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異口同聲的兩個男音。
青炎看看君熙鈺,將到了嘴邊的話咽進肚子,退回葉傾華身後站好。
葉傾華抬起一直垂著的頭看向走上前向太後、皇帝行禮的君熙鈺,咬著唇角難得的沉靜。
君熙鈺行過禮,眼角的余光斜斜地瞥著恭恭敬敬站在下首的太醫,嗓音清清淡淡,即便尾音稍揚卻也無甚情緒︰「方才御醫說,桑柔郡主是為內力震傷心脈而亡?」
「回王爺,不錯,郡主心脈盡斷,必定是強大的內力所為。」御醫們相互交換一個眼神,為首的御醫向君熙鈺拱一拱手,恭敬作答。
「果真如此?」君熙鈺似是不信,又反問了一遍。御醫們不知他何意,頓了頓,肯定地點頭。
御醫的頭才方點下,君熙鈺即刻出聲,斬釘截鐵,不曾有絲毫遲疑︰「既是如此,桑柔郡主之死,便與傾華沒有絲毫關系。」
「無關?怎會無關!這鄉野丫頭……」
「太後娘娘。」君熙鈺淡淡打斷太後的厲聲呵斥,平靜而篤定,「傾華的功法特殊,雖武藝高強卻殊無內力,何來內力震傷桑柔郡主心脈?」
沒有內力?這怎麼可能。太後一愣,目光向著下首的御醫掃了掃,御醫們立時會意,眨眼圍到葉傾華身邊,仍然是為首的御醫向葉傾華一拱手︰「請葉小姐容許下官診脈。」
葉傾華不語,坦然地將自己的手腕送到御醫跟前。
御醫們一一號過脈,都不由自主露出一絲驚奇。葉傾華在夜宴之上的作為,他們也有所耳聞,按理若無內力支撐,一個芊芊女流何來那麼大的氣力。而事實卻是,葉傾華的脈象與普通人無異,沒有分毫內息澎湃的跡象。
「皇上,太後娘娘,葉小姐……確實沒有內力。」直到所有同僚都確定下來,向上座的兩人回話的時候,為首的御醫還有些遲疑。
皇帝緊皺的眉頭一松,唇角顯出一抹笑影,旋即又覺不合適,拉平唇角清一清嗓,威嚴出聲︰「如是這般,倒確與傾華無關了。那麼,爭端之後,是誰最先踫了桑柔?」
凌霜兒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一時比一時蒼白︰「皇、皇上,是、是臣女。臣女自幼與郡主交好,見著郡主暈厥便撲了上去,那時、那時郡主已經……」
說著,凌霜兒又是一陣哽咽,眼淚斷線珠子般滾出來,嬌弱的身體瑟瑟抖著,我見猶憐。
太後恨恨地磨牙,知道今日亦無法治了葉傾華,凶惡地剜了葉傾華一眼,垂眼去看凌霜兒,抿唇。
「太後娘娘,您知道霜兒的,霜兒自幼體弱習不得武的。」跪著的凌霜兒感覺到滿堂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不由抖得愈發厲害,膝行兩步扶上太後的腿,揚起一張淚痕滿布的蒼白小臉。
「御醫們都在此,有無內力,讓御醫一探便知。」青炎眯起眼,眼底有厲光盤繞。
「不行!」凌霜兒像是被踩著了痛腳,忽地一改柔弱模樣,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