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簫見她這樣一下子冒火問道︰「大雪天的,你是不要命了,坐在這里。管弦死哪里去了?管弦——」
叫做管弦的丫頭慌忙從屋里跑出來︰「西令主。您來了。」衣簫呵斥道︰「這麼照看你家主子的,看膩了干脆拿把刀趁她不留意殺了算完,省的礙你的事!」
那管弦生著一張利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一听這話「撲通「跪在衣簫面前回道︰「西令主說什麼話。我哪敢一刻不盡心的,可誰管得了她?她高興了一覺睡到日頭落一天水米不進,不高興了一晚上彈那把破琴手指頭都不要了。我看西令主趁早先殺了我,別叫我兩頭為難。說又不听,我還能打罵她?」
衣簫怒極反笑道︰「你倒比我脾氣還大!別跟我說這沒有用的,暖和茶沒有一壺,炭盆也沒有擺在身邊,我還不了解她?你這樣的脾氣,盡一分心這梅花早削了!」
管弦氣得火往頭上竄,道︰「好,我這就去砍了!」
那一邊花芷卻哈哈大笑起來,她指著衣簫道︰「管弦,你別忙著砍梅花,你有氣直接去砍她。她半夜的不睡覺到咱們這里胡鬧來了。來扶我起來。」
管弦先是不理,後見花芷一直笑看她,不情願地上前去扶起她。花芷就著她的力氣起來,邊道︰「你砍了我的梅花,我還得到幾里外的秋錦莊去看呢!」她說著斜眼偷看衣簫。
衣簫在樓外站了一會兒,覺得沒趣,自己轉身要走。把來的原由忘干淨了。花芷叫住她︰「你來干什麼?竟一句話不說了。」
衣簫沒好氣道︰「我就是來受點氣。我那里沒有人敢氣我,心慌的緊。」花芷又笑,任她走了。
衣簫回來才想起要說的話沒有說,想想不急在一時,就睡下了。
沒辦法,第二天衣簫還得到嶺上竹林尋花芷。來時候花芷正在吃藥,管弦把藥汁倒進白瓷碗里,用手背試試溫度,遞到花芷手里。花芷接過來抿了一口,蹙起眉,就要擱下。管弦趕緊攔住︰「這又是鬧什麼?趕緊幾口喝完,我準備的有蜜餞。要是被她看見了,又要罵我。」
衣簫掀開簾子問︰「被誰看見?」門邊另一個小丫頭,幫衣簫月兌斗篷。管弦笑道︰「還能有誰,當然是管家婆。」
衣簫月兌了斗篷遞到丫頭手里上前去看花芷。見花芷穿著水紅色棉襖,半臥在被子里,幫她又墊了墊,坐到她旁邊。
花芷淺笑看著她,憋著氣把藥喝完,從管弦手里拿了蜜餞快速塞進嘴里,砸吧幾聲,說︰「你別氣,她嘴碎嘮叨的脾氣你要學會了,我也在你面前乖順得很。我就喜歡你利落的脾氣,不像她!」
管弦笑道︰「原來這個能治住你,學著應該也不難。」她說著出去了,不多一會兒端一壺茶進來。
衣簫正把事情跟花芷說。花芷微笑著听,臉上不可覺察地不屑。管弦將茶倒好,遞給衣簫道︰「那樣的琴要多少我有多少,你叫她來我給她一堆。」