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薔掙扎抱怨的同時,邪魅少年瞥了一眼她那已經染血的白色裙子,不由微微皺眉,再看看她蒼白的稚女敕小臉,心底更是升起一股煩躁。
百花解毒丹的解毒效用漸漸彌漫全身,邪魅少年按下胸口劇痛,額間滑下一滴冷汗,忍住燧骨毒帶來的劇痛,站起身來向南薔伸出了手。
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雙白皙有力的大手,南薔先是一愣,迷糊糊的腦袋有點搞不清他的意思,不由抬起頭來看向他,「干嘛?」
「你的情況不太好,眼下天也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這里不安全,若是出現什麼野獸——」少年話沒說完,南薔已經抓住了他的手。
「是啊是啊,無憂谷中的野獸可多了,我們趕緊走。」小臉一副緊張的模樣倒是讓少年覺得好笑,這個女孩,真是有意思。
獨自一人在充滿陣法的無憂谷中悠蕩,還能隨手拿出一顆解毒丹,更在遇到女孩子最為難以啟齒的事情上也只是尷尬了一把就把他徹底忘在一旁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總覺得這樣的淡定中還帶著一點、唔,帶著一點隨性。
南薔現在可沒那麼多心思猜測少年的來歷或是想法,她現在只想找個山洞,然後再好好處理一下自身問題,因為,因為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褻褲完全濕了,單是看看那裙子上的血跡便知這次的好朋友很不給面子。
握住手中白女敕的小手,邪魅少年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更是伸手將南薔整個人摟住,她現在的身體實在虛弱,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掛在了少年身上。
這會兒南薔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況且她也看不上這古代的封建思想,緊緊抓住少年的手臂低聲向他說著山洞的方向,無憂谷的一草一木南薔都已經熟悉地不得了了,即便有著許多詭異的陣法也難不倒她。
倒是邪魅少年一面扶著她一面照著她的指示走,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雖然知道她可能會是無憂谷的人,但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兒竟然知道那麼多,連這些他破解不了的陣法在她看來都只是小兒科,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女兒應該和第一神醫木梵道人有著不小的關系。
「就快到了。」南薔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洞,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個笑容來。
此時少年已經完全平復了自己的心境,身體也恢復了些體力,扶著南薔的手更有力了,低下頭來沖南薔露出一個帶著難得的暖意的笑來。
南薔愣了,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大花痴,前世見過的美男也不少,但是在看到少年這隨意而溫暖的笑時,腦袋還是短了路,乖乖,她只覺得這男子的笑幾乎讓整個夜晚都明亮了不少,莫非這男子就是傳說中的絕世美男?
見南薔看著自己發呆,少年一向沉穩冷靜的心底也泛起一絲得意,他知道自己的長相有多妖孽,但他從小就不喜歡旁人盯著他看,尤其是那些女人,沒錯,他討厭女人,但是他不討厭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眼底的呆愣讓他心中有著些許的笑意,連帶著自己眼眸深處的寵溺也沒發現。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一聲鳥叫終于打破了這詭異的曖(昧)氣氛,南薔收回眼神,暗罵自己真是膚淺啊膚淺,竟然會被這來歷不明的妖孽少年給迷了心智,想她加上前世的年齡都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竟然還對這女敕草感興趣,不該啊不該。
在南薔進行自我反省的當口,少年已經出了山洞,只留下一句「不要亂跑」就走了。
下月復又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南薔借著少年點起的火光檢查自己的裙子,這第一次還真是磨人,只是一會兒的時間竟然有這麼多?該怎麼辦啊?
干脆撕了衣服先將就著用,明日一早悄悄潛回府中找秋娘女乃女乃,木頭師父若是無事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他一定不會發現的。
在南薔月兌了外衣準備撕些布片應急時,洞口突然出現一個身影。
「咦?」南薔奇怪地看著他,怎麼站著不進來?
少年本就猶豫尷尬的神色在南薔這一聲「咦」中變得更加局促了,平日里指點江山的氣魄和面臨困境的冷靜狂傲一下子不見,十六歲的他終于露出一個少年該有的情緒和表情,好在是在晚上,南薔也看不見他已經紅到耳根的尷尬,只是奇怪他怎麼一直站在那里。
正要出聲,一陣風過來,手中突然出現一堆東西,等南薔回過神想問他這是什麼時,少年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見。
「真是個奇怪的人。」南薔嘀咕著,細細看著手里的東西,一股暖流不知不覺流進了她的心底,小手上攤著一沓白色布片,布片上還有幾個野果,想來是他去摘的,只是,這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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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男主才十六歲,盡管將來是給絕世無雙的冷傲美男,但在面對女生的這種情況,露出一點點男孩子的尷尬和那什麼也很正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