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因為他偶然說的話就產生親切感!清歌在心里暗暗的說道。這里並不是她的家!
她環顧房間,看著靠近窗台的那張桌子上的宣紙和毛筆,心里就樂了。
她想,幸好在醉怡閣落姐姐和牡丹姐姐都有教她畫畫和寫字,雖然她寫得不太好,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勉強可以畫出設計圖。
她要做一個類似于諸葛孔明的連弩。但是她不是用來攻擊敵人,而是用來保衛自己。所以她沒有像諸葛連弩般設計成十箭同發的效果,而是只設計三箭同發。
在她看來,她的逃走計劃不能因為連弩的重量超出她的負荷而失敗,于是她沒有在箭的頭部加鐵。更何況她不清楚這里能不能找到鐵之類的金屬。
她仔細的畫著模具的每個部位,盡管這里沒有尺那種度量工具,但是她剪下一條布條當做皮尺來量度木頭的長度。
修修改改的弄了一個下午才把弩床和發射器畫好,她往後伸了伸腰才走到房門。
「清歌,可以吃飯了,你要和我們一起麼?」她剛想打開、房門,就听到綰歌的敲門。
清歌听了迅速開門,看著眼前漂亮的綰歌,露出嬌笑的模樣,答應了。
「我還以為你要休息很長時間。」
清歌瞅了眼蔚然楓,她剛剛只留意綰歌,根本就沒有發現靠在門柱的蔚然楓。
「你怎麼就那麼喜歡突然飆一句話出來嚇人?」清歌相當不滿的瞟了眼滿臉邪氣的蔚然楓。
蔚然楓把靠著主子上的左腳放下,轉正身體看著緊蹙秀眉的清歌,不解的問道,「什麼是‘飆’?這麼奇怪。」
清歌愣了,她忘記把現代的說話口吻換了,于是她緩了緩自己的眉,瞅了瞅滿臉糾結的蔚然楓,懊惱地道,「哦……那是我家鄉喜歡用的特殊詞。」
「好特別的詞!」綰歌感嘆了句。
清歌尷尬的笑了幾下,問,「沒影響你們理解吧。」
「還好,就是覺得新鮮。」蔚然楓朝左邊弄了下自己的劉海,朝著薇雨軒邁去。
「怎麼這里的路那麼的昏暗?」清歌跟著他們的步伐,仔細的留意了四周圍的景色。
靈清堂在早上看就是個特別漂亮迷人的地方,四周因為樹木而像一個幽幽綠綠的玻璃保護罩,隔絕了里面與外界一切;可是到了晚上,這里的竹廊因為沒有點過多的燈籠,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反而過多的樹木使得這個堂內都像處于一個聚風區,風大不說還很冷!
「師傅說這里風大,晚上點多蠟燭也會被吹熄的,所以就只點幾盞。」綰歌轉過頭看了眼身邊的清歌,「這里就是暗了點,但是路可是很平坦。」
她甜美的笑了下看著綰歌說道,「嗯,有綰姐姐帶著清歌可感覺安全多了!」
「說到帶應該是我帶你們吧!」
綰歌輕笑,她沒想到自己的師哥會這麼說,就算以前他總喜歡走在自己的前面他都不會這麼說。但是現在,不,應該說是自從清歌來了以後師哥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像以前的舉動。
清歌在心里翻了個衛生眼,她才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
于是在去薇雨軒的路中除了剛剛來的時候還有一點說笑,到後來基本上都是一陣靜寂。
「師傅,清歌和我們一同吃飯哦!」綰歌坐在椅子上笑著對釋炎說道。
釋炎看了眼面的清歌,平淡的應了聲。听不出一點情緒。
清歌自從進來時就開始後悔了。
她沒想到吃飯的時候會看到釋炎這個冷冰冰的男人。自從身體開始自己下床活動後,除了他幾次過來給她把脈外她都會盡可能的不出現他面前,以免像現在一樣,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氛竄動在他們之間。
「師傅,我捉的那些松鼠又放回去麼?」蔚然楓扒著飯,口齒不清的說道。
釋炎輕蹙著眉不滿的看著滿口油跡的蔚然楓,「我說過你多少次在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你怎麼總是不听?是讓我……」
「師傅,我這還不是關心那些松鼠。」蔚然楓搶過釋炎的話,還是口齒不清的說道。
「師傅,你讓師哥給一只小松鼠歌兒吧!」綰歌听了自己師傅和師哥的對話,馬上道。
她其實真的很喜歡那些小松鼠的,可是她總是沒有辦法爬那麼高去捉它們,總是看著它們在自己的上方卻沒辦法踫到。
「你要自己捉去,那是我很辛苦捉到的。」蔚然楓把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青青紫紫的淤痕的手臂,「你看,這是我這樣才捉到的。」
「可是……我就是想要啊,我之前捉的時候也受傷了啊!」綰歌委屈的道。她是真的受傷了,而且皮還破了!
釋炎靜靜的看著自己兩個好徒弟。他一直都知道蔚然楓總喜歡拿著自己捉到的小松鼠在綰歌面前炫耀,盡管他覺得捉松鼠都綰歌來說是個較難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克服樹高!
許久他才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把握,人家給你的並不是真正屬于你的。」
綰歌听了,緊緊的盯著自己碗里的白飯,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模糊。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師傅是一個相當冷漠的人,他不會因為你的弱項而讓你受到特殊的對待,就好像這次一樣,明明師傅可以讓師哥把小松鼠給她的,可是他卻……
清歌把釋炎的冷漠統統受到眼底,只是一只松鼠罷了,他竟然會為了一只和自己沒什麼利益關系的小小松鼠把自己的徒弟給弄哭了!
清歌在心里更加的鄙視他,之前還說讓她留下來,那以後她的小日子還能自由自在?
不行。她暗暗的說道,她要馬上逃走,不然在這個鬼地方再住下去會發現更多這個冰哥的缺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