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千鐘和父親道了別,就來到了和付連捷約定的地方。
地方倒是離父親那里不遠,開車沒多久就到,在南池子大街的一個小院里,地方不大,門也很小,只在門上標了個小小的帶數字的藍色的門牌號。
里面是古色古香的中國風建築風格,順著石板路往里走,熟門熟路的進去,走到一間房門的門口,門是敞開的。
里面傳來幾個人的笑聲。都是男的,顯得粗聲豪氣的。
跟著是一個女人嬌嗲的聲音「哎呀!你們淨和大牌,我和你們玩不起了,怎麼粟先生還不來,我都要頂不住了,再輸下去,還不得把衣服都輸光?」
「人家付先生的目的就是這個!難道他缺你掏出來的那幾個子兒!」
「滾蛋,別把你那惡心心思往我身上賴啊!老子不認!」
「就是,倪先生最壞了。」
粟千鐘在門口出聲「倪俊,這倆天你媳婦又沒收拾你了?在這兒嘴欠呢!」
「喲!」倪俊停下碼牌的動作「李小姐你的救星來了,還不趕快過去謝謝粟先生及時現身給你留一身衣服。」
那女人盈盈起身「既然你們夠手了,我就不在這兒遭罪了,你們不拿錢當錢,我可還要給自己攢養老錢呢!」
「這話說的真讓人心碎!」倪俊捂著胸口「就你李小姐開口說沒人養老誰信呢,放個風出去明天京城的男人排著隊準備接你回去養老。」
「人家不理你了,成天笑話人。」女子媚眼兒一瞟,然後往外走「那我就先告辭了。」
粟千鐘看著麻將桌上那一推牌,皺眉「就不能整個麻將機嗎?這麼返璞歸真,還得動手碼牌?」
「看到沒?這位才是大爺的脾氣!」付連捷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坐著,對著倪俊和葛雲生說完,又轉臉看著他「說你沒文化你還不信?麻將機有這個鍛煉人嗎?既能鍛煉手指靈活又能預防老年痴呆的,對你這種掙錢狂人來說,是預防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必備良藥。」
粟千鐘笑了笑沒說話「你要是一天不擠兌我就渾身難受!」
隨即對著倪俊和葛雲生「你倆怎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挺快的啊!快的有點不科學啊!」
「剛到沒多久,你是被昨晚大雨擋道上了吧!」葛雲生笑著「我可是拿生命在搶時間,而且是陪別人搶時間,你走第二天,倪俊他老婆來電話說了幾句想他了,得,這家伙抽風一樣的立馬要回北京,冒著雨連夜飆車,雨太大就道上停一會兒,但凡小一點兒就往回 ,坐他的車算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霉。」
「就是,真不厚道。」付連捷拿著一張麻將牌在手里把玩「自己不要命還得拉著個墊背的,大雨天趕夜路!真是嫌命長!」
付連捷連連搖頭。
「真不知道柳依依什麼法子把你治的這麼死,明明生著一副花花腸子還裝痴情貨,在外邊看漂亮女的哈喇子能拉半尺,還楞裝目不斜視,這妻管嚴的名聲你是沒跑了。」葛雲生在一旁打趣他。
「你們哪里懂得有老婆的好!」倪俊笑道,話剛說完,驚覺自己失言,于是抬眼看了眼付連捷。卻見他沒事兒人一樣,依舊把玩著手里的麻將牌。
「昨晚關外下雨很大?」付連捷問。
他目光看向粟千鐘,粟千鐘卻仿佛沒有听見他說話一樣,眼楮盯著桌子若有所思。
「和你說話呢?」
「恩?」粟千鐘猛然回神。「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