後又是關門聲,接下去就又靜悄悄的了。
畢竟也是從來沒有這樣遭遇的小姑娘听著這些,贏三丫不禁加深了心里的怨火,這趙家又不是她上趕著嫁來的,是他們提的親,咋第一天就這樣虧待她,既扣著她的嫁妝又要扣她吃食,真真是欺人太甚!奈何自己名聲確實損傷了,想起娘那殷切期盼自己幸福的眼神,贏三丫不禁咬碎銀牙繼續忍下來了。殊不知還有一場更大的災難在等著她,並且由此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而此時在正里屋的屋子里有母女三人,眼含貪欲的望著地上放著的扎著紅布的箱子,那箱子正是贏三丫的嫁妝箱。王氏一臉貪婪的伸手打開了那箱子,殷殷切切的將紅鋪蓋掀開後,將里面物件一樣一樣的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