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邁出去的步伐,轉過頭,再次朝映湘看去。
只見她嘟著她那如花瓣的嘴唇,嬌女敕的在橘色的燈光中泛著誘人的光芒。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燕傲雪懷疑的看著她,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在說我會制作東西麼!」映湘突然睜開眼,蹙著眉看著他。
他這是怎麼了,她只是把自己會制作東西告訴他罷了,用不著這麼驚訝吧。
雖然說她不喜歡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全盤拖出,但是她很不喜歡在他面前還隱瞞著什麼,雖說這樣可以讓兩人保持一份神秘的感覺,處于一個絕對的新鮮感的狀況中,但是她覺得,他又不是和她爭取什麼利益,她用不著這樣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收的密密麻麻。這樣先不說她藏得很辛苦,而且她還覺得既然他們現在也可以算是朋友了,那就不需要什麼你瞞我瞞的!
「那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燕傲雪問道。
「……你好奇怪耶,你不就是燕傲雪麼,怎麼了?」
「那你還把你的事情告訴給我。」燕傲雪好心的跟她提醒著。
「那你說我為什麼就不能把我的事告訴給你呢?」映湘坐起來,靠在床邊,仰著頭看著他,而後道,「你坐下吧,我仰著頭看你好累!」
听了她的話,燕傲雪有點想暈倒的沖動,這是什麼與什麼,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于理智清楚的時候?不然有幾個女子會對著一個男子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明顯的在……邀請了麼?
映湘看他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她,她不由蹙眉,而後才道,「你是不是想歪了啊?讓你坐下又不是叫你坐在我的床上。」
听見映湘的解釋,燕傲雪才緩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情緒也不見了,但是心里卻是有一點不舒服,似乎在被什麼東西用毛毛的東西瘙癢著他的心髒。
但是他是個不喜歡把自己的情緒往外露的人,于是他也就毫無聲色的用內力把那張離他還算近的椅子吸了過來,帥氣的一揚他白色的袍子,直接做了下來,他一下子合起他的銀絲扇,收起了剛才還是迷惑的神情,換上了一張妖媚的表情緊緊的看著她。
「你臉上的表情就不能正常一點點麼?」映湘蹙眉看著他。
他到底是不是臉上的肌肉在抽筋?怎麼剛剛還是滿臉疑惑的表情一瞬間就變成現在這張充滿引人犯罪的神情,難道這就是他故意而為之的事!
雖然映湘是這樣想著,但是她還是很快恢復過來,盡管她剛才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的事情說出,但是她卻覺得這樣做也是件不錯的事,畢竟她現在可是認為她們兩個正是朋友的身份,那自然就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可是這都是她單方面想的,她一點都沒有問過燕傲雪的意見。
不過燕傲雪也似乎沒有什麼介意的,他還是邪魅的笑道,「錯了,我的小丫鬟,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那你就是說你之前滿臉奇異的神情的時候不正常咯!」映湘露著無辜的神情看著他。
那表情讓燕傲雪很想狠狠的把她的臉藏起來,那樣子……還真是太過吸引人的,雖然這張臉不是她的,但是在他的眼里,他所看到的都是她眼楮閃過的靈動的神態!
盡管她說的話還真是讓人有點咬牙切齒,但是他卻一點也生氣不起來,這是因為他中了她的蠱了麼?
若是映湘知道他現在在想這樣的事兒,她一定會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而後毫不客氣的給他一只從綰姐姐或者是她的蔚然師兄哪兒弄來的小小蠕動的蠱蟲,雖然她還真是很不喜歡那種東西,但是她覺得再惡心的東西,只要是對付那些欺負她的人來說,這點小小的白色的東西根本就是小case!
燕傲雪只是笑笑,也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他對于之前他想知道的事他還是想問問的,「你是說你會制作東西?」
「嗯哼……」映湘自信的點了點頭,笑著看著他。
「那你豈不是有兩重身份?」
「……算是吧!」映湘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才道。
其實她說的也不假,她現在在他面前的確只是有兩重身份,而且這兩重身份還是整片大陸當中算是不錯的了。畢竟在他所知道的,她既是煉藥師,也是煉金術師,這兩個身份的其中一個,足以可以成為這片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中的重中之重的位置!
……算是吧?那這不就說她不單單只有這兩重身份?
燕傲雪雖然心里還是有點驚訝,但是他還是不懂聲色的仔細的含笑的盯著映湘看去。
「那你這兩個身份那個比較厲害點?」燕傲雪問了以後,仔細的看著她的反應,他想從她細微的表情中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他這樣做也只不過是徒勞,畢竟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想了好久,才道,「這個啊……我也不清楚耶,我只知道,我兩樣都好喜歡!畢竟看著他們從一種或多種的東西慢慢的演變成其他新的東西是件很美好的事情!這感覺不是你們這種從來沒有接觸過它們的人可以理解的!」
燕傲雪覺得映湘似乎說的很有道理,他原本還在嗓子口的問題,不知怎的,就這樣被吞了會去肚子里面去了。
他沒有接她的話,但是映湘卻繼續說著,似乎在講著什麼故事似得。
「以前,我對藥理的東西一點都不懂的,那時候覺得藥理是一種麻煩的東西,畢竟我那時候喜歡做的東西是一種可以用來攻擊別人的東西,而且我喜歡的是那種一擊即中的那種武器。畢竟我是覺得對付敵人,只需一招就可了,若是在同一個比賽當中,一招不能把他擊敗的話,那麼想在下一招中得以成功的概率那是少之又少的事件,甚至那招反而會成為你被擊敗的可能!」
燕傲雪听著,不由更加仔細的打量起眼楮已經毫無焦距的她來,似乎她在通過什麼看到過去的什麼似得。
這時讓他想起她為什麼那時候會這麼久才把那強悍的武器拿出來了。
看來那武器當時在她的心里還不算是完美的吧,而且那時候她覺得那武器一定不能一擊就把那些人擊敗的,不過既然她這麼不同意這種事情,那麼為什麼她最後還是把那連弩交給他來使用,難道他用了勝算就會提高很多了嗎?
可是他想到的除了這個就再沒有其他什麼的了。
在他所知道的,她的心思有時候很容易猜測,但是有時候卻也是格外的讓人無法看透一樣。就好像他一樣,總是有那麼一些東西深深的埋藏在自己心里的一個格外隱蔽的地方,一刻都不想讓其他人窺視!
「既然這樣,那你怎麼還是學習藥理?」燕傲雪問道。
「後來有一次,我偶然的發現,有時候用藥的比起用武器來說更是簡單不過的事情,只是一份別人不知道的藥物,就可以讓那些人在他們不知不覺當中中了我的藥物,慢慢的受到藥物的折磨!」映湘說著,然後笑了笑,那神情是有那麼一點讓人覺得不協調,但是她後來眼楮又變得充滿光芒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心狠!」
那感覺有點讓燕傲雪產生心痛的感覺。
他很想狠狠的把她擁進自己的懷中,而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原本他還以為映湘會大力的把他推開,但是她,沒有。
她的頭,很自然的靠著他的胸膛上,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的捉住他的衣袍,雖然燕傲雪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從她那一聳一聳的肩膀中,他可以推斷出,她在哭泣!
這是她在他面前的第二次哭泣了吧!
燕傲雪想道。
他很自然的用自己的手輕輕的拍打著映湘的後背,那動作就像是第一次映湘哭泣時他用自己寬厚而溫潤的手掌觸踫映湘的發絲一樣的溫柔。
那輕微的動作,不由的讓映湘產生了一份安心的感覺,她狠狠的在燕傲雪的胸襟中嘩的一聲把鼻子中的鼻涕都弄干淨了,然後她抬起那張通紅的臉看著他,眼楮由于被淚水洗刷過,顯得格外的明亮,但是那通紅的眼眶讓他再次確信自己的猜測。
但是他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蹙眉想著,看來他的衣服不能要了。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映湘看著他現在這樣的表情,心里原本因為回憶而產生的不舒服的情緒也開始緩緩的化解開來,她故作生氣的說道,「看你這樣的神情,一定是對我很不滿意了!」
「怎會……」燕傲雪緊張的看著還在自己懷中的她,說道。
「既然不會了,那你怎麼會嘆氣!」
「哎……這你就不懂了,我嘆氣當然是為了你啊,不然我是為了我自己嗎?」雖然他是真的為了自己的衣服在嘆氣,但是他不會把這事告訴她的!
「真的?」映湘滿臉懷疑的看著他,盡管她知道他在說話,但是她听到他所說的,還是覺得相當的高興,至少他沒有當著她的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