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使人壓抑的沉默,在這破廟的沉默中,伴隨著濃濃的血腥的氣息。
雪兒看著男人的手臂、肩膀、以及後背和小腿全部都有血跡滲出。當即,她毫不猶豫的撕開了男人的衣領。上好的錦緞被雪兒用力的撕開,露出了沾滿血的中衣。把撕開的布條隨手丟在了稻草旁,她又繼續撕開了男人滿是鮮血的中衣。
中衣的剝落,露出了男人潔白、健碩的胸肌,和平滑的小月復。但此時,眼前的美景已全被鮮血和傷痕所覆蓋,已經失去了美麗可言,一片駭然。
本已凝固了鮮血的受傷部位,在雪兒大力的撕扯下,帶出了些許的女敕肉,鮮血又不斷地向翻涌出來。
沒有了中衣的遮蓋,猙獰的傷口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氣中,使得整個破廟里的血腥味兒更加的濃郁了。
看著眼前多條不致命的傷口,雪兒挑了挑眉。這些傷口,雪兒又不是沒有遭受過,但是,她還是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兩雙眼楮在空中對視著,前者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畏懼的對視,而後者,則是滿滿的笑意和謝意。
他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
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見到這樣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不嚇破膽也就算是好的了,又怎麼可能淡然的給自己處理傷口。但他不會想到,這些傷雪兒曾親身體驗過,又怎麼會害怕?更何況,她還是一個跺跺腳世界都會為之一顫的主宰者。
「這里沒有止血的藥,只能幫你把傷口包扎一下。」低著頭,雪兒把男人身上的血污簡單的擦了下,又熟練地把剛才撕下來的錦緞再次撕成了一條條細長的布條,一圈圈的綁在了男人受傷的地方。打了個結之後,她又重新的躺了下去。
男人看著雪兒熟練的手法,輕輕的皺了皺眉。
「謝謝你,姑娘。」男人好听的聲音飄進了雪兒的耳中。
雪兒並沒有理會面前的男人,翻身,輕眯了起來。
對于雪兒的無視,男人只是無礙的笑了笑。之後,也躺下休息了
「老天,你讓我來到這里,是想讓我重新再開始嗎?」躺了許久的雪兒已經睡不著了,她干脆起身,走到了破廟的門口,肩膀倚在門框上,望著天空彎彎的明月,喃喃的道。
「連你也開始可憐我了,對嗎?」
「還是你覺得虧欠我了?」
「呵,也許你是在憐憫我吧。」
「在這里,沒有仇恨,沒有血腥,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權利和欲wang。這里的我,只是我,不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殺人工具,更不是整天虛偽談笑的霸主,也許我該做回我自己了。」
「可是老天,你告訴我,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我?」
「也許曾經的,那個善良、調皮的世界寵兒已經死了,而活下來的,卻是生活在地獄里的魔鬼。」
許久,雪兒倚在門框許久,又輕輕地吐出來幾句話。
「爹地、媽咪、洛叔叔、瑾浩,如果重新做回我自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那麼,我願意。我顏念雪願意重新開始,重新的做回我自己。」
「只是不知道以前的我還在我不在。」
也許在,也許不在,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努力的去改變,都會努力的忘掉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