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賢掛了電話,就手又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喂,培元,是我……和你說一個事情,後天小茵去你那里檢查,對,有幾個事情你特別注意一下,她已經停藥有一段日子了,具體多久我不太清楚,你注意一下她有沒有什麼異常,她要是沒去你給我回個信……
你以為我願意操這份心?當初她是你親自醫治的有多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嬸因為她那事兒病倒了到現在都沒養好,她要是再復發了我真不敢想小嬸會怎樣……」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麼,夏敬賢嘆息「不是我太小心,我父親他們兄弟幾個就小叔得了這麼個女兒還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全家誰不捧著?若不是寵得太厲害也不至于有兩年前的那一場禍事,那事情我們夏家人都心里有數,算是我們吃了啞巴虧,那個男人最好老實兒的在他的地頭上呆著別惹事兒,他但凡再敢招惹小茵一點兒,我定要他好看……」
說道最後,眼里竟是帶了幾分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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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等一下。」粟千鐘進了屋有些口渴,開了冰箱的門拿出涼水壺,到吧台那里取了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
「說吧!」
倪俊在那邊拉開了話匣子,原來是他原定要去東方商學院的事兒決定不去了,但是學費都交完了,也快開學了,想把自己的名額讓出去,問他想不想去。
「我最近倒不出來時間。」他喝著水「不過這確實是個好機會,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錢白瞎了不說,機會也浪費了,去那兒倒是能認識不少人物!」
「你別提這茬,提了我心疼!還不是柳依依鬧的!哎喲,說多了都是淚,成天讓我花冤枉錢造福人類,她是死活不讓我去啊!」
「你出去鬼混她不同意也就罷了,怎麼你出去學習她也不讓啊?」粟千鐘笑。
「哎!這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改天見面再和你說這里面的原因,你就說你要不要這個名額?」
「我去不了,但是我的副總應該能去,我問問他吧!」
「你可真會啊!自己用不上的便宜也得佔著,還替你的副總謀福利?」
「那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麼!不過你放心,你這份人情我記得!我來還!」
「行啊!那我改天給你送過去學員卡和資料?」
粟千鐘笑了「都佔你這麼大的便宜了我哪好意思再勞駕您呢!改天我找人過去取!」
和倪俊說完電話,又打電話給胡文凱問他想不想去。胡文凱說行,倆人把這事兒定了就掛了電話。
他捏著手機,在安靜的房間里,突然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坐在隔壁門口的女孩。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推開門,剛走出去,就看見方才還緊閉的門已經開了,只有剛才的那個手拎包還被放在門口。
不多時,一只縴細柔白的手伸出門外,拎著提包帶子把包拎了進去,隱隱約約的,可以听見女人嬌嗲的聲音「你就再幫我一回嘛!歐-巴,賢歐巴,不要醬紫啦!人家以後會听話的啦!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啦!好不好嘛!……」
門被她伸手帶上,那些嗲的膩人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他听的頭皮直發麻,看來她果然和夏敬賢有關,听這說話的語氣,關系還不一般?
他勾唇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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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茵看著寬大的房間,無聲的感嘆了一下。
真的很氣派啊!躍層的房間格局開闊,極富現代感的金屬樓梯,神秘而又誘huo的紅,明亮而不俗艷。
她隱隱的竟然有些喜歡。
樓上樓下各個地方參觀完畢,最後來到落地窗前,看著高樓外的景致,一切都遙遠而又渺小!但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和恐慌!
她退後了一步,離開了落地窗。
突然就覺得有些無所事事,她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然後拿過來自己裝雜物和衣服的拎包,從里面模出來一個素描本。
隨意的在上面畫了幾筆,她看著那短短的幾筆,突然對自己要畫什麼沒了主意。
索性放棄,拿起了手機,開始玩自拍。
拍完後一個人一張一張的欣賞著自己各種神經病一樣的鬼馬表情,自己都覺得好笑。繼續往後翻,突然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
男人穿著雨衣,褪了帽子,露出一頭倔強的短發。他的側臉給人感覺很安靜,因為感冒還沒好,面色中帶有幾分疲憊,看上去竟然帶有幾分憂郁的色彩。
她這是借著當時工作之際假公濟私偷、拍的。
那天他在現場和別人通電話,從她站著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
偷偷的摁了快門。
那聲快門響似乎驚動了他,她從相機里看到了他疑惑的眼神看了過來,她迅速調整鏡頭,對著他旁邊的人一頓拍。
想起自己的偷偷模模就覺得好笑,她放下手機,突然就有了想法。
重新拿起了素描本,拿起鉛筆在剛才的短線條周圍又畫了許多道短線。
嗯,這是頭發!
接下來,是側臉的弧線,高song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還有長長的睫毛……
她的筆一直不停,畫的順利的不可思議,就仿佛她曾經畫過一樣。
大功告成,她抿唇一笑,端起畫本端詳。
一張英俊的側臉躍然紙上,栩栩如生,如同當日再現。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天哪!她怎麼會,畫了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男人!
她伸手想要撕掉那張畫紙,想了想,還是沒有動手。
「啪」的一聲,合上本子,決定再也不要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