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醫師,恭喜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大媽級人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看著南薔的眼神變得十分怪異。
「麗姐,你的衣服染血了。」南薔瞥了一眼面前的八卦阿姨,傲嬌地離開。
「哪里?在哪里?」八卦阿姨是個有潔癖的人,听到自己衣服染了血,哪里還顧得上打趣南薔。
叮鈴鈴•••
「南薔,快開門,是我,有好消息。」一身黑色勁裝的短發女人在南薔的公寓門口不停地按著門鈴,南薔從貓眼里看到這個濃眉大眼長相俏麗的女子,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又有什麼好消息啊?本姑娘我好不容易放一次長假,正打算去歐洲旅行呢。」南薔給夜雨倒了一杯水,看到她眼底的興奮不由也對那個所謂的好消息好奇起來。
「我的天才大醫師耶,你都二十七了,再不結婚可就成剩女了,還想著去旅游呢?這次不可以出去了,我告訴你啊,我給你找了三個相親對象,那長相、那條件,保證讓你眼前一亮。」
「哦?」南薔輕輕挑眉,能讓這位市長千金贊賞的男人可不多。
見南薔終于有些興趣,夜雨瞬間覺得自己為了這個損友來回在中國和美國之間飛了N次算是值了。隨即搭上了南薔的肩,得意道︰「這次我可是讓我堂哥都幫忙了的,一個海歸、一個醫學界泰斗、一個美國大使,怎麼樣?本姑娘的眼光不錯吧,配得上你這個天才醫師了吧?」
南薔額間有些青筋冒出,「海歸,我見過的海歸還少嗎?泰斗,那得有多老啊?大使,沒見過!」
見南薔這副模樣,夜雨瞬間不干了,嚷嚷道︰「喂喂喂,你不要嫌棄啊,那三個人可真是很俊逸優秀的男人啊,至于那個泰斗嘛,人家才三十歲,和你一樣是個天才,你以為就你一個醫學界精英啊,人家比你厲害多了。」
「你說的那個泰斗不會是史伯特吧?」南薔撫額,無奈看著損友,頗有一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我就說嘛,他可是很有名氣的。」夜雨也不在意南薔的反應了,這丫頭情商太低,若是沒有她夜雨,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嫁出去呢。
「得,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是知道的,咱還是不考慮他了,我和他八字不合。」
「他得罪你了?」
「沒。」
「你得罪他了?」
「也沒。」
「那你們八字不合?」夜雨睜著漂亮的大眼楮,眨巴眨巴。
「我的大小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先別著急啊,這次我去歐洲旅游,一定給您帶個妹夫回來,行嗎?」南薔雙手合十,無比虔誠地保證道。
夜雨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丫頭漂亮是漂亮,但是再美的容顏也經不住時間的摧殘啊,怎麼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終生大事呢?
「好吧好吧,若是你回來時還是一個人,我可真給你安排相親了。」夜雨妥協了,南薔放心了,接下來,就是浪漫而自由的歐洲之行了。
拖著一個小行李箱來到機場,南薔只覺得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
三年了,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假期,整個人都快在醫院發霉了,偏偏每天的各種疑難雜癥病患還那麼多,她除了在醫院手術就是在醫學研究所研究各種新藥以及特殊病例,這下院長終于松口給了自己一個月的假期,說什麼她也要趁著這次歐洲之行拐個男朋友回來,唉,再不談戀愛她可就老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悠悠然過了安檢,悠悠然坐在候機廳等著,悠悠然听著歌、看著夜雨發來的小佷子照片,不一會兒,正打算悠悠然登機,卻在這關鍵時刻冒出一個打劫的黑衣男子來。
「別動,再動老子就開槍了。」那黑衣男子將整個飛機上的人堵住,大聲警告著,此刻的候機廳已經完全混亂了,到處都是人們慌亂離開的身影,機場保安很快就趕來,奈何歹徒手中拿著槍,還對著飛機里的人質,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看到這一幕,南薔瞬間覺得自己運氣真是好,還好她沒有上飛機啊,還好那個男人威脅的是飛機上的人而不是即將上飛機的她啊,唔,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那些人自會有國家好警察來救。
正當南薔趁著歹徒和機場保安對峙一步一步向候車廳外挪著步子時,身後陡然傳來一聲怒喝︰「別動,把那個女人給我叫過來,老子要她做人質。」
南薔回頭,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終于明白歹徒口中的那個女人到底是哪個女人,感情他說的是自己?但是,為毛是她?關她什麼事?
一番談判之後,南薔終于頂住巨大壓力走向歹徒,好歹她一個人換了一飛機的人也是個不虧本的買賣不是,南薔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手卻緊緊捏著先前藏在袖子里的銀針。
作為一個天才醫師,且還是熱愛中醫的天才醫師,銀針可是她吃飯的家伙,怎麼可能不帶在身邊?遇見歹人扎他重要穴位一針還能自保不是?
嚴肅而緊張的登機口,一百多名乘客都被歹徒說話算話地放了,但他抵著南薔脖子的槍也緊了許多。
「大哥,你能不能輕點兒?很疼的。」南薔輕聲提醒道,一點兒也不緊張的模樣把歹徒也給震驚了一把。
「你,你不怕?」歹徒顯然是第一次作案,不然哪有閑情和人質說這些?
「怕啊,所以才讓你輕點嘛。」
兩人的交談聲音不大,但也不小,通過機場視頻實況轉播了,看到視頻的夜雨幾乎都要嚇死了,怎麼那丫頭出去旅個游也能遇見歹徒,還被抓為人質?
南薔一邊和歹徒聊著,一邊思考該扎他哪個穴位?萬一沒扎準可就完了,得好好考慮考慮。
「對了,大哥,你是要錢還是要權啊?如果是要錢的話,我覺得去銀行比較快,要權嘛,當然得去國家政府機關了,你抓我這麼個小女子,倒是錢權都沒有,還會被嘲笑的。」
「你——老子什麼都不要,老子今天要炸了這機場。」說著,一手拿槍指著南薔,一手月兌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綁在身上的炸藥來。
南薔被嚇了一跳,臉色有些蒼白,我的乖乖,這麼多炸藥,國家那些機關的人干嘛吃了,竟然讓一個普通人得到這麼多炸藥?
「里面的人听著,立刻放了人質,我們會從輕處理。」候車廳乃至整個機場的人都被遣散了,留下的都是些帶槍的國家好警察。
廣播里突然傳來這麼一句,南薔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們是沒听見這大哥剛剛說的什麼嗎?他要炸了機場啊,炸了,不是要錢要權。
好吧,別人是指不上了,看來只能自救了。
想著,南薔微微偏過頭來,笑道︰「大哥,你看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何不做個好事放了我,然後再炸機場好不好?」
「不行,我放了你他們就會立刻開槍。」
還挺聰明,南薔暗暗道。
「那你是要我和你一起死?」
「委屈你了妹子,我弟弟就是在這個機場心髒病發死的,我在他墳前說了,一定要炸了這不吉利要了他命的機場,然後去陪他。」歹徒平凡的臉上露出一種淡淡的笑意,這讓南薔心下大驚,這人不是正常人,感情是一瘋子,天吶,她的運氣要不要這麼好啊?
南薔一面將拿著銀針的手假裝緊張地靠近歹徒的另一只手的前谷穴,一面道︰「大哥,其實我是醫生,心髒病••••••」
話沒說完,轟隆隆一聲,一道閃電直直劈進了機場內部。
劇烈的強光過後,眾人忽然回過神來,一歹徒一人質就這麼直直躺在大廳里。
「老夫與你有緣,就收你作關門弟子吧,這身醫術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南薔在昏迷了不知多久之後睜開眼楮就看到一個白胡子老人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啊?南薔開口問道,不料這一問,她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是產生幻听了嗎,為毛她听到自己的聲音是嬰孩啼哭的聲音?這不科學。
按住內心的波濤,南薔努力轉轉頭,揮著小手到自己眼前,這一揮,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她不止產生了幻听,還產生幻覺了,不然,不然她為什麼看到自己的手是一雙白白女敕女敕的嬰兒手?
莫非,她穿越了?
天吶,她不過就是要去歐洲旅游順便拐個男朋友回來,這是咋了,遇見歹徒不說,被抓為人質不說,現在居然還穿越了,好吧,她可以勉強接受穿越了的事實,但是為毛她會穿越到一個嬰兒的身上?這不科學。
想她堂堂醫學界精英竟然就這麼光榮地在雷電中犧牲了,死得慘烈,穿越更是穿得離譜。二十多歲的人突然變成一個只會哭的嬰孩,任誰都會覺得很悲催。
老天爺,您是打盹去了嗎?這明明就是不科學的啊,嚴重違反了人類科學理念啊。
在南薔乞求、抱怨、嘆息了無數次之後,她終于接受了老天爺這樣一個不科學的安排,好吧,就當她前世那二十多年是賺來的,既來之則安之,就重新活一次吧。
------題外話------
唔,莫名其妙地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