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生氣冷聲說︰「就不說後面三人,前邊提到的有一個願意出世的也輪不到水獅會這般猖獗。何況如今還有兩劍堂,兩劍堂雖說初出茅廬,二位堂主的武功也不可小覷。」
紫衣男子說︰「光有武功沒有腦子不長眼也是廢物。」
那少年也不高興了說道︰「先生不要理他,這種公子哥才是草包廢物。您再多說些給我听。」
「好 ,少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出現了一連串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事?」
那人做樣環顧了四周壓低聲音說︰「听說今日江湖上許多門派的掌門人無故遭人襲擊,而且都是傷在自己的武功之下,遭難之人只受一掌可傷得十分古怪,受傷的人都覺得身上發熱最後活活熱死。」
少年驚道︰「怎麼會這般?難道是中毒了?」
「你听我說完。還有更加古怪的,這些人僥幸沒有死的,便會收到一張畫著笑臉的字條,倘若死了的也會收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三個字。」
「哪三個字?」
「簫三娘。」
「簫三娘?是簫三娘殺了他們?簫三娘是什麼人?」
「死人。」
少年驚呼︰「死人?」
「是‘死人’!江湖中曾經有一個女人用簫做武器,還獨創了三十一簫路,她是大俠萬楓的妹妹,大盜衣玉安的妻子,她在雪峰頂第四代弟子中排行老三,人稱‘雲華柳岸’。」
「柳岸?北方聯盟大會難道和她有關系?」
那人點頭說︰「你可知道二十多年前,大約二十四年吧,也曾經有一次北方聯盟大會,各大門派為了爭奪一柄劍,這柄劍是雪峰頂開派祖師薛無痕的劍,是江湖中最有名的鑄劍堂煙霞堂鑄造的最好的一柄劍,後來,這把劍隨著雲華柳岸的死,消失了。」
「一把劍也能引起武林群雄群起紛爭?……難道是情令劍!」
忽然臨窗一個青衣男子道︰「不錯,就是情令劍。情令劍不過是一把劍,即便再有靈性又如何?情令劍真正讓人垂涎的乃是刻在情令劍上的情令決。當年雲華柳岸就是得到了情令決,將武功化入劍招,才有那樣的三十一簫路,危害江湖。北方聯盟大會就是為除她而開。終于法網恢恢,讓她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丈夫手里。可那劍卻不知道給她藏在了何處……」
少年轉頭問他道︰「這麼說來,今日的大會就如當年的一樣。簫三娘,簫三娘……與水獅會又有什麼關系呢?」
青衣人恨聲道︰「水獅會西令主就是雲華柳岸的余黨,二十幾年後又來危害武林,此女行徑更加令人發指。」
少年道︰「莫非大哥與她有仇?」
「正是仇深似海!家父孫子政便是被她所害,全身如火,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他說這話時候咬牙切齒仿佛要將她生吃一般。
少年滿臉悲戚,忙站起作揖道︰「原來是敬山堡的少堡主孫明昭大哥。堡主遭遇小弟深感難過。」
孫明昭道︰「不錯,我今日來此就是要為家父報仇雪恨,手刃仇敵。」
說到這里,眾人都已經義憤填膺,仿佛恨不得立即殺了西令主。
正當眾人激憤被挑起時,先前的紫衣男子忽然又冷笑道︰「黑白顛倒,信口胡謅。二十幾年前雲華柳岸作惡多端,你瞧見了嗎?孫子政若知道今日報應,他當初就不會下重手,做出卑鄙無恥的事情。」
孫明昭大怒劍指紫衣男子道︰「你是什麼人!家父一生光明磊落,豈是你這惡徒能論長短的?」人群中也有人紛紛道︰「孫前輩為人行俠仗義,武林皆曉。邪魔外道大膽狂言。」
紫衣男子嘿嘿一笑︰「怎麼光明磊落的孫子政,竟會有人恨之入骨,非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話音剛落,忽然听見一人重踏台階,從樓下上來哈哈大笑道︰「我說是誰敢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兄弟。來來來!咱們先喝上三百杯,好好醉上一回。」說話的不是別人,竟是望塵酒樓的老板牛皮將軍朱青。
紫衣男子見他上樓來,面帶喜色道︰「牛皮老板肯賞臉,在下榮幸之至。可是兄弟我要是醉了,可就錯過了‘千載難逢’的北方聯盟大會。」他故意把千載難逢說的很重,口吻嘲弄。
雖是這麼說,仍舊跟著朱青一起下樓去。
孫明昭一個健步攔在前面道︰「兄台還請留下姓名,等在下處理了事情還要請教。」
紫衣男子道︰「那倒不必,你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
孫明昭冷笑道︰「我以為閣下是條漢子,沒想到不過是縮頭烏龜,你今日膽敢辱及先父,便請賜教!」說著漆身上前。
朱青伸手一擺道︰「我兄弟有緊要事,沒有功夫和你瞎扯。你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你那老爹孫子政,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你若真想知道,過來些我告訴你。」
孫明昭看他笑態可掬,怕他有詐,不敢近身。
朱青哈哈大笑︰「原來光明磊落的人,卻生了個以小人之心度人的兒子,而且又笨又呆。你曉得我是誰,竟不曉得我兄弟是誰。嘿嘿!」衣袖一拂,拉著紫衣男子下樓去了。留下眾人呆立在樓上。
許久終于有人低聲自語道︰「難道是怪俠孫震?」
江湖雙俠,奇俠朱青號稱牛皮將軍,怪俠孫震人稱憐花浪子。二人年少時攜手同闖江湖,生死與共。有人忽然說道︰「哎呀。他說為北方聯盟大會而來,難道是要幫助水獅會?」少年一臉迷茫問︰「孫大哥,這人是誰啊?」
孫明昭不及回答他,奪路下樓去,知道︰「後會有期,兩劍堂再會。」那少年緊隨其後道︰「孫大哥等等我。」
這時候酒樓中眾人均明了紫衣男子的身份。均在心里揣摩︰孫震許久不曾在江湖中露面,這次來不知道又是為著什麼,難道真是為了北方聯盟?那又是正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