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半闔著紫眸,凝思,生命,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就像是說吃飯一樣的平凡,在他心里蕩不起一點漣漪。因為他每天每時每刻都在與生命打交道,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這顆心髒就會停止跳動。他就像是處在雷鳴電閃、風雨交加之夜,波濤洶涌的海洋上的一葉扁舟,稍不留神就會被擊的粉身碎骨,被狂風或海浪攪得天翻地覆沉入永不見天日虛無縹緲的無底海洋。
攏了攏額前的發際,泄露出擰緊的眉頭,紫眸晦暗,眸光陰鷙詭異如一湖死水,抿了抿唇,清冷桀驁「往回走,死得更快」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她的問題,還是在告訴自己。
聶藍不解,兩手插腰,眯著眼狐疑的瞪著南宮烈,「難道你知道有人特意把你引來這里,趕盡殺絕。」
南宮烈不語,算是默認了。
聶藍氣不打一處來,月兌口而出,「你腦子進水了,以你的實力,對付後面的那群人根本是小菜一碟,可你什麼都沒安排,還嚴令月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跟過來。就算我們順利的拿到了圖紙,也只能往前走,往前走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聶藍一停下車就感覺不對勁,他們後面有一大批人,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出來是敵不是友。
南宮烈回眸望向身後,流光瀲灩的紫眸染上了一層淡淡冰霜,薄唇輕抿,有著淡淡的憂傷,「這是我欠他的」。他想把自己趕進幽冥森林,那他就如他所願。
聶藍聞言,火冒三丈,丫的,你想死干嘛把我也拉上,還有我可沒招惹你所謂的他。
南宮烈垂下眼眸,瞥了眼聶藍,冷然道「這是你不听話的代價」他警告過聶藍,不能在城堡外隨意走動。
很顯然聶藍沒有做到,而且,該死的,好死不死的正好撞見不該撞見的某人。
聶藍剛想反駁,南宮烈就已經大步朝房屋走去,聶藍迫不得已只好跟上。兩人剛靠近樓房不遠,聶藍猛的撲倒南宮烈,怒吼,「有炸彈」。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頃刻間,樓房夷為平地,塵埃滿天飛。
幾十架機關槍朝他們掃射,如雨點般密密集集,兩人都沒有戀戰,都很清楚的知道,再不走,等灰塵散盡,他們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真的是任人宰割。兩人快速的模索回車上,朝著幽冥森林開去,後面幾輛車對他們窮追猛打,南宮烈緊握方向盤的雙手指節發白,紫眸布滿嗜血的殺意,臉色沉了又沉,陰森的可怕,如暗夜修羅。聶藍上頂下竄,左磕右踫的,身上紫一塊青一塊。
車子成S形行走,有效地避免了過多子彈的射擊。快到幽冥森林入口時,南宮烈一踩剎車,車子還沒停穩,聶藍還沒反應過來,南宮烈就迅速的抱著聶藍下車,竄入幽冥森林。
後面的幾輛車,也迅速的停了下來,幾十個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拿著槍對著幽冥森林,面有恐懼之感,不敢開槍,也不敢貿然進入。
為首的一人,對著嘴邊的講機道「他們已經進了」
那邊傳來溫文爾雅的聲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