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靡靡。
司徒萱坐在高大建築的頂端,淡淡的望著這一片不屬于她的天空,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甚至,司徒萱想要逃離,但是為了千年前所受的屈辱,司徒萱知道自己必須按照這條路走下去,不管將來遇見了誰,或者誰死在自己手上。
她的心中籠具著深深的仇恨,司徒萱靜靜看著手腕上那一把血刃,這刃上該是染了多少人的血,才可以變得這樣強大,甚至在這樣靜謐的夜空也可以听見它低低的悲鳴。
「萱萱。」
一個少女靜靜落在司徒萱身邊,她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這個聲音她不會听錯,是那薇薇絲的少女。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司徒萱輕輕的問,不知為何每每看見薇薇絲就覺得心中涌出一股不尋常的感覺。
薇薇絲笑了笑,金色的瞳里散發著堪比日月的光華。
「司徒萱,過去的,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司徒萱微顯詫異的抬起頭,看著薇薇絲平淡而冷漠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似曾相似,可是是什麼時候見過的呢?
司徒萱不喜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她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對薇薇絲道︰「你跟著我,無非就是想要我記起你。」
薇薇絲忽的一怔,隨即笑得更甚,只听司徒萱輕輕笑了聲,道︰「無論我們從前有著怎樣的過往,但是現在我不想去想很久以前的事,既然忘了你,那麼我想,你在我心中並不重要。」
眉,緊緊的一凜,薇薇絲頗顯尷尬的瞪了瞪司徒萱,她心里燃起了一股火,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司徒萱眼中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麼?
和從前一樣,冰冷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薇薇絲輕輕哼了哼,氣鼓鼓的轉身,縱身下了屋頂,「司徒萱,有一天我會讓你對這句話付出代價。」
風聲中,薇薇絲的冷笑逐漸消失,司徒萱竟覺得有些疲憊,那些話她騙了薇薇絲,也同樣騙了自己,凝重的望著寂靜的校園,司徒萱若有所思,薇薇絲到底是誰,為何總是帶給她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一處亮著燈的陽台上,索緋婭默默的站在護欄邊,護欄上坐著的是帝煌,他睜著一只眼,笑容可掬的看著索緋婭,溫溫道︰「露西婭,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呢?」
索緋婭冷著眼楮看著帝煌,似乎這個人話太多了。
見索緋婭不回答,帝煌忽然翻了個身,欺近她,「露西婭,你告訴我吧,我不想你整天的不開心。」
「砰!」索緋婭一掌擊在帝煌胸口,「話太多對你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帝煌急急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子,驚愕的看著索緋婭,面帶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讓你不開心。」
頓了頓,帝煌拍著黑乎乎的羽翼立在夜空中,繼續道︰「露西婭,我說了我欠你一條命,不光光是你救了我,而是我對你一見……哎喲!」
索緋婭隨手彈出一個白色的光球,「小心我割了你舌頭,還有不要再叫我露西婭,叫我索緋婭,這個世上只有索緋婭僅此一人。」
冷傲孤獨的話,沉寂淡涼的眼神,帝煌呆呆的立在半空,目光靜靜的落在索緋婭臉上,不吭聲了,夜空下,唯有帝煌身後的羽翼偶爾發出一聲噗噗的聲音來。
和司徒萱的賭約近在咫尺,索緋婭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贏,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忽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他的話在她頭腦里響起,那個人竟讓她感到緊張而慌亂,就像是和司徒萱一樣的感覺。
第二代血族中,迦頻,維祺已經死了,除了司徒萱,其他兩個也不知所蹤,索緋婭雖然不敢將他們也歸于死亡,但也決不會相信他們會這樣唐突來到自己身邊對她說那樣的話。
她靜靜的望著天空,這樣的夜似乎很安靜,可是誰又知道在風平浪靜下是怎樣的雲詭波譎。
「索緋婭,你就是索緋婭。」
一聲如孩童般的嬉笑自夜空中響起,她的視線緩緩落在半空中出現的少女身上,一身白衣的少女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空中,金瞳中是掩飾不掉的輕蔑與高傲。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索緋婭就後悔了,自上次事件後,還有誰不知道第三代血族索緋婭的名字呢?
「我真不懂,像你這樣的小不點怎麼會得到她的關注?」平淡的話,卻字字如針。
索緋婭愁眉緊鎖,凝重的看著空中的少女,她竟感覺不到她身體里的力量,和那時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