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許諾 第十九章 叫我如何不想他

作者 ︰ 夏天1998

距離我離開家鄉,來到墨爾本大學,已經兩年了。

兩年里,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好像又沒有。讓我來想想,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

雖然這里的中國留學生還挺多的,但是我直專注于學習,太過安靜的樣子好像並不招那群女孩子喜歡,不過我也無所無,她們喜歡去的酒吧,迪廳之類的場所也並不招我喜歡,我也不懂一個好好地中國人怎麼一來到外國就變得那麼「奔放」了。幸好我是一個人住的,听說很多女生都把男朋友帶到寢室里來,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可能我對于他們來說還算是比較新奇的一種人,所以剛來這里不久的時候經常有本地的男孩子約我出去,或者希望我做他們的女朋友,澳大利亞的男孩子長得還是很好看的,雖然跟我們家許諾比起來還差得遠呢,我為什麼要說我們家許諾……唉,又想起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更帥了,我已經兩年沒有聯系過他了。我總是盡可能的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我就不會花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想他了。我想,骨子里我還是很鐘情的人吧,也很听老大的話,堅決不找洋鬼子,外國佬!真的,很想念大家呢……

我也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在國外真的很難生存下去,有一個大我一屆同是語言系的學長,還是挺照顧我的,叫林森,也是個中國人。因為我們的導師都是同一個,所以熱情的導師就很「湊巧」的介紹我們兩認識了,導師當時興高采烈的樣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Summer是我們系里最棒的女孩了,她的成績永遠是第一名,長的也很美麗,性格非常好,Eric你要多照顧她啊!」很明顯,我的英文名是Summer,而對面那個就是Eric了。只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非常干淨的樣子,對我伸出手︰「你好,宋安寧!久仰大名,我是林森,森林的林,森林的森。」他伸出的手修長干淨,骨節分明,像極了許諾的手,我總是不自覺的想起許諾,于是我朝著林森微笑,笑不露齒的哪一種,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後來跟林森漸漸熟悉起來,發現他真是一個很好的人,修養極好,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卻十分幽默,對女孩子很細心,長得也是一副禍水樣,濃眉大眼的,總是笑得很陽光,恩,十足的大暖男一個。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我們系的系草,怪不得呢。我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每次生病都是林森把藥買過來送到我寢室樓下,我生病的時候,他就幫我去打開水,打粥給我喝,天知道每次生病的時候我多希望許諾也能在我身邊,給我打開水,送藥,送飯,那個時候才知道後悔。每次寢室里的電視電腦什麼的壞掉都是林森過來幫我修,「一個電話隨叫隨到」他是這樣說的,我也很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他,但是我無刻奈何後來也是很熟了的原因。我經常寫論文,課題什麼的到很晚,忘了吃飯,他就經常叫我去陪他吃飯,說我太瘦了丟中國人的臉,我表示很無奈,但是有人請客吃飯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每次我都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蹭飯。也許我和林森走的太近了,學校里已經傳起姚艷麗,我個人覺得很可笑也無所謂,于是在某一天我去蹭林森的飯時,跟他開玩笑說︰「外面總說我們是一對呢,唉,我真是福分那,和系草談戀愛。」他很自然地笑著問我︰「我們難道不是一對嘛?」我懵了,不知說什麼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額,我,我有喜歡的人了。」他也不笑了,沉默的低著頭,吃飯。突然他抬起頭,笑著拍拍我的肩,說道︰「哈哈!我的小師妹,你真好騙,我也有喜歡的人了!」我頓時放下心來,差點這頓飯就蹭不下去了,就在我安撫的拍著胸口的時候,沒看見林森眼里一閃而過的悲傷。後來,我與林森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無所顧忌的提到許諾,像是終于有了可以傾訴的人一樣,「他喜歡……」「他也……」「我記得他……」這樣的句子總是頻繁的出現,林森也不嫌我煩,總是默默地聆听,掛著笑容。對我來說,林森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了。他偶爾會問我,怎麼會一直喜歡他,不嫌累嗎?我對他說︰「我喜歡他將近九年了,他已經成為了我身體里的一部分,是戒不掉的習慣,叫我如何不想他?」

已經兩年了,我的成績很好,提前修完博士課程。終于可以衣錦還鄉了。導師問我願不願意留下來,他幫我介紹了一份待遇非常好的翻譯工作,希望我能留下來,我說我考慮一下。我已經開始準備回國的東西了,不確定自己還回不回來,所以簡單收拾了一下,林森送我到機場。林森已經留在澳大利亞一年了,所以他也希望我留在這里,我還是說考慮考慮,林森卻不高興了,第一次這麼嚴肅認真的盯著我︰「安寧!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原因只有一個吧,就是你喜歡的他,這次回去,你就好好和他聊聊,沒戲你就趕快收拾包袱回來,哥在這兒罩著你呢!」趕快收拾包袱回到我身邊來。我尷尬的點點頭,對他揮手作別。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眉宇間偷著難過,和當年的許諾,如出一轍。坐在飛機上,同時想起林森和許諾,我隱藏了兩年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林森喜歡我,只是對不起,林森,我只喜歡許諾,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只是不知道,現在的許諾,還屬不屬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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